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冷,你怎麼就這麼犟啊,你怎麼能爲了一個女人置整個皇氏家族不顧,置咱全家人的性命不顧,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絲歡的聲音,透着恨鐵不成鋼的哽咽獁。
屋內一片死寂,沒人再開口,突然,‘砰’的一聲響,皇少冷憤怒的嘶吼隨即響起,“爲什麼要逼我?!”
“少冷……”
絲歡心疼的驚呼聲還未落下,原本緊閉的房門猛地被打開,席捲了一身暴虐和怒氣的皇少冷衝了出來,當看到站在門口的白沫時,藍眸一閃,隨即繞過她大步走了曼。
“冷……”絲歡追出來,一身華麗旗袍也掩飾不住滿心的焦急和憂慮,當看到站在門外的白沫時,神情微愣,“暖暖。”
“媽,你別急,我去看看。”
白沫說着,轉身朝皇少冷離開的方向追去。
出了院門,白沫就朝皇少冷的車子看去,不出她所料,車窗大開,駕駛座的位置上,有煙火在閃動。
一顆拎起的心微微放下了些,慢慢走過去,然後趴在他的車窗旁,笑眯眯的問道,“我能進去坐坐嗎?”
皇少冷斜睨她一眼,沒出聲,繼續猛吸着咬在脣角的香菸。
白沫毫不猶豫的伸手打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上,然後看着他笑嘻嘻的解釋,“沉默就表示答應了。”
皇少冷再次睨她一眼,終於開了口,“你一直都這麼厚臉皮?”
白沫不滿嘟嘴兒,“哪有,只在你面前,而且還是偶爾嘛。”
“哼。”皇少冷無語冷哼一聲,隨即收回視線,繼續看着漆黑的夜幕深處,猛吸着菸蒂。
白沫天生對煙味排斥,於是,坐了沒幾秒鐘,就開始狂咳不止。
皇少冷看她一眼,隨即掐滅了菸蒂,扔出了窗外,但俊美的臉上,表情是那麼的不爽。
白沫抿嘴偷樂,不過,看他緊皺的眉頭和滿臉的陰沉,白沫突然推開車門下車,然後對皇少冷說道,“哥,你下來,我帶你消愁去。”
“別鬧!”
皇少冷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將身子整個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了有些疲憊的雙眸。
白沫無奈,只得繞到駕駛座那邊,一把將車門打開,伸手使勁拽住皇少冷的胳膊,“走嘛走嘛。”
這要是別的任何一個人,此刻的皇少冷那鐵一般硬的拳頭就揮過去,實在是煩躁得厲害,此時此刻,他是什麼人都不想理,只想一個人靜靜呆一會。
但此刻,拽他的人不是別人,是他的親妹妹,好不容易纔找尋回來的親人。
除了滿心無奈之外,只有順從。
白沫拽着他就朝廚房的小飯廳走去,“你先坐這兒,我一會兒就來。”將皇少冷拉到小飯桌前坐下,她隨即進了廚房,片刻功夫後,端着托盤走出來。
“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好吃的。”白沫將幾盤小菜擺出來,隨即拿出一罈酒,十分得意的說道,“這酒是我偶然發現的,就藏在那小角櫃下面。”
“你這是偷竊。”
皇少冷說着,一把奪過酒罈,將緊緊壓着的蓋子打開,隨即,一股醇香撲鼻而來,“米酒?”
“是麼?”白沫也探起身子聞了聞,隨即深深呼吸一口氣,“好香,讓人沉醉的味道。”
皇少冷看她一眼,隨即拎着罈子,卻發現沒酒杯。
“沒杯子怎麼喝?”
“那就直接用碗唄!”
白沫拿出兩隻大瓷碗來,看着皇少冷將那黃色米酒倒滿整隻大碗,還沒喝呢,就開始頭暈了。
“我要是醉死了,麻煩送我回房間。”
“不能喝就別逞能。”皇少冷看着她,隨即仰頭,將滿滿的一碗盡數灌了下去。
白沫不服氣擼了擼袖子,也端起碗來,放出豪言壯語,“誰說我不能喝了,我喝給你看。”
說着,將碗端到嘴邊,鼓足了勇氣,最終只是抿了一小口,立馬呲牙咧嘴,“媽呀,聞着挺香,喝起來有點辣。”
皇少冷無奈勾脣,徑直又替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隨即擡頭,再
tang次一飲而盡。
就這樣,連灌三碗之後,才終於停止灌酒的動作,端着碗放在嘴邊慢慢的喝着,表情比之前更加消沉,情緒更加低迷。
“哥,夏夏她……還好嗎?”
