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步步緊逼的李德謇等人,羅通將李崇義護在身後。在李德謇伸手來抓的時候,羅通把身子往旁邊一閃,躲過了李德謇的手。一下沒抓住,李德謇有些惱怒,再次伸手抓向羅通的衣領子。羅通還是往旁邊一閃,又躲過了李德謇的手。這次李德謇徹底被激怒了,往前大踏一步,將身體貼着羅通,兩隻手臂從左右兩個方向向羅通包夾過來。
而就在羅通將要被抓住的時候,卻見羅通突然蹲下身體,又讓李德謇撲了個空。雖說羅通少年征戰,武藝甚是了得,但終歸是年輕了,若不是李德謇喝了酒,羅通斷然不是李德謇的對手。這羅通也是年輕氣盛,覺得自己有些武藝,便不將李德謇等人放在眼裡。結果三來而去,把李德謇氣的呲牙咧嘴。
“好小子,你不是會躲麼,我讓你躲!”李德謇低吼一聲,眼睛死死的盯着羅通,片刻之後,李德謇突然伸手,速度甚至無法用肉眼捕捉到。羅通也被李德謇的速度給驚住了,在愣神之際,衣領子被李德謇給抓在手裡。
羅通想要反抗,但雙手卻被一旁的尉遲寶林抓在手裡,往後面一扭,便將羅通給死死的限制住,不能動彈分毫。
被抓住,羅通不服氣的吼道:“二打一算什麼好漢,有本事咱們一個對一個!”
結果話音剛落,程處默便一巴掌拍在羅通的腦袋上,不屑道:“小兔崽子。你快給我把嘴閉上吧。就你這樣的,爺爺我讓你一手一腳!”
“好啊。你讓他們鬆開,然後讓我一手一腳,輸了的叫爺爺!”羅通聞言,甚是傲氣的說道,彷彿一定贏得過程處默一般。
程處默雖然魯莽氣盛,但斷然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較真兒,沒搭理羅通。衝李崇義勾勾手指頭,嘴角抽動道:“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拎着你走?”
雖說這事兒是李崇義挑起來的,但李崇義性子軟,早已被嚇得渾身顫抖。見程處默衝他勾手指頭,李崇義便乖乖的走到程處默身邊,低着頭,小聲道:“我自己走。”
“嘿!你個軟骨頭!”羅通被李崇義氣的哇哇大叫,但身體被李德謇和尉遲寶林抓住。動彈不得,無法有什麼作爲。二人就這麼被李德謇三人給押回了酒樓。
上了二樓,李德謇抓着羅通的衣領子,手上用力,把羅通使勁往前面一甩。羅通吃不住力道,摔倒在地。滾了兩圈才停下。等羅通爬起來的時候,腿彎又被尉遲寶林從後面踹了一腳,整個人又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這時,房遺直走上前來,伸手指着羅通的鼻子。叫罵道:“你個小東西,真不嫌惡心!玩什麼不好。玩矢?!”
羅通跪在地上,斜眼看着房遺直,沒好氣道:“我不嫌髒,掏了半天茅坑,就是爲了給你們加個菜。你們非但沒有絲毫的感恩之心,還對我如此這般,莫不是良心都被狗叼走了!”
衆人本來酒喝的好好的,突然被這小子壞了興致,氣的難受。此時聽聞這番話,頓時又氣的牙根癢癢。李德謇喝道:“跟他費什麼話,要我說,直接揍他一頓得了!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咱們今天就替他爹收拾收拾他!”
羅通咧着嘴,扭頭盯着李德謇,哼道:“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替我爹,你夠格嗎?再者,你到底想替我哪個爹教訓我?”
聞聽此言,李德謇傻了。別看着羅通小小年紀,若是論身份地位的話,比在場之人誰都高。當年羅通他爹羅成爲了幫老李同志打天下,戰死沙場,老李同志特意將羅通收爲乾兒子,封‘御兒幹殿下’,官至千歲。剛纔李德謇口口聲聲說替羅通他爹教訓羅通,難不成是想代替老李同志?李德謇還真不夠格。
李德謇被羅通一番話噎的說不出話來。就在衆人拿羅通沒辦法的時候,一直悶聲不響的衛宏突然笑了起來。衛宏用筷子戳了戳粘在地上的‘矢’,將沾着矢的筷子尖湊在羅通的鼻子前面,微笑道:“殿下說是好心爲了我們加個菜,此番心意,我們自然是要領的。恰巧,過幾日是在下成親之日,殿下既然今日有幸前來,何不借此機會,和我們一起喝一杯?”
說到這,衛宏,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酒,遞給羅通,言道:“酒,咱們有的是。但好酒要有好菜配。既然殿下有心給我等加了一道好菜,便用這菜給殿下下酒吧。”說着話,衛宏就把沾着‘矢’的筷子,往羅通的嘴上送。
衆人見狀,差點沒吐出來。羅通也是,連忙把腦袋往旁邊撇,躲開筷子尖。由於味道實在是太燻人了,羅通便喝了一口酒,將那股臭味給掩蓋一下。喝完,羅通將酒杯隨手一扔,衝衛宏哼聲道:“這等好菜,還是你們自己留着享用吧。本殿下豈能和你們這些下臣爭搶美味?”
衛宏將筷子扔掉,笑道:“哦?既然殿下如此有禮,那爲何還要向我們這些下臣下跪呢?”
聞言,羅通臉色一變,想要站起身來,結果剛起到一半,又被尉遲寶林踹了一腳,再次跪下。這些人裡面,尉遲寶林最不出衆,脾氣一般,論武藝不如李德謇和程處默,論文的,又不如房杜二人,但尉遲寶林卻又是幾人之中最圓滑的。連衛宏都懷疑,就尉遲恭那莽漢,居然能生出尉遲寶林這樣的兒子。可偏偏就是最圓滑的尉遲寶林,卻屢次讓羅通下跪,彷彿根本就沒把‘御兒幹殿下’放在眼裡一般。
連續被踢倒兩腳,羅通也有些火大,瞪着尉遲寶林,喝道:“你信不信我向聖上告狀!”
尉遲寶林白了羅通一眼,沒有說話。倒是衛宏微笑道:“殿下儘管去告,我倒想知道,聖上知道自己的乾兒子喜歡玩‘矢’之後,會作何感想。”
“額……”羅通被衛宏噎的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