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說顧初夏到了的時候,白沫立馬迎了出去,院子裡,顧初夏一身火紅長裙,長髮挽起,嬌俏的臉上帶着明媚的笑,腳踩七尺高跟,就像以前每一個見面的那一樣朝她大步走來,攜帶着一身的自信和美麗,迷人萬千。
白沫笑了,一直拎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這樣的顧初夏,她最喜歡。
“快進來,切了你最喜歡的蜜瓜,剛冰鎮了你最喜歡吃的紅李,就等着你來呢。患”
迎上去,白沫心情愉悅的說道。
“我的小白真好,來,抱一個。”顧初夏一個熊撲過來,白沫連忙閃到一旁,呵呵笑了起來,“大熱天的,你不嫌熱?緒”
“切,等你嫁人了,讓我抱我都不稀罕抱。”
顧初夏睨着她,表情不滿。
“那我就代表我的全家謝謝你了。”
“哼。”
隨着白沫走進去,顧初夏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絲歡,表情未變,臉上帶着笑,自然大方,“阿姨,好久不見。”
絲歡擡頭看着她笑,表情自然中還透着幾分親切,“夏夏來了,快來,坐在這兒,瞅瞅小肉包長大了沒有?”
顧初夏坐了過去,小肉包認得她,一看到她就伸着小胖胳膊要抱抱,顧初夏連忙伸手抱過,滿眼的寵溺,“肉包兒,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
肉包兒小朋友用‘嬰語’和她熱情的交流着,從那表情和動作看來,小肉包同志應該是想她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想,而是十分極其的想。
顧初夏看在眼裡,臉上的笑愈發燦爛明媚。
書房的門不知何時打開,皇權站在門口,如鷹般銳利的視線看向背對着他而坐的顧初夏,眼眸深幽,讓人琢磨不透其中暗含深意。
白沫端着洗好的紅李從廚房裡走出來,發現了站在書房門口的皇權,當發現他的視線落在顧初夏身上時,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這是皇權第一次見顧初夏,哪怕明知道希望不大,但白沫還是想一試。
“爸爸,忙完了嗎?過來吃點水果吧。”
白沫的話讓逗着肉包兒正玩得開心的顧初夏神情一怔,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淡淡中透着禮貌,抱着肉包兒從沙發上起來,轉身看向朝着這邊慢慢走來的中年男人。
雖然極力在表現淡定從容,但當看到那一張和那個男人七八分相似的面孔以及那一雙同樣的迷人藍眸時,顧初夏還是恍了神。
直到白沫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對上中年男人銳利得彷彿能看透一切的視線,顧初夏有些窘迫難擋。
“夏夏,這是我爸爸。”白沫走到皇權身側,挽着他的胳膊,看着顧初夏做着介紹。
隨即,又指着顧初夏對皇權介紹道,“這是顧初夏,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好友加閨蜜。”
出於禮貌,顧初夏率先出聲,“叔叔好。”
比起面對絲歡時,顧初夏多了幾分拘謹和緊張。
她極力控制着自己表現得自信從容一些,但無奈面前的男人氣場太過強大,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更是威嚴中透着疏離。
她終究是稚嫩了些,在他面前,佯裝得再像,一眼都會被他看穿。
如其像個笑話被人暗地裡嘲笑,還不如做最真實的她。
她對他心生畏懼之心,不是真的因爲他氣場太過於強大或者那一張威嚴到不行的面孔,而是,她面對的,是她深愛着男人的父親,而這個父親,到現在爲止,是反對他們這段感情最強烈的那一個。
試問全天下的女孩,如果換做是你,你會不會緊張?會不會心生懼意?會不會一開口連話音都在顫抖?
