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白沫的心情突然大好,暗夜中,對着龍昊天‘咯咯’笑出聲來。
她一笑,龍爺就不悅了,嗓音冷得跟冰渣似的,“傻笑什麼?”
“你吃醋了。”
白沫笑得更歡了。
龍昊天沒再吭聲,而是將手伸進被子裡,對準她挺翹的臀部,使勁地拍了一巴掌,‘啪’地一聲,疼得白沫呲牙咧嘴,嘶嘶地吸着涼氣,“很疼耶。膈”
“睡覺!”
帶着寒意的兩個字,讓白沫噤了聲。
片刻後,耳邊便傳來龍昊天均勻的呼吸聲,白沫在他懷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也沉沉睡去值。
……
再次醒來,竟然發現自己就躺在宿舍的牀上,再一擡眼,就發現顧初夏正站在牀邊,笑得一臉雞賊,“昨晚***了幾次?”
小臉頓時緋紅一片,白沫一把拉起被子將自己捂了個嚴實。
真是羞死了!
看着白沫羞得沒臉見人的模樣,顧初夏很無良地‘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邊調侃出聲,“是不是又來了一二三四五六次?哎呀,我家昊天哥哥真是太威猛了,不愧是特種部隊的首長大人哦,那戰鬥力絕對槓槓的!”
於是,白沫同學將被子捂得更緊了!
只是,忍不住在被子裡腹誹:什麼一二三四五六次?
那還是人乾的活麼。
被子被掀開,顧初夏瞅着白沫羞得通紅的臉蛋,笑得嘴角直抽,“你就不好奇你是怎麼回來的?”
“呃……”白沫開始就想問來着,但一醒來就被顧初夏調侃一個回合之後,光顧着害羞去了,把正事都忘了,“我怎麼回來的?”
“我去把你扛回來的。”
顧初夏依舊笑得沒個正經,讓人無法相信她話的真實性。
她扛她?
白沫瞅着她明顯比自己還嬌小玲瓏的身子板,丟給她一記‘你當我是白癡’的白眼,然後就翻身坐了起來,一掀開被子,她再次愣了。
內衣好好的穿着……
衣服也好好的穿着……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爲什麼睡前還在洗衣機裡面洗着的衣服和掛在那裡滴答着水的內衣,此刻都乾乾爽爽地穿在自己身上?
詭異!
太詭異了!
難不成龍昊天有某種她不知道的特異功能?
一旁的初夏看着白沫愣愣看着自個兒衣服的呆樣兒,也伸過頭來瞅了一眼,瞅來瞅去也沒瞅出啥名堂,不解出聲兒,“你在瞅什麼呢?”
“沒有!”
白沫立馬回神,斬金截鐵地快速回道。
她能告訴初夏,昨晚那個男人爲了防止她回來不僅給她機洗了外衣,連內衣都親自手洗了麼?
她敢說,初夏敢相信麼?
白沫怪異的模樣讓顧初夏起了疑,直勾勾地猛盯着她看了一陣,“真沒有?”
“我對毛主席發誓,絕對沒有。”白沫恨不得舉起雙手雙腳發誓,“我就是在想,昨晚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嘿嘿,你求我啊!”
顧初夏笑得一臉得瑟。
白沫立馬小嘴一憋,雙手合十,朝顧初夏又是作揖又是拜拜,“夏夏,善良仁慈的夏夏,你就告訴我吧,嗯?”
“夜晚回家給我做泡椒魚吃!”
部隊的廚子是山東人,做得一手拿手山東菜,但就是不做辣菜,剛開始來部隊那幾天吃得還算爽口,但吃了整整一星期,顧初夏都快想死那些火辣火辣的菜了,昨晚做夢都夢到辣椒了。
“好!”
泡椒魚那不是小意思,她的拿手好菜,捻手就來,絕對辣得讓人爽翻天。
“說你笨你還真笨!”顧初夏舉起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白沫的腦門,“除了你的情郎,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和膽子進得了這個宿舍。”
“我是……是怎麼進來的?”
