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不高那狂猛絕倫的一劍,甫一碰上破天斧,便在剎那之間潰敗。
剎那之間,趙不高已然重傷,右臂斷,胸骨斷,臉色蒼白,鮮血飛濺。
只一招,趙不高攻,劉官玉守,結局卻是趙不高重傷。
“你,你怎麼可能如此之強!”趙不高雙眼冒火,氣急敗壞的吼道。
驕傲的他,接受不了如此的失敗。
趙不高几乎要將自己滿口的牙齒咬碎。
劉官玉的實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可以敗,但一招就敗,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他也可以受傷,但一招就把自己打的重傷!這實在令人接受不了。
“告訴我,特使有在城主府嗎?”劉官玉聲音清冷中卻又帶着些許的霸道,他纔沒有時間和心情,來瞎扯誰更強的問題。
“當然在,就不知你不沒有命看見他!”趙不高一臉的猙獰之相。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那麼,現在,你帶路?”知道特使確實在城主府,劉官玉心中一定。
“要使喚我,你休想!”趙不高猶如被污辱一般,大聲喝道。
“那就,死去吧!”劉官玉根本就不廢話,立時身形一晃,凌波微步啓動,閃電般前衝。
手臂揮動,破天斧暴砸而出。
簡單直接,迅猛絕倫,挾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巨力。
前面的空間,似被這一斧劈裂成兩片。
趙不高瞧見巨斧勢不可擋,立時臉色狂變,驚駭欲絕,一股極致的寒意,從尾椎狂躥而起,直衝頭頂,頃刻間,已是冷汗溼了全身。
“劍來!”趙不高低喝一聲,心神動處,左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劍。
這同樣是一件上品靈器,平時放在儲物袋中,幾乎很少用得上。
趙不高喜歡長劍,而且幾無敗績,故此短劍蒙塵,深藏袋中。
沒想到,此時,卻是用上了。
顧不得失去右臂的劇痛,趙不高深吸一口氣,臉現瘋狂的猙獰之色,靈力奔騰狂涌,短劍之上劍訣凝聚,寒光森然。
下一瞬,一劍暴刺而出。
劍影閃動,殺氣縱橫。
即便只有一隻手,趙不高這一劍刺出,依舊是凌厲絕倫,快逾閃電。
但劉官玉卻毫無所動,神色淡然,呼吸平穩。
破天斧依舊是一往無前,挾威直進。
下一瞬,短劍至,巨斧來。
二者劇烈碰撞在一起。
巨響驟起,氣浪狂飆,趙不高刺出的那一片劍影,在那破天斧一斬之下,狂飆四散,凌亂不堪。
“嗤!嗤!嗤!“
尖銳刺耳的聲音震盪而起,便只見趙不高刺出的劍影、劍勢、劍意,瞬間被破天斧攪的稀爛。
如同是一片片玻璃,承受不住巨斧的劈砍,剎那間碎裂四散。
破天斧去勢不停,越發的光華璀璨,越發的鋒銳無邊。
“呯!“
破天斧迅雷般斬在短劍之上,轟然巨響沖天而起,趙不高只覺一股狂暴無儔的巨力,如同脫繮的野馬般狂奔而來。
那短劍發出一聲凌厲的悲鳴,倏然碎裂四散。
又一件上品靈器,被一斬而爛!
那毫不起眼,鏽跡斑斑的斧頭,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居然如此犀利?
這可上品靈器啊!又不是泥巴做的。
剎那間,趙不高已是駭然一身冷汗。
破天斧斬斷短劍之後,迅雷般斬向趙不高胸膛。
趙不高早已駭得面無血色,見巨斧斬來,慌忙閃身暴退,身形及時一側。
這一退,他已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但仍未完全避過,斧刃閃電般劃過趙不高的肩膀。
一聲悶響,血霧飄飛,趙不高的左臂,剎那之間,便已碎裂四散,宛若最爲脆弱的玻璃,遇到了堅實的銅錘。
至此,趙不高雙肩俱毀,雙臂不見!
倘若剛纔沒有及時退讓,必定早已一命嗚呼,魂飛天外。
趙不高心膽俱寒,只覺一顆小心臟,都快要凍結成冰了。
縱橫江湖數十年,他還是第一次,有如此恐懼不安之感。
死亡的危險,如同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劉官玉暴喝一聲,跟前一步,破天斧揮動,劃過一道弧形的軌跡,由下往上,斜斬而起。
趙不高只覺得眼前斧影幻化,縹緲難尋,潛意識的想要躲開,但纔剛退的半步,便覺左側身子一痛,那巨斧已然斬上了他的左腰。
下一瞬,整個人陡然被斬斷成爲兩截,鮮血狂飆之中,上下兩截身軀被勁力激盪錯開,摔落數丈之外。
奪命劍客,死!