即便是早就知道,還會是那個讓人絕望的結局,但顧初夏,依舊在努力。
只要有一線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所以,今天,她纔會精心打扮努力微笑,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在他們面前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
說不定,他們會喜歡她的。
皇權,一個站在商業之巔的大亨,用一句大俗話來形容顧初夏和他之間的差距,那就是‘他走過
tang的橋比她走過的路還要多’。
只需要一眼,他就看透了她極力想隱藏起來的全部小心思。
不動聲色,淡淡出聲,嗓音醇厚低沉,“聽我家暖提起過你很多次,在沒被我們找到之前,你照顧她很多,叔叔謝謝你。”
“談不上是照顧,她是我好朋友,對她好是理所當然的,不用感謝。”
沒有一絲客套和討好之意,字字出自真心。
顧初夏一直覺得,不管是以前的白沫還是現在的皇少暖,在她心裡,她只是她的小白,從來沒變過。
皇權暗眸微閃,點頭,“暖有你這個朋友,是她的幸運。”
“嗯,我也一直這麼覺得。”
顧初夏覺得,再客氣下去就真的沒意思了。
既然非得感謝一下,那就收了吧。
皇權沒料到她會這麼答,神情微微一愣,隨即開懷大笑,“哈哈,這丫頭……”
白沫看他一眼,也跟着笑起來,“顧初夏,你這個厚臉皮的,給點陽光你就可勁兒的燦爛吧。”
“小白,你就承認了吧,認識我,是不是你最幸運的事?”顧初夏抱着肉包兒樂呵的笑着,明媚的笑又回來了。
“是是是。”白沫挽着皇權的胳膊走過去,笑着說道,“認識你之後我廚藝大漲,打掃衛生和整理衣櫃的功夫也是與日俱增。”
顧初夏大囧,“哎呀,這事咋也拿出來說,好丟人的。”
“哈哈……”
一時間,客廳內,笑聲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白沫看着心情愉悅的父母,在心底暗暗的想:這,是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
吃過晚飯,顧初夏和王嬸推着肉包兒去院子裡散步,白沫被絲歡和皇權叫進了臥室。
此刻,絲歡握着白沫的手坐在牀邊,皇權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絲歡絮絮叨叨的聲音在房間中響着,透着女兒出嫁前夕,媽媽濃濃的不捨和牽掛。
“暖,明天過後,你就是龍家媳婦了,從此以後,說話要有分寸,做事要穩重。”
“媽,我知道。”
“龍家是g市豪門望族,所以,出門在外,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切莫做出有損龍家顏面的事情,知道嗎?”
“嗯,我知道。”
“昊天疼你寵你,他對你的好,我和你爸都看在眼裡,把你交給他,我和你爸也放心。”絲歡緊接着微微一陣嘆息,“你的公婆,雖說之前做過傷害你的事,但事兒都過去了,他們現在待你也真心實意,就不要計較那麼多,好好孝敬他們,孝敬老太太。”
“媽,我懂。”
白沫心底開始發酸。
莫名的發酸、發疼……
“嗯,我的暖最乖了。”絲歡說着鬆開握着她的手,起身走到梳妝檯前,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錦盒來,再次回到白沫身邊坐下。
錦盒打開,白沫看過去,頓時驚呼出聲,“這個水晶……”
“你見過?”
絲歡那枚水晶項鍊從錦盒裡拿出來,問道。
“去年的拍賣會上,我見過它,當時,我好震驚,因爲,它的形狀和我大腿根部的那塊胎記一模一樣。”
“是的。”
絲歡看着掌心裡的那枚水滴狀的藍色水晶,“爲了找到你,你哥迫不得已想出這個辦法來;說來還真是緣分,第一次,你就遇上了它?”
“那時只是好奇,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和身上胎記一模一樣的水晶呢?根本沒往自己的身世上想,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我和它之間的緣分。”
白沫伸手去碰觸那枚水晶,滑膩的感覺,很美好。
藍水晶用一條白金細鏈掛了起來,絲歡將它仔細的掛在白沫的脖子上,然後細細的看着,滿眼慈愛,“真是好看。”
皇權也點頭,“這枚水晶是皇族公主身份的象徵,要好好保管,別丟了。”
白沫低頭,用手撫摸着那枚水晶,輕輕點頭,“我一定會仔
細保管好。”
“還有一頂用九十九顆這樣的藍色水晶製成的公主頭冠,待你回瑞典的那一日,爸爸會親手給你戴上。”
白沫聽了,心底一片激盪。
對未來,既激動又充滿不安。
皇族裡的一切,她能適應嗎?
這個公主的身份,她有能否承擔得起?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明天的大婚,她已經開始緊張,緊張到有些坐不住了。
白果在天黑之前到了,脫去一身幹練,換上一身白色衣裙,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像極了鄰家姑娘,恬靜純美。
哄睡了肉包兒,白沫便回了臥室,顧初夏和白果一人抱一平板,一個刷微博,一個看美劇,輕鬆的氣氛,也稍微讓白沫一顆浮躁的心略微沉了沉。
“伴娘服都試過了?鞋子也試過了?怎麼樣?合不合身?喜不喜歡?”白沫拿着睡衣從衣帽間走出來,問道。
白果擡起頭來,笑眯了雙眼,“沫沫姐,啥都不說了,簡直就是爲我量身定做的,完美,我喜歡。”
“你呢?”
