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己方陣營以後,突厥將領馬上下令,命令全軍準備,若是大唐主力盡出,便做做樣子,遊走一下便可,襲擾完以後馬上撤退,不要和大唐軍隊硬碰硬。要做襲擾動作不需要太多騎兵,只有要幾千便可,若是人數太多反而施展不開。前半部分的騎兵準備好進攻,後半部分的騎兵已經準備好撤退。
在回紇騎兵的注視下,城門全部打開,率先從裡面走出來的是一千重騎兵。儘管重騎兵的人數只有一千,但每踏出一步都會發出震天轟鳴,其氣勢之宏大,甚至比一萬騎兵還要來的強大。尉遲寶林駕馬走在最前面,相比於其他重騎兵,尉遲寶林的盔甲顯得更加厚重,坐騎不斷的呼着熱氣,遠遠看去宛如一個鋼鐵怪物,令人毛骨悚然。
待重騎兵行出城外拉開陣勢以後,兩千重步兵也緩緩走出城門,兩千步兵分爲兩個部分,一千往左走,一千往右走,以兩翼策應之勢,將重騎兵護在中間。如今雖然已是嚴冬,地面被凍得十分結實,但重步兵的所過之處依舊可以留下一片腳印。忽一陣冷風吹來,將地上乾澀的沙土捲起,貼着重步兵的盔甲劃過,令重步兵的氣勢徒然增添幾分,宛如戰場之上不可戰勝的殺神。
待重甲軍全部走出去以後,城門隨之關閉。本來已經計劃周詳的突厥將領,見只有寥寥三千人走出城池,頓時間改變了原本的戰略。讓準備撤退的一半騎兵也加入了作戰行列,突厥將領心想,區區三千兵馬而已,面對自己這一萬騎兵,只有被踐踏的命運。雖然大唐的軍隊作戰力強,但邊境防衛緊張,多殺一些兵馬,大唐的防守就被削弱一分,對將來的大戰略擁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站在城牆上的衛宏,生怕突厥打游擊,或者直接撤退,畢竟以重甲軍的速度,根本就追不上他們。但此時看到回紇突厥竟然全都調轉馬頭,準備大戰一番,衛宏懸着的心纔算是落下。
由於此時重甲軍距離城門還太近,回紇突厥雖然有心正面迎敵,但並不敢貿然突進。見此狀況,衛宏連忙下令,讓重甲軍主動向敵陣靠近。待重甲軍行至兩軍中央之時,突厥果然按耐不住開始發動了進攻。一萬騎兵掀起萬丈塵埃,向着重甲軍撲來,頓時間暗殺聲四起,氣勢不容小視。
本來回紇突厥得想法很簡單,區區三千兵馬而已,還是步兵爲主,以自己這一萬騎兵想要將對方擊敗,簡直是彈指一揮間之事。可是隨着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突厥將領的想法開始動搖了,只見原本模糊不清的重甲軍開始露出了真容,一個個重盔重甲,雖移動的速度緩慢,卻夾帶着無匹的氣勢,令人膽寒。突厥將領這輩子和大唐的軍隊打過無數次交道,卻從未見過這樣一直奇怪的軍隊,有心謹慎一些讓隊伍先撤退,等探明底細以後再動手。可是此時雙方的距離已經太近了,再下令根本就來不及,無奈,突厥將領只能硬着頭皮上。
在距離回紇突厥不足百丈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尉遲寶林仰天爆吼一聲:“舉槍!”隨着一聲令下,一千支長槍全都舉起,槍尖橫向對準迎面撲來的回紇突厥。又走了十幾步,尉遲寶林再次高喝一聲:“衝鋒!”原本穩步前進的重騎兵徒然加大速度,將兩翼的重步兵甩在後面,率先向回紇突厥迎擊而去。
被甩開的兩股重步兵如被刀斬開的河水一般,馬上匯合在一起。走在中間的程處默率先將背上的唐刀拔出,反手將唐刀立於臂後,隨即以粗狂的聲線喊道:“拔刀!”兩千重步兵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將唐刀拔出,與程處默一般,反手將唐刀立於臂後。此時距離回紇突厥已不足五十丈,程處默再次下令:“立錐!”
‘立錐’是重甲軍的專用戰術命令,基本的意思是讓重步兵將帶着鐵錐的右肩膀挪到身前,側着身體穩步向地方靠近。
在重步兵還在穩步向敵陣靠近的時候,重騎兵已經和回紇突厥撞在了一起。回紇突厥是清一色的輕騎兵,馬背上的兵穿的都是皮衣皮甲,主要的優勢在於動作靈敏,但相對的防禦要薄弱一些。而重騎兵的優勢則在於完美的防禦的同時擁有超高的殺傷力。
重騎兵以一千之數,迎頭撞上數量是己方十倍的突厥騎兵。一千杆長槍在兩軍碰撞的一剎那,有三百杆長槍成功的刺中敵人,或刺在騎兵的身上,或刺在馬身上,被刺中的突厥騎兵瞬間失去了戰鬥力。而沒有刺中的長槍則如一把利刃深深的插進回合突厥的陣營深處。
“叮叮鏘鏘……”在雙方騎兵接觸的時候,回紇突厥也沒有閒着,靠近重騎兵的突厥騎兵,奮力用手中的長刀砍在重騎兵的身上。可結果往往只是擦出一點火花,根本無法傷到重騎兵一絲一毫。
重騎兵如一把尖刀,插入地腹。在衝鋒的時候,無數回紇突厥與重騎兵撞在一起,突厥騎兵被撞翻在地,而重騎兵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滯,繼續往裡面衝殺。最後,一萬人的騎兵,竟然硬生生的被一千重騎兵撕開一道溝壑。
與重騎兵擦肩而過的突厥騎兵,發瘋一般向緊隨而來的重步兵衝去。既然無法奈何重騎兵,那便在這些步兵身上找回些面子吧,每一個突厥騎兵都是這麼想的。儘管重步兵的盔甲比重騎兵要厚上依稀,但突厥奇兵仍舊駕馬撞了過去,就不信區區人力能夠抵擋住馬匹的衝撞。
帶領重步兵穩步前進的程處默,見突厥騎兵來襲,將刺甲緊緊的護在身前,高吼道:“穩住!”
隨着程處默的一聲令下,重步兵的速度徒然降了下來,原本能走十步,這回只走五步。在速度降下來的同時,下盤也就相對穩固,準備硬碰硬正面抗衡騎兵的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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