白沫輕輕出聲,生怕哪一個字問得不適合,惹得皇少冷原本就不鬱的情緒愈發糟糕起來。
白沫的話讓皇少冷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即藍眸微閃,開口,嗓音有些沙啞,“我沒見着她。”
他在她家門口等了一個半小時,打了無數遍的電、話,那邊除了第一聲響過之外,後面的無數次都是提示‘對方已關機’。
老頭子的人一直暗中跟着,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開車離開。
皇少冷的話讓白沫明顯一愣,“沒見着?她不在家?不對啊,今天她休班,沒上班纔對。”
“她不想見我。”
深邃的藍眸之中快速劃過一抹傷感,還有一抹惱意和挫敗;仰頭,將碗裡剩下的多半再次灌下,點滴不剩。
當他伸手想抓過酒罈時,白沫先他一步搶了過來,“我給你倒。”
皇少冷也沒反對,看着她將他面前的碗裡倒了半碗,也沒說什麼,端起想喝時,卻聽見白沫說道,“哥,我陪你。”說着,猛地灌了一大口,立馬嗆得咳嗽起來。
皇少冷看着她,苦笑一聲,隨即仰頭,再次將酒一飲而盡。
他灌,她也灌;
他灌一碗,她猛灌一口;
不一會兒的功夫,白沫就暈乎起來,說話也不利索了。
“哥,你知道嗎?夏夏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親人,在我的心裡……”白沫醉醺醺的用手拍着胸脯,“她……她比你還重要。”
皇少冷低垂着頭,沉默不語。
白沫自顧自地說着,“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別看……嗝……別看她瘋瘋癲癲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
她的心可細了。”
“雖然我比她還要大一歲,但一直以來,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她心思單純,熱情又善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我對她好一分,她恨不得掏心挖肺的對我好,這樣一個傻女子,應該有一個好男人來帶給她幸福。”
不知是喝多了酒的原因還是怎麼地,白沫竟然覺得眼眶有些發酸。
仰頭看天,使勁地眼淚吞了回去。
“哥,不是你不適合她,而是皇氏那個大家族不適合她這樣性格的女子。”
“她喜歡自由隨意無拘無束的生活,那樣的生活,你給不了她!”
“哥,生在皇家,與生俱來天生的使命,你不能不管!”
“哥,放手吧!”還是沒忍住,淚水磅礴落下,“這樣,對她,對你,都是最好的結局。”
端起酒碗,將所剩不多的米酒全都喝了下去。
瞬間,只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片模糊。
原來這就是醉了的感覺。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她聽見皇少冷嘶啞的嗓音低低傳來,“放不下,怎麼辦?”
一抹高大的身影大步走進來,深邃的冷眸掃過一旁猛灌酒的皇少冷,最後落在直接醉趴在桌子上的小女人身上,劍眉微微皺起,隨即上前,伸出胳膊,將她抱起,“一會兒我來陪你!”
隨即轉身,大步離開。
“不用了!”身後傳來聲音,“你照顧好她,我出去走走。”
龍昊天沒再說什麼,抱着白沫大步離開。
……
所幸米酒度數不高,清晨醒來,除了有點頭疼之外,還好沒有什麼壞的後遺症。
伸手揉揉額頭,她覺得好受了些之後,翻身面向睡在一旁的男人,視線落在他那閉合的眼睫毛上,頓時被吸引。
白沫還真沒見過哪一個男人的睫毛長得比女人還要長,那細密而纖長猶如蝴蝶展翅般的迷人弧度,讓白沫忍不住伸手,用手指輕輕碰觸了一下。
剛碰一下,手邊被一隻大手給抓住,男人的眼睛依舊未睜開,嗓音中透着剛醒的慵懶,“調皮。”
白沫想,是個女人都喜歡聽自己男人用這個調調的聲音說出飽含着無限寵溺味道的兩個字來。
白沫是典型的小女人,她更是喜歡到不行。
於是,滿足咧嘴一笑,輕聲問道,“昨晚,我怎麼回來的?”
龍昊天依舊沒有睜眼,“自己走回來的。”
白沫大驚,“不會吧?”