白沫紅着臉問。
“當然是抱着進來的!”顧初夏睨了她一眼,“凌晨四點半,我正睡得熟呢,房門被敲響,開始我以爲是你,起來開門一瞅,好傢伙,昊天哥哥穿着一身作戰服抱着你大步走了進來,剛開始,我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夢到警匪片呢。”
一身作戰服?
白沫心一沉,四點半他就要出發了麼?
想起他說的半個月,頭一次,白沫渴盼着時間能走得快一點。
剛離開就已想念,十五天,每分每秒都將會是煎熬。
……
自昨天從部隊回來後,白沫就和雷逸辰約定了去民政局的時間,只是,當兩個人都到了民政局,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結婚證竟然都不在兩人手裡。
“我還以爲一直存在你那裡。”雷逸辰看着白沫說道。
“沒有。”白沫搖頭,“自領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過,我還以爲一直放在你那兒呢。”
“那會在哪裡?”
雷逸辰疑惑皺眉,片刻後,他好似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老爺子藏起來了!”
“什麼?”
一聽這話,白沫立即緊張起來,“那怎麼辦?你知道爺爺他藏在哪兒了嗎?”
雷逸辰搖頭,“我覺得應該就在他書房裡,但是你知道的,只要他不在家,書房都是被鎖住,任何人都沒辦法進去。”
“天!”
白沫哀嚎一聲,有些抓狂。
原本以爲穩妥妥可以辦好的離婚,壓根沒想到,到了最後一步出現了問題。
沒有結婚證如何能辦離婚?
雷逸辰看着白沫有些失落的神情,猶豫了片刻,說道:“要不打電hua給爺爺,讓他回來一趟。”
“不行!”
白沫想都沒想便拒絕了,“我不想讓爺爺傷心難過。”
爺爺是整個雷家最疼愛的她的人,原本以爲兩人私底下偷偷地把離婚證給領了,然後抽個合適的時間再告訴他老人家。
只是,計劃得很好,沒有預料到的意外卻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沉思了片刻,她擡頭看着雷逸辰,說道:“給我兩天時間,讓我想想,你等我電hua。”
“好!”
……
自部隊回來恢復正常上班後,白沫總覺得董莉莉好像對自己有敵意似的,以前見了面還‘白姐白姐’叫得很甜,現在看見她卻像沒看見似的,高擡着脖子一副高傲的勁兒,就好像她突然之間飛上枝頭變成了金鳳凰似的。
白沫的性子一向淡然寬和,只要不太過分,她都會選擇視而不見;只是,漸漸地卻有一些流言傳了出來,比如此刻,衛生間裡,隔壁隔間傳來兩位同事交談的聲音。某同事甲:“哎,你知道嗎,我聽說董莉莉最近總是往行長辦公室跑,跑得可勤了。”
同事乙:“哎呀,我早看出來了,她就坐在我隔壁,我感覺自從她們從部隊鍛鍊回來之後,她就變了,一天至少跑三趟,每次上去都還要抱着鏡子照半天,時不時還化個妝,那股子狐媚勁一看就不是幹好事。”
同事甲:“而且,我還聽說她到處說白沫的不是。”
同事乙:“兩人肯定是勾搭上了,小三嫉妒正室的戲碼,很正常!”
同事甲:“你說白沫知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兒?”
同事乙:“應該不知道吧,如果知道,豈不是早就鬧起來了!”
同事甲:“說的是,哼,最恨那些不要臉的小三賤人,我老公要是敢在外面亂搞,我就拿剪刀把他的那玩意給剪了,反正被賤人用了我嫌髒,我用不了,別人也別想用!”
同事乙:“哈哈,這招不錯!”
……
所有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全部進了白沫的耳朵,待兩人走了之後,她打開隔間的小門走了出來。
待走到盥洗臺擰開水龍頭洗着手的時候,她微微扯了扯脣角,帶出一抹冷嘲熱諷。
她之前還在納悶,前段時間對於她提出離婚的要求,雷逸辰還表現出很激動的情緒,一直不願和她離婚的。
然後,突然那一天,他就同意了!
