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戰刃隨着餘缺的捅刺,深入的插了進去,但是野豬的餘勢不減,哀嚎着向前衝來,然後腦袋向上一拱,潔白的野豬獠牙,直接撞向了半空之中的餘缺。
只是下一刻餘缺將黑色戰刃取消,將手中的浮萍拐丟向遠方,然後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浮萍拐緩緩落下,餘缺憑空出現在浮萍拐的下方,接住兩根浮萍拐,黑色制服也緩緩飄落,落在了餘缺的肩膀上。
那隻野豬拼命的向上昂頭,但是卻什麼也沒有撞到,它有些無力的倒下,眉心的刀痕處溢出鮮血和腦漿,身子還在不斷的搖晃,想要再次站起來,但是顯然,命獸只是命獸,哪怕命獸之前是石頭,但是一旦成爲命獸,那它就是活生生的生命體,除非有着特殊能力,要不然被刺穿了腦袋,腦漿飛濺一樣得死。
野豬死後,他的身體還是飄飛出一些白色的氣息,涌入到虛空之中,瑤歌在遠處看了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命獸產出天痕的概率大約是1:100,很顯然這種情況正說明,構成天痕的東西正在流逝。”
“沒人想過辦法麼?比如將那些白氣留下來。”離陌眯着眼睛看着那些白氣,胸口的漆黑之日突然又傳遞出一些信息,也正是這些信息,讓離陌疑惑的問道。
“很多人試驗過,但是都沒有效果,反而有些得不償失。”瑤歌有些奇怪的說道:“怎麼聖見山以前沒有教你們這些麼?”
“大致說了一下罷了。”離陌咳嗽了兩聲,舒緩自身的肺部,看了一眼野豬嘴角的獠牙,然後轉身向着馬車回去,沒有任何按照那些信息去操作的意思。
在剛纔漆黑之日那裡傳來的信息之中,祂將天痕稱作模塊,那些散溢的白氣只不過是一些能量罷了,而組成模塊也就是天痕最重要的核心部件已經隱沒了。
所以無論怎麼收集那些白氣,都只是在做無用功,就算收集起來,也不過是一些不算多的能量,甚至比不上收集花費的力氣。
而漆黑之日,最後則是傳來了一種將那些隱沒的規則,重新提取出來的手段,雖然還是花費的資源較多,但是起碼有可能重新提取出天痕。
只不過一來離陌現在沒有任何的資源,二來現在的他因爲預言已經是某些人的眼中釘了,對方在路上很有可能就直接對他動手,所以有些底牌還是保留好一點。
遠在聖見山寺廟後院的古塔之中,漆黑的寶石閃爍着黑色的光芒,在寶石內部,陸離的意識活躍起來:“有點意思,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回事。”
所謂的天痕,就是遊戲者慣用的模塊,這個是陸離早就知道的事情,當然或許有着些許的差別,不過大致上是十分類似的,就比如在人魚副本之中,女巫就曾經動用巫術提取過一種類似模塊的東西。
只是以往的陸離只會以爲模塊,就是所謂的規則混合能量生成的結晶,但是對於規則是什麼,在星耀世界陸離發現了存在因子之後,再細細的觀看了附身在那隻野豬身上的模塊飄散。
陸離大致也明白了所謂的模塊是什麼東西了,有着一個大概的瞭解了,模塊的構成大致有着三種,或者說兩種,相應的能量,以存在因子構成的特殊信息。
其中能量屬於可有可無的東西,有的話,可以讓模塊有個可以顯現的形狀,重點則是在於那團由存在因子組成的特殊信息,這個信息可以稱爲規則的顯露,也可以稱作世界的聲音。
一般情況下,這些東西都是隱沒在世界萬物的最深處,但是天痕世界卻經常能夠將這些東西溢出,然後融入到不同的事物之中去。
而那隻野豬得到的規則信息,則在它死後,隱沒在它的獠牙上,以陸離對於魔法道具的煉製經驗,加上對於模塊有着一些瞭解,計算出了一種可以提取出規則信息的做法。
只是對於離陌隱藏起來的做法,陸離表示離陌還是太年輕了,他只考慮到要隱藏一手底牌,卻沒有想到如果他露出這一手,所展露的利益,會讓許多人倒向他這邊,甚至那個想要謀奪首領位置的人,都可能放棄想法,就算不放棄,也會饒他一命,想辦法逼問出這種方法。
“不過讓他走一走彎路也好,畢竟要替我執掌暗影教團一段時間,太嫩了可不行。”陸離思考到,然後就感覺到身上的封印又加了一層,顯然聖見山對於祂的危險再次提高了警惕。
“加吧加吧,這樣也好,減少了暴露的風險,畢竟這個世界……”陸離隨意的想到,然後再次悄然和本體那邊進行聯繫。
而暗影教團的車隊在行駛一段時間後,看到天色漸晚,也停下了腳步,這個世界的夜晚很危險,在野外除了命獸,還有着許多未知的恐懼,常常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就直接死去大批的人。
晚上的晚餐是野豬肉,這個時代的食物不算匱乏,但是也不算富裕,這些由普通野獸進化而來的命獸,只要原本可以食用,那麼命獸在死後也是可以食用的,當然前提是這隻命獸的能力不要是什麼劇毒之類的能力。
硬硬的野豬肉很有嚼勁,烤的油光閃閃,令人胃口大增,一些骨頭肉則是放在一口大鍋裡燉湯,裂破坐在地上,啃着骨頭棒子和教員喝着自帶的米酒,看上去居然分外的和諧。
離陌慢慢的喝了碗湯,然後又拼命的咳嗽了一陣,環視整個駐紮地一圈,居然沒有發現野豬的那顆大頭,離陌也不能直接去問其他人野豬頭去哪了,總不能說自己喜歡吃豬頭肉吧,雖然豬頭肉確實好吃。
略帶失望的離陌停了尋找的眼光,然後就看到了瑤歌將一串烤好的豬腿肉放在他眼前,道了聲謝,離陌慢慢的吃了起來,他不敢咽的太快,要不然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直到這個時候,離陌才慢慢靜下心來,思考着這段時間的遭遇,想起老了不少的師尊,可能會傷心的師兄妹們,他只感覺一陣煩躁,擡起了頭,就看到格格不入的聶左正提着一個血淋淋的豬頭,走出了帳篷,向着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