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衛宏故意停頓了一下,偷偷的瞄了一眼老李同志的表情,見老李同志沒什麼反應,衛宏便繼續道:“將小人的事傳揚出去的人,似乎對小人甚是瞭解。除了小人的背景資料之外,甚至還伴隨着小人的畫像。那畫像小人也見識過,畫工極其精湛,似乎是出自宮廷畫師之手。小人心中除了疑惑之外,也有些擔驚受怕,莫不是小人做了什麼錯事,惹得朝中哪位大人,現在遭人算計了?”
衛宏鐵定這事是老李同志乾的,可老李同志聽完衛宏的話,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彷彿這事跟他沒有一毛關係一般。
“衛宏,你可知道狼和狗的區別?”老李同志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衛宏點了點頭,又搖搖頭:“狼吃肉,狗吃屎?除此之外,小人不知。”其實這兩者之間的關係,衛宏知道,只不過太過隱晦,衛宏並沒有說出來罷了。不過聽到老李同志突然這麼問,衛宏也多多少少猜出一些老李同志的想法。
衛宏能猜出老李同志的心思,同樣,老李同志也能猜出衛宏的心思。見衛宏裝傻,老李同志輕哼一聲,不悅道:“朕若是不待見你,也不會三番五次宣你進宮,你現在身無官職,硬要說的話也只是一個一戶侯,根本算不得朝中之人。有些事和話你既然能看清楚,便直言說出來便是,朕又豈會怪罪於你?”
聞言,衛宏心想是這麼個道理,自己在老李同志面前太過拘謹謹慎了,反而損失了自己的優勢。當下輕聲言道:“狼是羣居動物,通常情況下都是家族式的族羣,但當一個族羣太過衰弱,且有族外的狼想加入族羣的話,就必須接受嚴格的考覈。狼羣會挑戰通常不會捕獵的大型獵物,從而觀察想加入族羣那隻狼的表現,才能決定這隻狼的去留。而狗湊在一起,哪怕彼此間從未見過,也可以很快的融合在一起,但其中的關係卻並不牢固,莫說有外敵來犯,內部都會經常發生爭鬥,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
對於衛宏的講解,老李同志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不錯,狼聚在一起是石頭,而狗聚在一起則是一盤沙。你要知道指間不留沙的道理。以你小子的聰明才智,恐怕一老早就猜出散播你行蹤的人是朕,但你要想想朕爲何這麼做?”
衛宏就算再傻也知道老李同志這麼做的意思,但衛宏早就告訴老李同志了,自己並不想和官場扯上一絲的關係,封一戶侯就是此理。此刻老李同志這麼做,不是把人逼上梁山嗎?衛宏嚥了口吐沫,輕聲言道:“聖上能如此厚愛小人,乃小人三生有幸。但天下大事應該有能人輔佐聖上,小人只是個自私自利,一心爲己的商人而已。”
老李同志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堅定道:“你不是!從昨曰你拒絕於謖的拉攏,便足以看出你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可……”
衛宏還想說什麼,卻被老李同志打斷:“你的能力,朕很欣賞,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你雖無心參與政事,但並不代表你不關心國家強生衰弱與否。朕也沒想硬逼着你當官,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抱負國家的方式也不一樣。你若是能在商業這條路走上巔峰,讓國內的經濟強盛,就已經是幫了朕,爲大唐出了一份力。你當不當官,朕不在意,但朕必須有一個合理的藉口,可以使喚你,差遣你,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朕的人。”
沒想到,老李同志雖然是個政治家,眼光卻如此的開闊,把商業和國家的強盛與否掛上鉤。衛宏問道:“這京城能人無數,莫說小人,便是天字號商行的於謖都是了不得的商人,衛宏聖上不找於謖,反而找上小的?”
老李同志笑道:“朕反倒要問你了,一個是以利益爲重有奶便是孃的人,另一個是有情有義可以和你共進退的人,你選擇和誰當朋友?”
衛宏沒有回答,既然老李同志這麼看得起自己,衛宏也沒有什麼好推脫的了。當初和房遺直交好爲的就是給買賣尋一個大靠山,現在有了老李同志當靠山,衛宏的買賣想不做大都不行。只不過有一個問題令衛宏很是擔憂,給皇帝做事,賺的錢就是國家的,那自己的那份該當如何?
衛宏雖然不是一個最純粹的商人,但也是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事他可懶得做。當下壯着膽子問道:“聖上,那曰後的盈利,該如何分配?”
老李同志似乎已經摸透了衛宏的脾氣,聽聞此話,笑呵呵道:“你賺的錢還是你的,朕不會多要你一分。但在你經營自己的營生之外,也要爲朕謀得一個國家的支柱產業。不過這事不用着急,等你準備好了的時候,再和朕說也不遲。雖說這幾曰朕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總感覺你要有大動作,既然你要有所動作,朕也不會莫名的給你一些不必要的壓力。”
這賊皇帝還挺會辦事,衛宏鬆了口氣,笑道:“多謝聖上英明!”
正事談完了,就該將心思全都放在畫上了,等衛宏將畫畫完,交給老李同志一看。老李同志的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甚是歡喜:“不錯,不錯,整個大唐,能有這種手筆之人,僅你一人!”說罷,便吩咐侍從將畫卷送到養心殿,掛在牆上。
伺候完了老李同志,衛宏便準備離開皇宮,結果剛離開皇宮,便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讓人用麻袋給扣在了頭上。衛宏心裡一驚,暗道現在的賊人也太大膽了,皇宮門前就敢擄人?還沒等衛宏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人擡着扔進了馬車裡,往着不知名的方向疾馳而去。
皇宮門前的守衛,大眼瞪小眼,撇了撇嘴,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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