原來是又有了新歡!
竟然人家都有了新歡,她再霸佔着這正室的位置豈不是很不合適?這樣一想,白沫覺得董莉莉不待見她也是情有可原。
關了水龍頭,擦乾了手上的水漬,白沫回到更衣室,從包裡拿了離婚協議書就上了樓去,在行長室外掙碰到從裡面走出來的董莉莉。
董莉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神情還有幾絲慌張,但隨即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怨恨。
看到白沫想進行長室,她立馬堵在面前,胳膊環在胸前,做足了行長三兒的姿態,“白姐,你有事?”
白沫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越過她,敲響了室門,下一秒,裡面便傳來雷逸辰的聲音:“請進!”
白沫看着依舊沒讓開的董莉莉,說道:“麻煩讓一下!”
“我就願站在這兒!”
董莉莉高擡着頭,以一種俯視白沫的姿勢站在那裡,自以爲有多傲氣凌然,卻不知道,看進白沫眼裡,此刻的她不過是隻拔了毛的孔雀,不知羞恥地露着自己骯髒讓人噁心的一面,自己卻還沾沾自喜。
白沫冷笑一聲,直接對着緊閉的行長室門開了口,“雷逸辰,你出來下。”
現在是午休時間,她上來也不是爲了公事,因心底多少帶着些火氣,所以直接開口叫了雷逸辰。
裡面很快傳來腳步聲,很快,行長室的門被打開,雷逸辰走了出來。
當他看到站在門口的白沫和董莉莉時,神情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分別看了兩人一眼,開了口,“你們這是……”
這一次,白沫沒給董莉莉說話機會,直接將手裡的離婚協議遞了過去,“麻煩簽字,至於結婚證,我會親自給爺爺打電hua,咱們儘快辦手續!”
“沫沫……”
看着突然伸到面前的離婚協議,雷逸辰有些驚訝。
前幾天不是剛說要考慮兩天麼?
前兩天過去了,白沫一直沒來找他,他還以爲白沫放棄與他離婚的念頭,心底暗自高興着呢。
這……
怎麼突然離婚協議就來了?
而且還要給爺爺打電hua?
她這次是來真的了!
白沫打斷了他要說的話,一臉的冷漠疏離中透着明顯的嫌惡,“雷逸辰,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怎麼連只低級動物都不如!”
“白沫,你說誰呢?”
白沫的話音剛落,董莉莉就像瘋了似地發起瘋來,一雙眼睛瞪着白沫,恨不得將她的身體瞪出幾個血窟窿來。
白沫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將離婚協議塞進面色不鬱的雷逸辰手裡,然後轉身就想離開。
只是,瘋了似地董莉莉怎麼可能簡單放過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擡起巴掌就要朝白沫的臉扇過去,只是剛舉起來就被人緊緊抓住,她回頭一看,只見雷逸辰一臉陰沉地看着她,滿眼的不悅。
心底一緊,趕緊把手收了回來,一副充滿恨意的表情頓時變得弱弱起來,“行長,她這樣說你,你難道不生氣?”
“你先下去!”
雷逸辰的嗓音很冷,俊逸的臉上滿是不耐煩。
之前,他的確是考慮過和白沫離婚後,然後任隨董莉莉跟着他,不爲別的,只爲董莉莉牀上功夫了得。
這麼多年,他上了無數的女人,只有董莉莉在牀上能讓他蝕骨***,那種美妙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但,從沒有想過,和白沫離婚後娶董莉莉。
她只是他的牀伴,僅此而已!
而現在,他看出了董莉莉的野心,原本說的不在乎,其實都是狗屁。
試問天底下,有幾個小三不願意取代正室登堂入室?
哪個不是費盡心思手段用盡也要鬧得死去活來,只不過是爲了正室的名分!