“怎麼不會?”龍昊天的黑眸緩緩睜開,斜睨着她,“披頭散髮,走路歪歪扭扭,像個幽靈似的。”
白沫被他說得臉上出現幾抹尷尬,“可是,我怎麼記得,我好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做夢呢。”
龍爺簡單四個字直接將白沫噎住了,不過,事兒已經過去了,計較那些也沒用,隨即想翻身起牀,卻被一隻胳膊緊緊圈住了腰身,隨即,整個人撲進男人懷裡,被他一把抱住。
“你想幹什麼?”
白沫趴在他身上,滿眼透着警惕。
一般這種情況,男人的想法和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能猜個十之八、九。
而且,很準。
龍昊天伸手捧住她的臉頰,仰頭,在她脣兒猛親了一口,放開,深邃的黑眸間已染上一絲晴雨色彩,“白小沫,你在假裝失憶。”
白沫嘴角一抽,隨即配合表演,“抱歉,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嗯昨天是不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我怎麼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是麼?”
一個天旋地轉,龍昊天將她壓在了身下,對着她的脣兒猛親了一通之後,啞着嗓子沉聲道,“失憶沒關係,只要還能動就行。”
“啊……”白沫低喘不止,“龍昊天,該起牀了,不要了……”
“乖,還早。”
“那你快點……”
“女人,你應該說,你慢點……”
“壞蛋!”
……
在農家小院玩了兩天便回了g市,當天午飯後,兩家人坐在了一起,第一次,正式的將龍昊天和白沫的婚事提了出來。
龍老太太率先開了口,“我最近一直在查老黃曆,今年是個吉祥年,好日子不少,但最好的日子還是要屬六月初二,大吉大利宜婚嫁,親家公,你看,這個日子怎麼樣?”
皇權聽了,微微一笑,“老夫人辦事皇權放心,既然合適,那就訂下這個日子。”
絲歡聽了,不免有些擔心,“現在都快五月底了,還有不足半月的時間,況且,這什麼都還沒準備,來得及嗎?”
“來得及,全家老小齊上陣,哪還有辦不成的事?”
龍老太太樂得合不攏嘴兒,隨即偏頭問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白沫,“小孫兒媳婦,你覺得咋樣啊。”
白沫一聽,立馬擡頭,看到大家都在看她,耳根有些發燙,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挺好的。”
“哈哈。”老太太爽朗一笑,直接跳過龍昊天的意見,進行下一項的商酌。
白沫坐在龍昊天身邊,聽着雙方父母討論着婚禮上的各種安排各項細節,心底突然開始有了期待。
這麼久了,她真的要嫁了嗎?
不過,仔細一想,也真的沒有什麼好激動的。
證也領了,雖然是別人代領;
娃也有了,都幾個月大了,如果婚禮再不辦,娃都快要打醬油了。
原本激動的心情突然變得平靜。
不就一個婚禮麼?
走個形式而已,有什麼好激動的!
這樣想着,她也就釋然了。
突然,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龍昊天的聲音響了起來,“爸媽,我帶她出去一趟。”
皇權擡頭看着他,點頭,“去吧,夜晚我在水閣訂了包廂,早點過去。”
“好。”
就
這樣,沒經過白沫的同意,就被龍昊天拉上了車子。
“一會兒肉包兒就醒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你猜。”龍昊天斜睨着她,啓動了車子。
白沫狂汗不止。
最近龍爺喜歡上了玩你猜你猜你再猜的遊戲,每次她問他一些事的時候,他都會回她一句‘你猜’。
白沫無力抓狂,幾次咆哮不止,‘猜你個大頭鬼!’
可是,次數多了,除了狂汗一把之外,她也淡然了。
反正,她也不擔心他能把她給賣了。
索性心安理得窩在駕駛座上,任由他帶着她朝未知的某處駛去。
半個小時後,當車子停在g市最奢華最耀眼的那家珠寶鑽石店門前時,白沫瞬間明白了什麼,一顆心怦怦亂跳起來。
天啊,原來,他是來帶她買鑽戒的!
“傻了,嗯?”
龍昊天打開了車門,站在一旁,看着她又驚又喜的表情,脣角微勾,忍不住戲謔出聲。
白沫回過神來,看他一眼,有些嬌羞。
下了車,任由他牽了她的手,兩人一起走進了珠寶店。
ps:寫過不少婚禮,這一次,大嬸想給龍爺和小白獨特又唯美的,可是,腦子短路,想不出來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