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排行老六,卻是十個兄弟中勢力最弱的那一個,連帶着兒子也讓人越來越看不起。
他沒有大志向無所謂,但他不能毀了兒子一生。
兒子,是他的軟肋襞!
爲了他,即便是赴湯蹈火,也不足畏懼竭!
所以,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答應了老十,在這場與太子的爭鬥中,他耗盡了所有!
即便是被活捉,他也是平靜的,在這場爭鬥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只希望,老十再成功之後能如他所承諾那般,未來的太子是他的兒子。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竟然會是別人的;然而更讓他憤怒的是,這個別人不是其他人,而是老十。
原來,老十什麼都知道,所以,他纔會給得那麼毫不猶豫。
原來,他不育只是一個假象,一個將皇族所有人都矇蔽的假象。
好縝密歹毒的心思!
將自己的兒子養在別人家,而自己則表現得無慾無求的模樣,實則這幾十年裡,老十無時無刻不在謀劃策反的這一天。
他卻什麼都沒察覺到,像個傻子似地替他賣命……
從憂傷到憤怒,再從憤怒到絕望!
那種心境,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到底是怎樣浴火的煎熬。
六叔再次開口,也是數個小時之後,第一句話便是,“我要見太子。”
“好。”
……
龍昊天派出一組小雕,直接將顧初夏送到皇少冷之前給他留下的一處基地,當顧初夏到達那裡的時候,卻被告知,皇少冷早上剛離開,去了哪裡,除了‘絕殺’的大管家貝斯和四絕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顧初夏別無他法,只好在這處基地待了下來,並打電、話告訴龍昊天,讓他將小雕們撤了回去。
龍昊天在確認顧初夏安全之後,就撤走了小雕。
顧初夏就這樣在基地一待就是三天,第一天她還能穩得起,基地負責人一聽她就是傳說中的‘太子妃’,立馬給了顧初夏最高規格的待遇,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還怕她悶着了,特意每天派一個人來和她聊聊天。
但,顧初夏依舊是不開心的,確切的說,是不安的。
第二天,她就主動去找了清風。
清風,基地最高掌權者,在絕殺中的地位,僅次四絕之下,位於第六。
清風,人如其名,長得俊逸非凡,顧初夏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優雅的紳士。
可是,能在‘絕殺’名列前十,顧初夏不會相信,他的手段會和他的外表一樣,溫和無害。
清風一看到顧初夏進來,立馬從位置上起來,“夫人。”
“清風,有他的消息嗎?”
“還沒有。“清風以爲她是在擔心皇少冷的安全,便立即出聲保證,“夫人,你不必擔心,太子肯定沒事,有貝總管和四絕在他身邊呢。”
顧初夏搖頭,“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嗎?我想去找他。”
“抱歉,夫人,我真的不知。”
“那我只能在這裡等嗎?”顧初夏心急如焚,雖然清風一再給她保證皇少冷沒事,但她就是放心不下。
除非能親眼看到他安全無恙。
清風也挺無奈,他沒有權利主動聯繫太子,只能等太子下達命令。
所以,“夫人,您再等一天,或許明天就有太子消息了。”
顧初夏別無他法,只能在基地等下去。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顧初夏正吃着早餐呢,清風就一臉愉悅的走了進來,開心的對她說道,“夫人,好消息,太子大約後天到這裡。”
顧初夏一聽,立馬高興起來,“真的嗎?”
“剛接到貝總管電,話,我順便也跟貝總管說你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顧初夏一把甩掉手裡的麪包,直接撲過去給了清風一個大大的擁抱,“清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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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臉紅的清風大人,第一次破天荒的……臉紅透心了。
“這個……這個……”清風有些無措的將顧初夏推開,然後趕緊後退幾大步,神情有些惶恐,“夫人,以後絕不能在太子面前這樣,不然,我……”
會死得很慘!
顧初夏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太高興了,以後不會了。”
清風表情尷尬,“那我先過去了。”
“好好好。”
……
c島,上午十點,地下城堡,皇少冷的房間。
貝斯敲門而入,將手裡一大摞的集團文件整齊的擺放在書桌上,然後看向坐在書桌後面一整晚都在批閱的男人,猶豫了一下,沉聲開口,“太子,你需要休息一下。”
“不用。”
手握金筆認真批閱文件的男人頭也未擡,“再給我來杯咖啡。”
“是。”
貝斯轉身走了出去,片刻後,手裡端着一杯咖啡,並將它放在了皇少冷觸手可及的地方,隨即站在一旁不再吭聲。
許久之後,皇少冷終於忙完,將筆放下之後,將身子重重的靠向大班椅的椅背,通宵未歇的眼睛也緩緩合上了。
貝斯在一旁看着,眼裡透着明顯的不忍。
“太子,還有幾個小時,你休息一下。”
皇少冷依舊閉眼靠在椅背上,薄脣微啓,嗓音透着幾分嘶啞,“一切都準備好了?”
貝斯當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立馬回道,“一切準備就緒,只等他入甕,咱們來個甕中做鱉。”
男人的一雙藍眸倏然睜開,迸發出凌厲之光,“很好,我今晚一定會給十叔一個大大的見面禮。”
“相信他一定會很‘喜歡’!
……
夜,終於到了。
距離c島不遠處的一座原始森林,原本寂靜得讓人心悸的夜突然被密集的槍聲打破,槍聲持續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停息,一架直升機緩緩而來,降落在一片林中的一塊平坦谷底,機艙打開,一襲黑色風衣的男子猶如暗夜的帝王緩緩走了下來。
谷底一片燈火通明,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一片觸目驚心。
男人站在高處,一雙藍眸凌厲又蕭殺,讓人不敢直視。
他看着被四絕圍在中間被迫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脣角輕揚,開口,嗓音低沉又悅耳,卻冷得滲人,“十叔,你輸了。”
被東絕拿槍抵着腦門的中年男人似不服氣的掙扎了一下,脊背卻被東絕壓得更低,他不甘心的怒吼,“皇少冷,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你說呢。”
他的反問,透着譏諷和冷嘲。
“老六?”十叔臉上透着懷疑,但隨即又被自己否決,“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計劃。”
“當然不是他。”皇少冷將雙手插在褲袋裡,在這樣的夜裡,冷戾之中竟然還有幾分風姿卓越的味道,“他不過是你的槍子,你怎麼會告訴他這麼重要的秘密。”
“到底是誰?”
“想知道?”皇少冷繼續賣着關子,“爲了表達你的誠意,你是先給胳膊還是先給大腿?”
“你……”
皇少冷手段殘忍是他見識過的,成王敗寇,自謀劃策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明明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卻還是拼盡了所有。
但是……
他還有希望不是嗎?
他的女人和他的兒子……
他的無動於衷讓皇少冷有些不滿,一個眼神掃過去,東絕直接扳動了扳指,只聽見一聲嚎叫響起,十叔的左腿徹底廢了。
“到底是誰?”
一條腿換一個答案。
皇少冷脣角微揚,心情似乎很不錯,他開口,衝着某個黑暗的地兒說道,“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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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暗之中,一個女人走了出來,一身黑色勁裝,眉梢處是‘夜皇’特有的殺手標誌:一彎玄月。
十叔忍痛擡頭,當看到那個緩緩走到光亮之下的女人時,頓時瞳孔放大,臉上是不敢置信的絕望,“小月,你……”
女人一臉冷漠,“我真正的名字叫藍月。”
十叔的視線落在她眉梢處的玄月標誌上,頓時,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地,嘴裡喃喃自語,“原來,我早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