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從一個國家銀行體系的完整與否,就可以看出這個國家經濟的強弱。銀行體系無疑是強大、複雜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完整的領略貫通銀行的所有相關知識,衛宏也不除外。但是凡事都可以化繁爲簡,既然無法仿造出銀行的完整體系,那完全可以只取其精華,舍其糟粕。想要將銀行運用在這個相對較爲原始的社會,就必須開發出一種符合這個時代特性的特殊銀行體系。
與銀行相應而生的是紙幣,紙幣相較於硬幣有着不可比擬的方便性,因此想要讓銀行體系得到運用,就必須率先讓紙幣進行流通,換言之就是創造出銀票、存摺之類的東西。
在場的老同志們得知衛宏的紙幣構思後,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尤其是老李同志,十分牴觸排斥衛宏的想法:“用一堆廢紙來當貨幣,這未免有些太過天方夜譚了。先不說紙幣自身擁有的價值,光是碰點水,都可能付之一炬。”
老李同志的擔憂衛宏自然知道,但想要把銀行給搞起來,就必須有方便快捷的貨幣兌換系統。爲了讓老李同志安心,衛宏將紙幣的好處一一介紹出來:“紙幣便攜帶,且可以按照需要擴大紙幣代表金額的數值。雖說紙幣也有弊端,比如怕潮溼,可既然知道了紙幣的價值很大,爲什麼要好將紙幣往水裡扔呢?自然是要妥善保管。再者,紙幣不一定非要替換現在的硬貨幣,完全是相當於銀行兌換的保證書。”
“保證書?”老李同志皺着眉頭甚是疑惑。
衛宏點點頭:“沒錯,保證書。說白了,百姓去銀行存錢,必須是完全信得過銀行,且銀行要給出一個誠信物品,讓百姓可以憑藉着這個誠信物品將存在銀行裡的錢取出來,就相當於欠條或者字據。”
房玄齡捋了捋鬍鬚,恍然大悟道:“你若是早這麼說,老夫早就明白了。剛纔聽你又是誠信物品,又是紙幣的,把老夫搞得雲山霧罩。”
被房玄齡這麼一說,衛宏略有尷尬,當下轉頭看向老李同志,輕言問道:“聖上,您聽懂了嗎?”
老李同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勉強算是懂了吧。衛宏,這所謂的銀行,你需要多久才能交上一份詳細的介紹及計劃清單給朕看?另外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讓銀行運營起來?”
衛宏歪着頭想了一下,保守道:“銀行的介紹和計劃書,小人需要三日才能做好。由於銀行的工程十分龐大,想要完全運營起來,至少也要半年時間。”
聞言,老李同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此說來,也不急於一時。這樣,等過兩日你與朕一道前往馬鬃山,在去的路上,再將銀行詳細給朕介紹介紹。”
去馬鬃山?衛宏聞言不由得一愣,連忙擺手道:“聖上,小的可以將銀行這方面的知識寫在書信上,讓人給聖上捎去便可。至於小的去馬鬃山?還是算了吧?”剛纔還談到這件事,馬鬃山正在打仗,雖然回紇突厥不是大唐的對手,馬鬃山也不是什麼險惡之地。但戰場終歸是戰場,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萬一有個冷箭什麼的,把小命留在那,那多不值。
衛宏爲什麼不肯去馬鬃山,在場的人都心裡清楚。老李同志沒說話,旁邊的老程同志撇了撇嘴,用甚是鄙夷的口氣言道:“讀書人就是讀書人,哪怕是在有才能,膽子也小的像老鼠!”
這話說得太赤裸裸,連旁邊的房玄齡和李靖都給罵了進去。李靖倒是沒什麼,房玄齡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也不好發作。只好將氣都撒在衛宏身上,高聲言道:“好男兒,當以保家衛國爲己任。此番去馬鬃山,又不是讓你衝鋒陷陣,你如此推脫,膽小懦弱,豈不是猶如文人的清譽?”
衛宏心想,你就算說破大天,老子也不去!戰場可不是鬧着玩的,指不定從哪裡蹦出一根箭矢,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
就在衛宏準備極力拒絕的時候,一直悶聲不響的李靖突然衝老李同志拱手行禮道:“聖上,既然衛宏不想去,那也不必爲難他了。”
聞聽此言,衛宏心想還是李靖這老小子厚道,比起那些想方設法讓自己去送死的老東西不知道好多少倍!結果剛想到這,便聽李靖話鋒一轉:“當國家遇到困難之時,每個人都應該力所能及的爲國家效力。既然衛宏無法上前線,那便讓他拿出一些錢財,充當軍費吧。”
起初老李同志也沒弄明白李靖是什麼意思,還以爲李靖真的不讓衛宏上馬鬃山,等聽到後話以後,老李同志馬上弄懂了李靖的深層寒意,當下如領神會的附和道:“不知愛卿以爲,衛宏出多少錢合適?”
李靖眼睛一轉,言道:“臣以爲以衛宏的身價,至少也要拿出二十萬兩纔算說得過去,不知聖上以爲如何?”
二十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可以給一支十萬人的軍隊充當半年的糧餉。若衛宏真的不去,能拿出二十萬兩銀子來也是好的。老李同志甚是欣喜道:“便依愛卿所言,讓衛宏拿出二十萬兩銀子,便不必去馬鬃山了!”
衛宏向來秉承着‘要錢沒有,要命不給’的辦事原則,此時一聽到要拿出二十萬兩銀子,直接把衛宏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在心裡對李靖的列祖列宗致以最崇高的問候,衛宏哭喪着個臉道:“聖上,您這不是爲難我嗎?前些日子給北方收購軍服被褥的時候,小人便已經承擔了一半的錢,現在莫說二十萬兩銀子,只要能從小人身上搜出二十兩銀子,小人隨您處置。”
老李同志可不管衛宏到底能不能拿出來,用一副好自爲之的眼神看着衛宏:“去馬鬃山,或者拿出二十萬兩銀子,你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