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本撲街感謝所有耐心追到這裡的書友。
此書成績本就是青銅之姿,之前又有很多批評的聲音,膽小橙的膽子太小,好幾次差點想扔下鍵盤就逃(放心,最近沒這個想法),如果不是你們的支持、投票和打賞,我可能到現在都是邊哭邊寫。
其次弱弱提醒一下,總結是劇情的總結,會有一些目前進度下的劇透(提醒處於觀望訂閱狀態,跳到這裡的書友)。
《舊日音樂家》第一卷,終於寫完了,35W字,比預期的上限還是超了一些,上架後第一個月的全勤也恰到了(誤)。
作爲基礎性的起始卷,它需要完成畫風鋪墊,初步展示出古典音樂(或藝術)在這個神秘主義流行的舊工業世界的地位,也需要把世界觀和力量體系基本交代出來,併爲之後的展開挖下幾個重要的伏(da)筆(keng),所以我在製作這一卷的大綱時,嘗試了一下雙主線結構的敘事手法。
音樂主線相對清晰,範寧從穿越之初起就確定了首演《第一交響曲》的目標,對着作品選拔大賽一路A了過去,神秘側主線則偏向於解密、刺探和嘗試,兩條線在最後的畢業音樂會上交匯在一起爆發。
結局中無論是類似“快閃”的首演形式,還是畢業音樂會上的陰謀,都是從開書時我就已定好的,刀子也只是小小地一發,各條線收束的那一刻應該還能看,但是在連載期間,追讀的體驗可能會有些散。
我盡力做了自己的處理,一是讓主角每次的行動都能破獲一部分秘密,又留下新的懸念,儘可能牽着大家的注意力,二是在填坑收線時,我做了針對性的選擇——凡是不影響書友接受第一卷結局的,一律放到之後再慢慢展示,有點疑惑都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這樣儘可能讓節奏更快一些。
就是不知道實際效果如何了,如果書友們實際上看得不太爽,在這裡說一聲抱歉,之後會不斷調整改進的。
繼續回到總結。
第一卷的卷名“巨人”有三重隱喻義。
首先,它來源於同名的馬勒第一交響曲,因此主角卡洛恩·範·寧的創作原型是古斯塔夫·馬勒,而他的老師安東·科納爾,原型則是安東·布魯克納。
按照這個構思,主角穿越前的藍星被我設置成一個類似地球的平行世界:它擁有相似的古典音樂歷史,但沒有馬勒和布魯克納,以便於我能在異世界寫出以他們爲原型,卻截然不同的人生之旅。
這也能在“文抄再現升級”的小事件之外,讓讀者可以站在作曲家視角,體會真正創作一首交響曲的大事件的感覺,並且還能在現實中找到對應的欣賞模板。
基於以上原因,我寫了很多與古典音樂相關的,人文那一塊的東西。
比如在各劇情階段杜撰出了很多“煞有介事”的專業性樂評,而非讓藝術界顯得只會直呼“666”,比如在沙龍之夜上對於沙龍文化與標題音樂論爭的描寫,比如範寧創作《第一交響曲》時曲折繁複的過程,最開始我描寫他如何得到啓示,拆解靈感,搭建框架時,就用了幾個單章,後面更是用了近一萬字去寫他如何在田園鄉村中汲取創作的養料。
這裡本來準備寫出更完整的劇情,後來考慮到篇幅問題,只被我保留了幾個更關鍵的點:比如對馬勒“作曲小屋”的致敬,比如聲樂套曲集《旅行者之歌》中的第二首《清晨我穿過原野》,比如圓舞曲的前身聯德勒舞曲(利安德勒),比如兩隻老虎(雅克兄弟),以及範寧從木刻版畫《獵人的葬禮》獲得的靈感,等等…
其實這些東西真沒有打架和解密好寫,我完全可以直接說主角一夜之間靈感爆發,“duang”地一下就寫出了一部驚爲天人的作品,然後人前顯聖,技驚四座。
但我說好了要在這本書裡探討“古典音樂”與“神秘主義”的聯繫,就必然不能這麼寫。
首先,這裡涉及到一個比例問題。我認爲一本真正的古典音,在樂器上不應該過分增大“鋼琴”的戲份,而忽略絃樂、聲樂、木管樂、銅管樂和打擊樂;在體裁上不應該過分增大“鋼琴獨奏曲”的戲份,而忽略室內樂、協奏曲、交響曲和歌劇;在領域上不應該過分增大“演奏演唱”的戲份,而忽略作曲、指揮、音樂理論、音樂美學和藝術運營等…(或許又是一個撲街觀點?)
