偷窺

這個名字,即便是從口中流瀉而出,她依然是不確定的,只知道這個名字出口的時候,是不但半點晦澀的順暢,就好像呢喃過無數次一樣。

寬袖擦拭過她的額頭,拂去那些汗意,他的聲音飄灑在耳邊,“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

她不會忘記他?什麼意思?

狗兒無力詢問更多,方纔的堅持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倒落在他的肩頭,聽着那嗓音低聲的呢喃。

“你不肯娶我,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原來你早就打定了主意,爲什麼偏偏不肯告訴我?”

“即便會遺忘,即便會不記得我,我又怎麼會捨下你,你以爲我還會另尋他人嗎?我在江湖中漂泊的那兩年,不是已經給了你答案了麼。”

“你還記得琴,還記得我的,是不是?”

狗兒的手輕擡了下,揪着他的衣角,被他的髮絲拂過的鼻尖癢癢的,忍不住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傷感的聲音忽的停住,半晌後換成輕輕的笑聲,“果然是不同了,這麼沒風度的表情也會有屬於你的時候。”

終於緩過氣的狗兒,什麼都沒聽到,就是聽到了這句話。

她很沒風度嗎?

狗兒睜開眼,怒目而視。

“怎麼,還不滿?”他挑起眉頭,反問。

其實,當她怒瞪的時候,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唾沫星子沾了他的髮絲,還有臉頰,還晶瑩着呢。

本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狗兒,在這個半是調侃半是揶揄的表情裡惱羞成怒了,霍霍明亮的一雙眼睛更加憤怒的瞪着對方,杏仁大眼裡全是他此刻的表情。

手指捏上她臉頰裡剛剛長出來的些許嫩肉肉,他笑的輕狂,“以前太過冷靜的表情,總覺得看不穿你的心思,勾不起你任何的,現在這樣倒好,再也不用猜了。”

她憤憤的拍開他的手,揉搓着自己的臉頰,“什麼以前,我認識你嗎?”

手指勾着她的下巴,那雙眼睛又彎了起來,“以前不認識,現在能不能認識你呢?”

望着這雙眼睛,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熟悉感來自於什麼地方,就在上次“鬼影”哥哥給她夾甜糕的時候,她的腦海中浮現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

“你,是不是喜歡吃甜食?”她怔怔的看着他,問道。

臉頰上的嫩肉又一次被偷襲成功,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手指是怎麼伸出來的,就被拉扯了臉頰,“怎麼,你請我吃?”

小爪子伸出去撓他的手,他輕笑着躲開,又很快的伸了回來,再度捏上她的臉頰,力量不大,完全是戲弄的感覺。

反正躲不過,她索性不躲了,黑着臉鼓着腮,“沒錢。”

“我有。”見她不反抗了,他也不繼續捏了,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怎麼樣,考慮下嗎?”

大半夜的,他就是肯請,也沒處吃去啊。

“你是誰?”她很清楚自己並不討厭他,即便他如此手賤的老是捏她,她更好奇的是他的身份,他的名字。

“我怕說了,你會頭疼。”他的手指點點她的額頭,話語雖輕鬆,眼中認真凝結。

她遲疑了下,剛纔那種炸疼的餘韻還未散去,確實後怕。

他的手,從懷中掏出個小紙包,衝她揚了揚,“快說,要不要我請你吃東西?”

