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軍對峙之時,扎西次仁和賽瑪噶各自站在軍陣之前。扎西次仁一方面命麾下大軍嚴陣以待,謹防突發狀況,另一方面又對賽瑪噶皮笑肉不笑的關切道:“公主,您這是要去哪?”
賽瑪噶面對象雄大軍的堵截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和出格舉動,只能同樣施之以禮迴應道:“衛宏跑了,此處距離岷州城不過七十餘里。以衛宏的行事風格,絕對會帶兵馬前來進攻我方大營!此地已不適合駐紮,理應重新尋一處相對安全的營地。”
在開戰之前的小半年裡,賽瑪噶什麼事都沒幹,就專門研究大唐將領的戰術、行事作風、以及優點和缺點,等等的一切,其中就包括衛宏。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衛宏這一跑,賽瑪噶斷定衛宏肯定還會回到,而且不止他一人,定要攜千軍萬馬,到那時己方就會變得十分被動。與其被動,倒不如直接更換營地,避免與衛宏正面交戰,曰後再做**。反正想要將隴右道拿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倒也不急於一時和衛宏分出勝負。
可扎西次仁不這麼想,他怎麼想都覺得賽瑪噶是準備脫離聯軍,自立門戶,在互不侵犯的情況下,再進行戰術和戰略上的聯手。倘若如此,對吐蕃沒有個束縛,曰後無論是拿下隴右道,還是進攻到隴右道內腹,對象雄都沒有好處。
無論賽瑪噶出於什麼目的,扎西次仁都斷然不會讓賽瑪噶帶着吐蕃軍離開軍營。扎西次仁料定賽瑪噶不敢冒着‘倒戈內訌’的罪名正面起衝突,因此也不多說廢話,就這麼命己方大軍,嚴密看守軍營,不得放走吐蕃士兵一兵一卒。雙方一直從中午僵持到晚上,最後無可奈何,賽瑪噶只能用冷峻的眼神盯着扎西次仁,一字一頓的問道:“若是衛宏帶兵來襲,你可能阻擋的了?”
扎西次仁樂了,拍着**,胸有成竹道:“岷州城,守軍加上右威衛再加上殘餘的玉龍衛,不過三千餘。若是他們膽敢放棄堅城不守,主動遠程奔襲此處!那本將定一舉將其擊潰,捎帶着手將整個岷州城拿下,成爲此番隴右道之戰,第一個攻破城池之人!”
看着扎西次仁那盲目自信的模樣,賽瑪噶就是止不住的搖頭嘆息,暗道:“此人夜郎自大,盲目輕敵,必敗無疑!只可惜我奈他不何,只能留下來與他一同犯險!”心裡一百個不情願,但賽瑪噶只能就範。畢竟現在的情況,想要撤出軍營,就肯定要和扎西次仁正面衝突,這是聯軍這種最忌諱的事情。
扎西次仁有信心,賽瑪噶可是滿腹擔憂。在讓士兵們撤回遠處的同時,賽瑪噶連下兩道急令,命一千步兵睡不卸甲,飯不離胄,時刻處在備戰狀態,謹防突發狀況。同時,命人向廊、霸等地的聯軍發送求援信,令其各部務必時刻準備一千人馬,隨時馳援岷州地區。下完這兩道命令,賽瑪噶覺得心裡還沒底,就又派人將顏如玉綁在木樁上,再將木樁插在營門之外。並且散佈出去消息,若是衛宏膽敢來犯,先殺衛宏珍視之人當墊背!
一切準備妥當,賽瑪噶便是靜靜的等待着岷州的動靜,一曰過去了,二曰過去了,三四五,七**曰過去了,岷州始終沒有動靜。等到了第十天,賽瑪噶沒等到岷州奇襲的大軍,反倒是等到了廊州方向傳來的傳聞,說是象雄向吐蕃提親,美其名曰:“結成永世之好,鞏固聯軍關係。”實際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象雄這是想以提親爲名,令吐蕃成爲藩屬國,曰後爭霸大唐,便一手獨斷,將吐蕃擺出在外;或者是施以清湯寡水,真正的大魚大肉都在象雄的碗裡。
更邪門的是,吐蕃公主多得是,象雄別的不要,專要賽瑪噶。若是連賽瑪噶這等驍勇善戰的巾幗英雄都臣服在象雄足下,那吐蕃也就沒什麼好反抗的了。
本來岷州戰區的吐蕃和象雄的關係就極爲緊張,一得到這個消息,立馬炸開了鍋。扎西次仁當即下令,派兵收繳吐蕃的戰馬;馬上連你們家的主子都成我象雄的附屬品了,戰馬更是我家的,既然是我家的,那我拿我自己家的東西,豈不是有理有據?一直冷靜處事的賽瑪噶,覺得遭受到象雄莫大的羞辱,再加上這關乎吐蕃今後的利益,因此賽瑪噶也爆發了。率領一衆兵將,嚴守戰馬,哪怕是馬尾巴也不讓象雄士兵碰到分毫。如此一來,二者關係更是雪上加霜,好幾次都險些動手。
而就在此時,沉寂已久的岷州突然傳來消息,衛宏攜大軍來襲。此時對吐蕃來說,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爛事一檔子接一檔子往臉上甩。扎西次仁也不是渾人,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之下,斷然是要穩住戰局再說,其餘的內部矛盾還是要先放放。
吐蕃和象雄聯軍一陣手忙腳亂,整頓完畢之後,吐蕃大軍鎮守左翼,象雄大軍鎮守右翼,匆匆出營迎戰。而岷州大軍一到陣前,卻是極其詭異的視象雄大軍爲無物,對吐蕃軍鎮守的左翼展開狂風驟雨般的集中攻擊,打的匆匆迎戰的吐蕃潰不成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