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
話筒裡傳來龍昊天低沉渾厚的嗓音,那樣的悅耳磁性,撩得白沫心一陣癢癢,“去了樓上一趟。”
“雷逸辰?”
“嗯。”白沫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將話頭轉移到了別處,“我的工作是你讓他弄的?”
“怎麼?不滿意?膣”
話筒裡,龍昊天的聲音冷冽中透着幾分慵懶。
聽着他的聲音,白沫的頭腦中就自動出現了一副畫面:身穿軍裝的男人挺身站立在某扇窗戶前,俊美如刀削般的臉龐,高挺的鼻樑,眼神深邃冷冽,和她通電、話時,心情也許不錯,黑眸少了幾分冷意多了幾分柔和的光,性感的薄脣微微扯起,帶出一抹讓人心悸的弧度。
白沫想着,心就跳得厲害,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有些燥熱蜮。
都說女人是蠱惑人心的妖精,白沫想,電、話那頭的男人蠱惑人的本領比起妖精來絲毫不遜色。
“大堂經理的位置我幹了三年,已經忙習慣了,現在突然閒下來,心裡突然覺得沒着落似的,發慌。”
“慢慢就習慣了!”
很明顯,龍爺並沒有因爲她的一句抱怨就改變主意讓她回到原位置,“下班後跟紅鷹去大鵬那裡,我隨後就到。”
“好。”
……
下了班,白沫先將顧初夏送回顧家之後,纔開車趕往大鵬那兒,下車才發現旁邊就停着龍昊天的車,“頭兒挺快,已經到了。”
白沫沒有說話,快速進了菜館,一進去就迎面碰上毒鷹,和以前一樣,一張白皙的俊臉紅得跟蘋果,誘人得很。
他看了她一眼,連忙害羞得將視線轉向別處,說道,“頭兒在等你。”
“嗯。”
衝他咧嘴一笑,白沫擡腳走了進去,門被半掩着的,伸手將門推開,就看到坐在一旁沙發上手裡拿着資料正看得認真的男人。
聽到腳步聲,龍昊天擡起頭來,正對上白沫看他的視線,脣角微扯,黑眸閃亮,“過來。”說着將手裡的資料放在一旁,朝白沫伸出手來。
走過去,任由他拽着她的手,將她拽到大腿上坐着,胳膊不鬆不緊地摟着她的身子,下一秒,脖子便被親了一口,鬍渣觸碰落下的觸感讓白沫癢得‘咯咯’直笑,“好癢。”說着,爲了避免再次被親到,趕緊將身子轉了過來,面朝他而坐。
視線相對,白沫羞紅了臉頰,嗔怪地瞅着他,嬌聲道:“哪有一見面就抱着親的?”
“不然?”龍昊天挑眉,“吃完回家再親?”
在調、情方面,白沫永遠都不是龍爺的對手,一個回合,就敗得一塌塗地。
無語應對,白沫羞紅着小臉,舉起拳頭就捶在眼前的那堵結實寬闊的胸膛上;那又嬌又嗔又嬌媚的樣兒,就像一根羽毛似的拂過龍爺的心尖尖,癢到他不行。
盈盈一握的小腰被他大手箍着,輕輕一拽,白沫就撲進了他的懷裡,隨即,低頭,準確無誤的含住了讓他想了一天的粉脣。
白沫沒有抗拒,她知道他想她,正如她想他一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白沫就喜歡上了被龍昊天這麼親着,偶爾的溫柔她還不適應,他的吻一貫透着熱烈瘋狂的感覺,炙熱如火焰,恨不得將她整個人燃燒起來。
片刻之後,白沫的身子就軟了,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將吻從脣上移開落在她精緻性感的鎖骨上…….
房間內的溫度越來越高,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就在白沫壓抑着的嬌吟想要控制不住地逸出來時,房門被敲響,大鵬的聲音不合時宜在門外響起,“頭兒,菜好了,現在……”
“滾!”
一聲不爽到了極致的低吼傳了出去,嚇得端着菜盤的大鵬一個激靈,愣神了好久纔回頭瞅着跟在身後的紅鷹,疑惑不解地問道,“頭兒怎麼發火了?剛剛還好好的。”
紅鷹捂着嘴巴,笑得前俯後仰,直到笑夠了才伸手點着大鵬的腦門,挫敗地說道,“裡面正‘吃’着呢,你還送什麼菜啊,趕緊的,回廚房!”