等了一晚,腹中早空,此刻聞到了甜甜的香氣,不爭氣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他笑容更盛。

打開紙包,上面是各色精緻的小點心,玲瓏可愛,但是無疑都有一點是相同的,都是甜糕。

肚子餓了,哪有那麼多講究,狗兒想也不想的拿起一塊咬着,香香甜甜的味道讓她不禁快樂的點着頭,又拿起一塊。

她的表情看在他的眼中,揚起輕快的笑,同樣拈起一塊,齧咬着。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分食着,平靜中自有溫馨的氣息淡淡的流露,他拈着一枚糕餅,從頭至尾就沒怎麼碰,而是含笑看着狗兒。

他請她就吃,她不知道客氣爲何物。

“好吃嗎?”他看着她意猶未盡的表情,將手中的糕餅也送了過去。

何止是好吃,入口即化不甜不膩,與她印象裡甜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狗兒不知不覺將整包糕餅全部吃完了,看着他手中最後一塊糕餅,狗兒遲疑了下,終於有點不好意思的搖搖頭,“不吃了。”

說是不吃,實則那眼神裡,還是充滿垂涎的光。

從開始,他就沒吃過,她實在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我天天有的吃。”他將手中的糕餅湊上她的脣邊,香甜的味道刺激着狗兒,還是沒能忍住張開了嘴。

就着他的手,她將甜糕咬進了嘴裡,他適時的在她吃飽時送上一盞清茶。

接過茶盞,她咕嚕嚕的喝到底,舒服的揉揉肚皮,長長出了口氣。

吃飽喝足,狗兒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睏意上涌。

“累了?”

面對他的詢問,狗兒搖搖頭,努力的睜開眼睛,“不累。”

說不累,眼皮卻不聽她的使喚,上下打架。

“去睡,夜了。”他扶着狗兒的身體,想要將她抱起。

這一個動作讓狗兒猛然驚醒了,在他的臂彎裡掙了掙,“啊,我不能睡。”

“爲什麼?”

狗兒用力的拍拍臉,再揉揉雙頰,試圖讓自己清醒,“我還要等鳳凰哥哥回來。”

“鳳凰哥哥?”他沉吟了下,臉上又是那輕佻的笑容,低聲自語,“單鳳翩嗎?”

狗兒聽不清他說什麼,她甩了甩腦袋,只是想着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見到鳳凰哥哥,問問先生的事情。

看着她強打精神的樣子,他湊上她的耳邊,輕柔的聲音誘惑着她,“我知道他在哪,要不要我帶你去找他?”

“真的?”狗兒眼中的睏意頓時飛了,驚喜的看着他。

他拋了個眼神給她,施施然的點頭,“當然。”

早點見到鳳凰哥哥就能早些問到先生的去處,知道了先生的情況,她才能安然的休息。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的臂彎摟上她,袖拂處,窗戶無風自開,他無聲的躍入夜色中,朝着某個方向掠去。

“呀。”她口中發出一聲低呼,眼中盡是興奮。

上次,是鳳凰哥哥揹着她,遠沒有這種被摟着乘風瀟灑的飄逸之感,她一隻手張開在空中,感受着清涼的風拂過指縫肋下的舒適,聽着自己的衣裙在風中獵獵的聲音,看着腰帶飄起,飛起弧度。

“曾經,是你帶着我,今日換我帶你。”他溫柔的低語撒播,側臉那玩的不亦可乎的狗兒。

遠處的院落,寬敞而深幽,傾岄腳下點落宇頂端,衝着她拋了個眼神,指了指其中一座屋院。

屋子裡的窗紙上,映着燭光黃亮,他湊上她的耳邊,壓低着聲音,“要偷看麼?”

明知道是無聊的提議,她卻在他壞笑的表情裡找到了內心的蠢蠢欲動。

偷看鳳凰哥哥,似乎是個不錯的提議。

在她眼中跳出這個神色的時候,他的指尖豎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表情,腳下微微一點,狸貓似的落在屋頂上,小心翼翼的挪開一塊瓦片,示意狗兒看去。

屋中,紅衣豔麗,端坐椅上,伏案疾書着,頭上的玉蘭簪映着火光,清潤。

房中沒有任何聲音,只看到一排排龍飛鳳舞的字跡閃現。

忽然,他執筆的手停了停,冰冷的聲音傳出,手中的速度不改,“既然來找我,何必躲着?”