劉官玉手持巨斧,傲立當場,仿若天神臨世。
衆人走上前來,免不得一通猛贊。
“小師弟,你可真厲害!當初這一把斧頭放在工具屋中,誰也不想要,你卻慧眼識獨具,選擇了它!沒想到,卻是如此的生猛!”趙滿堂萬分感嘆。
“確實是非常幸運!”劉官玉點點頭,想起初進砍柴組的美好日子。
“劉官玉師兄,辛苦了!剛纔這一戰,可真是一波三折,扣人心絃!”花青青笑眯眯的,一副讚歎羨慕的模樣。
“謝謝!”楊曉麗的話卻是非常簡單,只是眼眸中的神色卻非常複雜。
“不用客氣,走在一起,便是有緣,理應互相幫助!”劉官玉笑了笑。
“剛纔可真有些替你擔心,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李超超拍了拍劉官玉的肩膀,
“那奪命劍客趙不高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劉官玉不得不承認,對手功力的不凡,即便對手已然戰敗身亡。
衆人說笑幾句,再次前行。
又行一程,城主府遙然在望。
府前一座四方臺,高有二十丈,仿如一座大山屹立府前。
方臺之上,人影重重。
一羣黑衣蒙面殺手站立在方臺最邊緣,次一層則是長着動物頭人身的怪物,內層則是六名身材壯碩有如小山的黑衣大漢。
最內一層,有一張八仙桌,桌旁邊站立一位面容嚴肅,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
中年人肅立桌旁,恭敬有禮,似乎正侍候在一位大人物身邊。
八仙桌後面是一張太師椅,其上影影綽綽的有一個人,卻是連身形也看不清楚。
“這就是城主府嗎?”劉官玉看着肖隊長,緩緩開口。
“少俠,此處確實是城主府!”肖隊長恭敬的答道。
“特使在哪?”劉官玉望着方臺。
“那個站在八仙桌旁邊的中年人,便是我們的首領,特使,十有八九便坐在那太師椅上!”肖隊長對答如流,知無不言。
“你是說,特使,現在就坐在太師椅上上?”趙滿堂看着空空的太師椅,很是疑惑。
“首領何等高傲,能讓他如此恭敬有加的人,除了特使,別無他人!”肖隊長神態之間非常肯定。
“特使本就神龍見首不見尾!”黃衣人解釋了一句。
“根本沒有人嘛!”趙滿堂非常奇怪。
“你的實力不到,肯定看不清,便是我,也只能感覺到那太師椅上有人,似乎有一個影子。”李超超心中一驚,倘若那便是特使,功力該是何等渾厚!
“劉官玉師兄,那特使深不可測!”楊曉麗望着那高高的方臺,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劉官玉的神色亦是非常凝重,那特使的功力,如同汪洋大海一般,即便在如此遠的距離,他也能清晰感受到,那恐怖絕倫的威壓。
驀地,方臺之上,一道宏大的聲音響起。
“還真是一個重情重義,卻又不知死活的小子!明知是一條死路,還要生生鑽進來!”
字字如雷,在半空炸響,震的人心驚肉跳,魂魄難安。
劉官玉毫不示弱,運足內力,舌綻春雷:“特使,你一路上裝神弄鬼,更派遣無數殺手圍殺於我!但現在,我,還是來了!”
“你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宏大的聲音,陡然加重,如同晴天霹靂,於不經意間炸響,令人驚駭欲絕,魂飛天外!
更有一股神魂壓迫之力,好似滔天巨浪,自高空轟然飛流直下,席捲而至。
霎時間,衆人只覺腦袋劇痛錐心,直欲炸裂一般心跳有若萬馬奔騰,似乎下一瞬便要從胸膛中蹦出來。
身軀之上,更似有泰山傾壓,身不由己,向後連退數步。
“哇!”
實力最弱的趙滿堂,竟被壓迫的吐出一口鮮血。
劉官玉亦是心神震顫,壓力山大,立時運轉九日神功,乾坤大挪移,方纔將那駭人的壓力化解掉。
“好強!強的恐怖!不可力敵!”李超超大驚失色。
那特使僅僅只是氣息威壓,便已是如此兇悍,其真實功力,強到了何等地步?
“哇靠,人都未見着,就讓我吐血了,這還怎麼打?小師弟,我們走吧,不找特使要解藥了!”趙滿堂心有餘悸,感覺事不可爲。
“對,小師弟,我們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蔡加權也附和道。
“你們中的流星雨之毒,很快就到發作時間了,哪裡還有機會想其它的辦法?再說,張師兄身上的禁制,也只有特使才能解開!沒有退路啊!”
劉官玉搖搖頭,他也知道特使功深似海,自己對上,即便底牌全出,很可能也是一潰千里,基本沒有勝算。
但如果就此離開,等待他們的唯一結局,便是毒發身亡。
何況,特使千辛萬苦將他誘來,怎會放他離開?!
一場死戰,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