“吃着?”大鵬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哦我說怎麼這麼大火兒呢。”摸摸腦袋,然後瞪了紅鷹一眼,不爽地低吼,“你怎麼不早點說?”
“我還沒來得及說呢,你就敲上了,手挺快的。”
“……”
大鵬默,他手快又不是一兩天,特長就是手快。
轉身,正要回廚房,裡面卻傳來一聲冷得跟冰塊似的嗓音,“端進來吧。”
大鵬身子一僵,兩眼瞅着一旁的紅鷹,小聲哀求道,“你替我端進去吧,剛犯錯誤的人根本不配進屋面見主子。”
“想得美,我怕被主子如刀似劍的眼神凌遲至死。”
紅鷹轉身溜得沒影。
大鵬仰天無聲嘆息一聲,隨即推開、房門,低頭斂目一副做錯了事的小媳婦樣兒地將飯菜端上桌,然後站在一旁,將頭垂到了胸口上,一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會再犯了所以主子你就饒了我吧’後悔不已的樣子。
‘撲哧’,突然,房間裡響起一聲笑來,大鵬擡頭看了一眼,但隨即又低了下去,感受脖子間颼颼的森冷之氣,他只想撞豆腐自殺。
好吧,他又犯錯了!
龍昊天看着捂着小嘴笑得一臉隱忍的女人,這才斜睨了一眼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大鵬,不爽地開了口,“你還杵在這當雕塑?滾出去!”
“啊,是!”
大鵬立馬反應過來,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一關上房門,他撒開腳丫子就跑了起來,衝進廚房,無視毒鷹好奇的眼神,捂着心口發表重生感言,“媽呀,活着的感覺真他媽的爽啊!”
毒鷹又好奇地瞅了他一眼,搖搖頭,走了。
大鵬經常抽風,他已經習以爲常了。
房間內,白沫聽着外面奔跑離去的腳步聲,放下捂着嘴巴的手,樂不可支,一旁的龍昊天看了她一眼,將筷子遞到她手裡,面無表情冷聲問道,“有什麼好笑的?”
“大鵬好逗。”
白沫一想到他端着飯菜走進來時那副小媳婦模樣,就笑到不行。試想想,一個長得人高馬大面相粗狂的漢子裝出小媳婦樣是多麼的不和諧,那種強烈違和感帶出來的喜感更是濃烈。
“沒事愛顯擺!”
龍昊天在鼻子裡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把他媳婦給逗樂的份上,那隻大鵬鳥他非得拔了毛不可。
對於龍昊天這個剛開葷不到一年的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對着他的小女人親親摸摸弄弄更重要。
他愛死那種感覺!
飯菜依舊很香,是湘味的辣,吃得她脣瓣嫣紅,滿面桃花,看進一旁龍昊天的眼裡,誘人至極。
將她面前的茶水杯添滿,龍昊天輕咳一聲,臉上的表情透着幾分彆扭,睨了身邊這個從飯菜端上桌就沒擡起頭過的貪吃小女人,猶豫了一下,開了口,嗓音有些冷,“吃完飯還想幹什麼?”
“嗯?”
沉浸在美食帶來的超級享受中的白沫終於擡起頭來,那一雙如水的眸子有些疑惑地瞅着龍昊天,很顯然,她一門心思在吃的上,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龍爺的臉黑了黑,丟給她一記不爽的眼神,再次開了口,“吃完飯想幹什麼?”
“不回家嗎?”
白沫一邊啃着辣雞翅,一邊拿眼瞅着龍昊天,反問。
“時間還早,咱們可以乾點別的。”
說這話的時候,龍昊天一向強勢又霸道的眼神卻偏向別處,眼神閃爍,表情竟然有些不自在。
驚梀了!
就算再遲鈍,白沫也發現了今天龍昊天的異樣;將手裡的雞翅一甩,顧不上吃了,趕緊一臉緊張地湊近他,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咦,你臉怎麼紅了?是不是發燒了?”說着,就拿手撫上他的額頭。
掌心的溫度正常,白沫正想用額頭再試試,卻看到男人正一臉黑沉地瞪着她,那冒着火兒的眸子恨不得把她給點燃了。
“怎麼了?”