此刻的雷逸辰,一想到董莉莉的野心,就心煩!於是,對她的態度愈發冷硬起來。
董莉莉還想說什麼,卻敵不過雷逸辰一記不悅的視線,心不甘情不願地跺了跺腳,下了樓去。
白沫想走,卻被雷逸辰叫住,“沫沫,咱們談談。”
白沫回頭,看着他,表情很淡,“該談的咱們早就談了,我真心覺得咱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既然她走了,那麼我給你十分鐘時間,你把離婚協議簽了吧。”
“沫沫……”
其實雷逸辰知道,他和白沫的婚姻走到這一步,已經再也無法挽回什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他進了辦公室,片刻之後,走了出來,手裡拿着離婚協議,遞到白沫面前,“我加了一條,牡丹亭的房子歸你,你和奶奶總不能一直租房吧,就當這麼多年,我對你歉疚的一點補償。”
“雷逸辰,當初嫁給你是我一廂情願,所以你並不欠我任何東西,房子我不能要!”白沫一臉的堅定。雖然,嫁給他三年,受過雷家太多的冷落和屈辱,但白沫始終覺得,雷逸辰不欠她一絲一毫。
這場婚姻的開始,是她心甘情願,沒有任何人逼迫,受到冷落和屈辱又怎麼能怪別人?
“既然想離婚,那就照我的意思去做!”雷逸辰的語氣也變得執拗,“如若不然,我就不同意離婚!”
“你……”
白沫有些無力抓狂,“雷逸辰,你這樣對我,如果說不感動是假的,我挺感激你能爲我和奶奶着想;但是,你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媽媽的想法,你把房子二話不說的給了我,她肯定不願意,到時候又會上、門去鬧。”深深嘆了一口氣,白沫接着道:“我不想讓我的家人再受到她絲毫的傷害,所以,劃掉這一條,我依舊感激你!”
“那我給你一筆錢……”
“那就更不需要了。”白沫搖搖頭,輕笑着將手裡的協議再次遞了過去,“你能爽快地簽下這個,就是對我最好的給予。
雷逸辰無奈地接過,劃掉他添上的那一項,隨後再次遞給了白沫,“那我們以後可不可以做朋友?”
“最好陌路。”白沫笑了,“愛你的女人太多,我不想再成爲別人的假想敵,很煩的!”
“對不起!”
雷逸辰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表情有幾分尷尬。
“一切都結束了。”白沫搖搖手裡的離婚協議,“那我下去了,你繼續忙。”說着,轉身朝樓下走去。
雷逸辰一直站在原地,一雙黑眸一直看着白沫離去的身影,直到白沫走遠了,他轉身進了辦公室。
三年的婚姻終於結束了,可爲何,他心裡卻是濃濃的失落和不捨?
到底失落什麼?
又不捨什麼?
……
深夜,白沫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羊都數了好幾千只,她卻沒有半分睡意,又失眠了。
至於爲什麼會失眠?
原因,她很清楚!
想某個男人想的!
離半月之期還有一半的時間,她都已經思念如狂,恨不得立刻見到某個男人,雖然他成天冷得像座冰山,一見面就將她吃幹抹淨連渣都不剩,但是,她就是好想他,好想!
心底濃濃的思念猶如洪水般涌來,想堵都堵不住。
拿出手機,看着將近凌晨的時間,心底猜想着,這個時候他是不是已經睡着了?任務進行得還順利嗎?有沒有受傷?
越想,白沫就越思念,劃開手機屏幕,她點開一個號碼,猶豫了良久,才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過去,“你還好嗎?”
一句話,四個字,卻訴盡了她對他的思念。
這樣的信息她每天都會發,有時是告訴他今天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有時是告訴他今天遇到了一個怎樣奇葩的客戶,有時,她也會告訴他今晚做了什麼飯菜……
可,他從來都沒有回覆過!
其實,白沫沒想過他會回覆,只因爲在臨走之前他都交待過,任務特殊,可能不會隨身攜帶手機。
她知道,有可能她每天發過去的信息到現在他都沒機會打開過,但是,她依舊在發,每天一條,過去七天,她已經連發了七條。
不一樣的內容,卻訴說着一樣的思念。
她想,他會懂!
只是,她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像她想他那樣,思念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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