真沒勁,就被鳳凰哥哥發現了。

狗兒張口欲呼,一隻手掌卻快一步的捂上了她的口。與此同時,冷哼從窗下傳出。

單鳳翩放下筆,衣袖揮出,窗戶應聲而開,“請進。”

風入,燭光剎那暗了暗,房中空曠的地方,悄然的站落一道人影。

那是張俊美的容顏,過於修飾完美到幾乎有些陰柔,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扭曲,雙手背在身後,憤然瞪着面前的人,“單鳳翩,你是什麼意思?”

單鳳翩端坐椅上,對於男子的指責,冷漠的神情不曾有半分改變,只是輕輕的哦了聲,“什麼?”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男子再度輕哼,“昔日你尋上我,要我爲你找一批亡命之徒,故意挑起黑白兩道之間的廝殺,之後我將他們交給你成全你名震江湖的威望,他們奪來的財物歸我,如今爲什麼會有‘鬼影’的黑道追殺令?爲什麼會有人封鎖迴歸中原的路徑尋找我?甚至……”他腳下挪了挪,朝着單鳳翩的位置動了兩步,“甚至就連那座廢宅裡,都會有你的人出現?”

直到此刻,單鳳翩終於擡起了臉,看似溫和的表情下,雙瞳沒有一絲溫度,“怎麼,想回去拿那些人分得的財物?”

修長的玉指交扣着,敲着手背,“當初你們燒殺掠奪來的財物都分了贓,只可惜他們既不能離開也不能單獨行動,所以全部的財物應該還在那大宅中。我只是篤定你一定捨不得這批錢財,必定會出現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本來這張還有內容的,但是我時間來不及了,只能先發,明天再繼續發好了。

狗兒的壞心眼情如刀,更傷情濃,酒烈解藥獨見楚濯漓(二)單打羣毆解衣病現,武林風雲起打賭探天牢桃花流水 真耶假耶和平相處 溫情脈脈10.24第二更 復仇獨見楚濯漓(二)破滅10.24第一更:兇手、真相“鬼影”現身鳳凰錦帕,‘鬼影’登門解藥單鳳翩,真正不敗的神話風琅琊VS樓傾岄,誰勝?傳功(一)遺憾單鳳翩(二)風爺威武風琅琊的真面目芙蓉扇現圍攻“雲望山”,抉擇我是當家的楚濯漓現身盜扇獨見楚濯漓鴛鴦戲水紫衣夜盜尚書府美男出浴男人間的第二次約戰保護、拜帖、“清風暖日閣”風琅琊VS單解衣,進攻?防守?單鳳翩(一)試探解衣清白 陳年往事奪芙蓉,“坎”字房中人情濃山巔決裂,相鬥,勝者,真相樓傾岄的心思楚濯漓,攝魂術男耶,女耶?打賭探天牢感情的明暗爭奪楚濯漓調戲,許風初夜訪秦老頭真相驗身破滅傾岄允嫁 琅琊奪吻香豔療傷鴛鴦戲水勾引尋醫忽聞“琴劍雙絕”感情的明暗爭奪單鳳翩(一)新皇登基,立後單家單解衣的任務黑衣濯霄“驚雷”劍兄弟對峙,刀劍相向交手濯霄,獨救傾岄獨見楚濯漓(二)香豔療傷父子男耶,女耶?父子男人間的第二次約戰見“天機”,三十年往事決戰一觸即發求娶樓傾岄樓公子傾岄鳳凰試曲風爺威武入“佘翎族”黑衣濯霄“驚雷”劍鬥心秦老頭真相男耶,女耶?親密親密爭奪武林盟主(一)楚家兄弟的身世來歷引誘、脅迫、欺騙圍攻“雲望山”,抉擇回憶傾岄暗鋒楚濯漓傳功(一)探訪秦老頭試探調戲“鬼影”哥哥炙吻親密求娶樓傾岄解衣之怒琴、劍、仇開戰爭花魁,誘王爺狗兒的壞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