白沫不解,看了眼摸過他額頭的手掌,終於反應過來,吐了吐舌頭,一邊拿起一旁的溼巾擦着吃辣翅留下來的油漬,一邊不好意思出聲說道,“嘿嘿,我忘了,不好意思,你別生氣好不好?人家也是擔心你纔會這麼心急的嘛。”
龍昊天沒有說話,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緩緩收攏,牙關緊繃,看得出來,他在隱忍。
“我又不是故意的……”
白沫有些不樂意地瞅着黑着臉一臉不鬱的龍昊天,微微皺眉。
她不是因爲擔心他才忘了擦手麼?
又沒有很髒,至於這麼生氣麼?
龍昊天的確在生氣,但卻不是生她的氣,而是在生聶楓的氣。
前幾天偶然在一本書上看到一句話‘每一個女人都無法抗拒會浪漫有情調的男人……’,龍昊天不由得審視了自己半秒,浪漫、情調似乎和他絕緣,但一看到‘每個女人都無法抗拒’這幾個字,就有些心動。
龍爺仔細琢磨了一下‘無法抗拒’的含義,覺得這四個字實在合他心意,一想到某個小女人無法抗拒地主動投懷送抱,搞不好還有‘棒棒糖’的福利,他心就癢得難受。
於是一個電、話就打到聶楓那裡,將來意一說,聶楓就在那頭笑得神魂顛倒花枝亂顫,還一個勁地嚷嚷‘天啊來陣雷劈死我吧龍一要浪漫這是在做噩夢嗎?’
龍昊天也沒理他,讓他笑了個夠,最後來了一句,“你不是這方面高手?給我準備一個方案,明天發給我!”
當第二天收到聶楓傳真過來的方案時,差點沒一把火給燒了。
靠!
要老子陪看電影?
還要買什麼爆米花奶茶?
什麼是爆米花?
吃的?
龍爺抑鬱了,捏着方案整整瞅了一個小時,纔看電影爆米花奶茶和某個小女人‘無法抗拒’之間只猶豫了半秒,就立馬桌子一拍,決定照方案實施浪漫計劃。
只是,讓龍爺沒想到的是,決定起來容易,實施起來怪難。
一貫做事果決行動迅速彪悍威武的龍爺從吃飯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猶豫着別捏着盤算着要怎麼開那個口,思來想去好不容易找個理由開了口,誰知道人家根本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一門心思撲吃的上去了。
被她一雙迷茫的大眼睛盯着,龍爺第一次嚐到了尷尬的滋味,於是,一向厚得跟城牆似的臉皮竟然紅了?
他竟然臉紅了?
活了三十年的老男人竟然會臉紅?
龍昊天真心覺得這人是丟大了,於是,臉更黑了,牙關咬得更緊了,一雙冒火的眸子瞪了某個一點情趣都沒有的小女人一眼,伸手夾了塊排骨丟進她碗裡,冷聲道,“繼續吃!”
“哦。”
白沫真的低頭繼續吃了。
只是,這一次,是吃一口看他一眼,滿眼的疑惑不解,搞不懂今天的龍昊天到底是怎麼了?
想起他說的‘時間還早,我們可以乾點別的’,略一猶豫,便小心翼翼開了口,“那一會兒吃完飯,陪我去逛逛超市好不好?”
“你有東西要買?”
“沒有。”
白沫想了想搖頭。
略一思索,再次開了口,“去逛商城好不好?”
“人多,亂!”
龍爺口氣不悅,臉色依舊很臭。
除了超市和商城,難道她就不能想的別的地兒?比如電影院什麼的……
“那去公園轉轉?”
“沒興趣!”
“哦。”
白沫咬着筷子繼續思考,突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卻發現他也正看她,兩人視線一對上,一向臉皮厚的龍昊天竟然率先調轉了視線。
詭異!
太詭異了!
白沫確定今晚的龍昊天有事,不然以他色狼的本性,逮住她偷瞄他,非得抓過去狠親一口算做懲罰。
於是,一把抓住他胳膊,故意板着小臉質問,“龍昊天,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瞎扯!”