我個人是愛鋼琴愛得深沉的,但鋼琴只是古典音樂最重要的元素之一,不是全部。古典音樂有那麼多可談的東西,只談鋼琴豈不可惜。
所以在這一卷,我想盡可能讓大家以作曲家的視角感受到,歷史上那些大師,比如馬勒或布魯克納,究竟是怎麼樣寫出一部大型作品的。我也想讓大家理解,“靈感啓示”和“最終作品”之間其實還隔着很多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音樂家們首先需要把神秘主義啓示(宗教的、超驗的)拆解爲藝術靈感(凡俗的、經驗的),然後具象化爲音樂語彙之下的場景,他還要根據這些音樂場景的指引,去歷史神話、哲學詩歌、宗教慰藉、市井鄉村等人文土壤中汲取養分
有了這些養分,他方可靠自己的才華與積累創作出動機與旋律,最後一步纔是通過技法的處理,擴展成富有極強邏輯性的多樂章作品。
而第一卷這裡的《D大調第一交響曲“巨人”》,正是馬勒青年時代的一部極其出色的浪漫主義傑作。縱觀很多作曲大師,你會發現極少有人在第一部交響曲就能達到如此成熟的水平,並且可與自己後面的交響曲相提並論——這一點連海頓、莫扎特、貝多芬都做不到,舒伯特和柴可夫斯基做不到,布魯克納也做不到,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勃拉姆斯可以,那還是因爲他發表《第一交響曲》的時候已經43歲,足足寫了20多年。
哦對了還有主角(誤)。
馬勒的這部開山之作,在人文和技術上都達到了十分完美的境地:巴赫的結構邏輯、“貝九”的複雜織體、布魯克納長驅直入式的霧狀音帶、瓦格納充滿戲劇性的主導動機…從神話故事到鄉土風情、從市井傳說到青春愛情…他描述了人與大自然融爲一體的音畫般的意象和景觀,以隱喻法命名爲“巨人“,以此闡述自己在少年時代的英雄觀,紀念活力、生機、田園、晨光、大自然以及青春年華。
這同樣是範寧日夜念想,意欲彌補的東西。所以第一卷我放到了校園背景去寫,在那樣的學生時代,人們覺得自己應該成熟,卻仍然時不時經歷幼稚的矛盾;覺得自己應培養“世故”的氣質,卻仍然時不時作出失態的言行;覺得自己應理性處理這一切境遇;卻仍然時不時陷入到某些悸動或感性之中…
或許就算是那些在學生時代如願過一些念想的人,也只是“虛假的勝利”,就像範寧的前世經歷一樣。
這個階段的“英雄觀”自然是有爭議的,好在不需要自責,也不需要爭辯,因爲無論它們是好是壞,隨着青春年華逐漸走向尾聲,終將全部消散。
馬勒第一交響曲…此爲“巨人”的第一重隱喻。
“巨人”一詞,在本書的世界觀裡還是一種存在於遠古時代的,類似元素體的神話生物,並和諾阿語中“圖倫加利亞”的發音存在同源性。到畢業音樂會當天兩條主線交匯時,它不僅成爲了主角首演作品的名字,還在決戰中以“圖倫加利亞幻人秘術”的移涌生物形態出現,這呼應了第一卷結局,也暗示了圖倫加利亞王朝的秘史將是本書之後神秘側的一條重要主線。
此爲“巨人”的第二重隱喻。
而範寧的老師安東·科納爾教授,既是他藝術生涯中的引路人,又是他踏入神秘側道路的奠基人。主角會永遠懷念他,他那些曾受到冷遇的偉大作品,藝術價值終將被世人發現,終將成爲人們永遠追隨銘記的不朽之作。
安東老師本身也是一位巨人。
此爲“巨人”的第三重隱喻。
當結局的墓誌銘以完整形態呈現時,不僅使第一卷寫下的卷首語得到扣題,而且人們添上去的後半句話“有的人死後方生”,也同時引出了第二卷的主題。
嗯,說到這裡,估計大部分人早已經猜到第二卷卷名了。
第二卷,卷名“復活”,來源於馬勒同名的《c小調第二交響曲“復活”》,和第一卷“巨人”一樣,同樣是以隱喻的方式,暗示關鍵人物、關鍵劇情或結局基調。
新的開局不敢亂寫,作爲996er,連續整活了兩三個月,精神狀態目前極差…我要仔細構(shui)構(shui)思(qun),梳理劇情,請假兩天,7月6號11點恢復更新。
敬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