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別了,我們的鬼舞(上)
有相逢,就有離別,一切隨緣而遇。因果循環,宿命亦會散席,珍惜第一次邂逅,銘懷最後次回眸,作爲今世你我結姻的證據。
————《小雪感世》
“孩子,孩子!”一聲聲急切又焦慮的呼喚,像黑暗中微弱的火光,在九重雪耳邊不斷響起。揉揉睡意朦朧的小眼,使勁把眼睛睜大,迎接小雪的自然是——貌似看不清楚!
“村長爺爺,這陽光太刺眼了,可以關暗點不?”這是小雪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發自肺腑的卻同時令衆人有些哭笑不得,唉,果然是童言無忌啊!不過這也讓衆人因此放下了那懸着的心。
“小雪啊,身上的擦傷痛不痛啊?”老村長懷抱着那小小的身體,然後用手輕輕撫摸着小雪的腦殼兒,心疼地小聲問道。
“不痛!我和大哥他們一起抓住了小黑,所以現在我總算是成年了。而作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這點痛沒什麼的!呵呵!”話是這麼說,但九重雪那明明疼得不已,卻強顏微笑的表情,還有那隻掩耳盜鈴般偷偷揉着自己屁屁的手,早盡落在村長的眼中。是啊,孩子畢竟只是孩子,永遠不能像大人一樣掩藏自己的內心,因爲此刻的他們有着不經世事渲染的純潔無暇的靈魂。
“對,小雪成年了,是男子漢了。”老村長突然用力摟住懷裡的男孩,那歷盡滄桑的乾枯的濁眼不經意間滑落兩行清澈的淚水,散在四周但凡聽了這段對話的村人們不知爲何亦都是淚水盈盈。
“爺爺,你別哭啊!小雪真的不疼,真的沒有騙你!”當九重雪看到從未在自己面前流過淚的村長爺爺,竟然哭了,於是一時間手忙腳亂,顧不得那強忍的痛楚,掙扎着從懷中起身,用那白皙卻帶着絲幼稚的小手,努力拭去村長臉頰上那兩道淺淺的痕跡。
“沒事的,小雪,爺爺是爲你高興啊!我們的小雪總算長大了,你看,爺爺真的很開心,很開心啊!”村長將有些消瘦的手掌輕輕附在小手上,微笑地安撫着情緒有點不太穩定的九重雪,然後又一次緊緊擁住,把小雪的臉蛋貼在自己胸前。
這一刻,一個顯而易見的漏洞百出的謊言,所有人卻都只是靜靜地守望着,沒有一個人開口去揭穿,因爲他們不願打破小雪那善意的美好的夢。
一秒鐘,一刻鐘,或許更久吧,“對了,連城哥哥和宇哥哥,他們人呢?”帶着一份疑惑和焦急的話語讓一切結束寂靜,又迴歸到往常。“哦,他們本來想等你醒過來一起回去的。不過鑑於他們身上也有不少輕傷,所以我就先讓人帶他們回村療傷了。”村長笑呵呵地回答說,只是他隱藏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九重雪身上的傷比其他兩人重得多,不能隨便搬運,所以小雪纔沒回村子,而是原地等待治療。
“小黑呢?也被搬回我們村子了?”九重雪再次發問,好奇心旺盛,怪不得宇二哥老說他是一本活着的‘十萬個爲什麼’。
“當然了,你們很厲害哦!任務完成的相當出色哦!”獵人首領越隆舉起右手大拇指,誇獎道。
“那是,我們可是號稱‘三個小屁孩頂個臭皮匠’的九重傲宇組合哦!”聽到越隆叔叔的讚賞,小雪有點沾沾自喜,“好了,既然小雪也醒了,那我們就回村吧!”老村長結束了這漫長的談話,對衆人說道。
“好!”在無異議的回答聲中,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啓程回村了•••
“這孩子命真大,我還以爲他•••”獵人頭越隆趁着九重雪在小馬車上睡熟的機會,悄悄跑到村長旁開口說。
“是啊,一個這麼小的孩子明明被追的脫力,體力早已完全透支,再加之又受了不少抓傷,且在荒郊野外的情況下。當聽虎媽說要是他一直這樣昏睡不醒,或許就永遠不會醒過來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啊!幸好這孩子福大命大,看來是神在護佑着他啊。”
“這件事是我的失職,要不是我們獵人團疏於監視,他們也不至於跑到安全區外面去,更不會遇到連我們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三眼嵐狼,小雪也不會徘徊在死亡邊緣,是我的錯啊!”越隆爲之相當後悔,不停地反省自己。
“好了,並不完全是你的錯,現在小雪也沒生命危險,就不必過於自責了。說起來,這三個小傢伙還真是‘人小鬼大’啊,竟然幹掉了有着不亞於成人智慧的‘三眼嵐狼’,雖說它已受傷,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殺死的啊!”老村長捋捋有點花白的鬍子,吃驚地脫口而出。
“對呀,不過能把異獸‘三眼嵐狼’當成小黑,確實像是這三個小傻瓜的作風啊!”越隆開懷大笑,回答道。
“小聲點,別吵醒孩子!還有關於九重傲宇完成任務,卻意外殺死的是異獸這事,告訴每一個村民,叫他們統一口供,不能讓仨孩子知道真相,不然會給他們心靈留下陰影的,明白了嗎?”村長一把捂住獵人頭的嘴,小聲囑咐。
“您的意思是,讓他們仨還是認爲被抓住的是任務中的小黑,而不是兇殘的異獸?”
“沒錯!”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去安排,您放心吧!”說罷,越隆便匆匆地轉身離去••••••
地點:依舊是九重雪家
“小雪,好好休息哦!三天後就是正式宣佈成人的典禮,別忘參加哦!”連城傲世和千仞宇關切地把情報將給九重雪聽,“好了,讓小雪好好養傷,以後有的是你們聊天的日子呢!”身旁傳來老村長那熟悉的聲音。
“嗯,知道了,村長爺爺!那小雪再見哦!”
“再見,大哥,二哥!”回答小雪的是一記輕輕的關門聲。
時間飛逝,而三天轉眼即到••••••
(小血曰:“猜猜會發生什麼呢?呵呵,下回揭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