白沫看向沉迷在美劇中的顧初夏問道。
“你就等着明天被姐的迷人風采比下去吧!”
顧初夏頭也不擡大言不慚的說道。
白沫丟了一記白眼,“顧大小姐,謙虛一點會死?”
“嘿嘿。”顧初夏擡頭衝她傻樂一下,然後揉着肚子,表情一變,可憐兮兮的說道,“小白,我餓了,有夜宵嗎?”
白沫狂汗不止,“……”
現在才九點而已,離晚飯不過是兩個小時而已,她就餓了?
這消化系統,得有多強大啊。
白沫走到固定電話旁,撥通了廚房的短號,“柳師傅,麻煩下三碗三鮮餛飩,一會兒我下去端。”
“三鮮的,我喜歡。”
“我也ok。”
白沫默默的掛了話機,默默的進了浴室。
這哪裡是伴娘,明明就是來給她添麻煩的好麼?
吃了餛飩,三人又聊了會天,也是快十二點,白果的眼皮都睜不動了,迷迷糊糊說了句‘我睡了’就直接睡過去了。
顧初夏和白沫依舊在聊天,白沫是明天的新娘,有點激動睡不着是正常的,可是,爲毛,顧初夏也這麼精神,一個勁地陪聊着,沒點睡覺的意思。
“明天,他回來麼?”
突然,顧初夏開口問道。
白沫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指的是誰。
“嗯,媽媽說他明早上五點專機過來,但婚禮過後,就得走,皇氏集團離不開他。”
“哦。”
五點……
現在是十二點,離五點僅僅只有五個小時的時間,或許,一覺醒來,就能見着他了。
不去想一回來就要接着離開,能看他一眼,就好。
g市舊風俗,婚禮前一天,男女雙方不能見面也就罷了,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連電、話和短信都不能有一個,對於這種慘絕人寰的折磨,白沫只能默默忍受。
躺在牀上,她除了激動之外,最多的就是對龍昊天的思念。
不過才一天沒見而已,怎地就如此想念?
而此刻,天頤湖別墅,客廳內,三個男人姿態隨意的坐在沙發間,喝着杯中美酒,隨意的聊着天,氣氛輕鬆。
“我一直以爲,咱們三人,結婚最早的應該是我,誰知,你們一個個都跑我前頭去了,沒勁。”
聶楓把玩着酒杯,無限感慨出聲。
“一個情場浪子還有臉提結婚?”顧初夏將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揶揄出聲,“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誰要是嫁給你,誰倒黴。”
“說得很對。”龍昊天沉聲附和着。
聶楓也不惱,嘻嘻笑道,“你們還別說,最近還真有個女人,天天跟我屁股後面,嚷嚷着非我不嫁。”
“你確定她人沒病?”龍昊天將整個身子窩在沙發間,修長雙腿隨意交疊着,一隻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一隻胳膊搭在腿上,手裡拿着手機,屏幕亮着,上面是兩人的合照。
照片上,男人依舊俊美中透着無法消除的冷酷勁兒,拽拽到不行的冷傲模樣;而依偎在他懷裡的小女人,則笑得眉眼彎彎,櫻桃般的紅脣微微咧開,梨渦深深,俏麗又動人。
此刻,龍昊天的視線落在那小女人的小臉上,心尖一片酥麻……
呵,他的小女人,明天就要娶了,真好。
曾記得那一日,她在電、話裡用那種很輕的嗓音說,“龍昊天,我今天在書上看到這樣一句話。”
“如果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哪怕晚娶她一天,他都會覺得很虧。”
呵……
虧麼?
她不是一直在他身邊麼?
如果要論真虧了什麼?
那便是,在她十八歲情篤初開的那一年,他就該遇上她,一輩子,從始至終,只有他和她。
ps:明天,便是我家龍爺和小白的婚禮,這會是一場怎樣特殊別具一格的婚禮,妞們,期待麼,明天見吧,大嬸還沒午飯,先去吃一碗再接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