斜睨了她一眼,龍昊天沒半分慚愧之色。
嗯,應該是沒有,雖然在做那種事上他流氓了些,但是在人品上,龍昊天算個君子。
“可是,我爲什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坐直了身子,拿起筷子一邊吃着一邊瞅着身邊的男人,被他弄得一頭霧水。
龍昊天覺得,再這樣被她那一雙質疑的眼神瞅着,他保不準會直接抓了她回家,然後上牀做該做的事。
“除了超市商城公園,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地兒?”
此刻的龍昊天恨不得把‘電影院‘三個字直接塞進白沫的腦子裡,哪有男女約會在超市商城的?就算公園靠點譜,她也不用腦子想想,像他這種性格的人適合逛公園?
龍爺在幽怨的同時,似乎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像他這種氣場強大到讓人無法逼視的男人,電影院似乎更不適合他。
當然,白沫也想到了這一點!
甚至可以說,從一開始她就想到‘看電影’,但這種想法只在頭腦裡一閃而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讓龍昊天陪她看電影?
她覺得這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還是不要幻想得好,免得遭到白眼打擊。
於是,就這樣,一個心急如焚地想要對方提出看電影的要求;而另外一個卻絞盡腦汁地在想除了商城超市公園電影院之外的其他好去處。
想啊想,直到一頓飯吃完了,白沫也沒想出來,於是龍爺的一張臉直接黑成了鍋底。
起身,一把抓了小女人的手就朝外走去,迎面碰上紅鷹,冷冷地丟下一句,“自己玩去。”就帶着白沫上了牧馬人,車子啓動,疾速離去。
紅鷹在愣了一分鐘之久後,突然跳了起來,“哦買噶,頭兒這是給我放了假?我沒產生幻覺吧?”
“嗯。”
身邊走過毒鷹。
“頭兒是不是突然良心發現心疼起我這個嬌弱女子一天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的奔波勞累?”
“你想多了!”
“……”
當牧馬人穩穩地停在g市最大的電影院門口時,白沫以爲自己是眼花了,使勁地眨了眨揉了揉,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後,猛地看向一旁的男人,驚喜地出聲問道,“龍昊天,你確定你沒走錯地兒?你確定你是要帶我進去看電影?”
“再囉嗦老子就把你扔清水河裡去!”
一張冷臉從上車就沒緩和過,開口說話更是不爽到了極點,白沫也不想和他計較,下了車主動挽了他的胳膊朝裡面走去。
一路走進去,某位爺一張俊臉上的表情是彆扭的,就像被白沫強迫着押着進去似的,身子都僵硬得厲害。
電影院白沫很熟,以前沒事,這裡是她和顧初夏浪費時間揮霍青春的好去處,買上一桶爆米花,挑一部最新出的片子,看得如癡如醉心花怒放。
自從跟了龍昊天之後,她就再也沒來過,一有時間就被他佔了,昨天顧初夏還在埋怨呢,說她是典型的有了男人忘了閨蜜的主兒。
被顧初夏這麼一說,白沫無地自容,對顧初夏的歉疚又深了一些,想着以後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好好補償她。
最近新出一個大片,所以當白沫挽着龍昊天走進售票大廳時,每個窗口都排了很長的隊。
白沫瞅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剛想說讓他到一旁的休息區等着,她去排隊買票時,一隻大手就拎了她走到一個空位置上,冷聲叮囑:“好好坐在這兒等我!”說完,大步走到一個隊伍後面,竟然排起了長隊。
白沫在愣神之後,捂着小嘴笑得一臉明媚,心底甜得猶如吃了蜜糖。
看着那個刻意挑了個最偏窗口排在隊伍最後卻立馬引起售票大廳無數視線的高大挺拔的傲人身姿,眼底的笑愈發燦爛,脣角揚起的弧度透着難言的滿足和驕傲。
ps:繼續求月票,明天一萬五大更,寶們,看在某花這麼努力的份上,你們就把月票都使勁砸過來吧,麼麼噠,週末愉快。
嘎嘎,明天電影院會發生什麼呢,嘿嘿,精彩得火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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