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地已經躺着兩個執行者,看來死了,還有兩個跑了,沫雪緊張的攙扶住玖嵐朧:“你怎麼樣?我帶你去醫院……醫院。我手機,手機……”沫雪說着開始在自己的身上到處找手機。
“還去什麼醫院?也死不了,你家不就在前面嗎?過去。”他淡淡的說着,雖然脣有些泛白,但是語氣還是和以前一樣。
沫雪顫抖的看着他,想着他那不停流血的身體,哪裡還顧忌的撩別的?趕緊攙扶着她朝自己家裡走去。
每走一步,地上都滴着他的鮮血。一路走過來,她的眼淚在不停的往下流,他的傷口也在不停的滴血。
“疼嗎?你走的動嗎?”沫雪哭着問道,幾乎有種衝動想要把他背起來,可是他腹部上插着刀,怎麼背?
“皮外傷而已。”他平淡的說着,語氣顯得比剛剛蒼白無力了一些。
“你騙人,一直流血還說是皮外傷,你爲什麼要救我,他們是來抓我的就不會殺了我啊。”可是那些人說了,會殺了那些擋他們抓人的人,玖嵐朧這樣不是自己來找死嗎?
“呵……”他卻一抹邪魅的笑容:“我不救你,我救誰呢?”
他的話讓人的心裡泛起了一陣酸楚,你不救我,但是你可以保住你自己不受傷啊?玖嵐朧,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爲什麼要救我?這樣真的值得嗎?這替我出手,替我受傷,我真的值得嗎?
攙扶着玖嵐朧到了家門口。
沫雪一邊哭一邊吸着鼻子,慌張的從身上掏出了一把鑰匙,已經哭得昏天暗地了,她甚至都辨別不出那把鑰匙是那把鑰匙了,手指在那不停的抓着鑰匙數啊數,莫名變得十分的緊張。
‘啪嗒’一聲,手裡的要是從自己的手心裡滑落下去,直接甩在了地上,她已經緊張到,不禁手指顫抖,連身體都在顫抖,或許,這緊張中,更多更多的是害怕和擔心。
“不好意思。”沫雪說着,要彎下腰去撿鑰匙。
可是玖嵐朧卻比她先彎下腰身,他的大手撿起了地上的鑰匙,十分淡定的站直了身板,然後清楚的從那一堆的鑰匙裡面,清楚的上找出了其中的一把鑰匙,插進鑰匙孔,一扭打開了房門。
沫雪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家房門到底是那把鑰匙能夠打開的,只是被眼前的畫面所震懾到。
推開了房門後。
玖嵐朧纔看向她:“你在緊張什麼?乖,來吧。”他溫柔的說着,明明這個時候應該她來溫柔,她來照顧他的,可是一切像是扭轉了一樣,此時受傷的人更像是她在被玖嵐朧不停的照顧着。
不僅如此,而且她還變得和客人一樣。有些愧疚的抿起了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不爭氣了,竟然會緊張到拿東西都拿不好,還要他來照顧她。簡直是太沒有用了。
關上門,她扶着他走了進去,讓玖嵐朧坐在沙發上後,她慌張的去找出了醫藥箱子,放在桌子上,慌張的開始找起了藥。
是自己不爭氣,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的不爭氣,她拿着藥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啊顫抖,甚至好幾次,都擔心的差點把藥瓶子拿掉,讓它滾到地上去。
“沫雪,過來。”他淡淡的說道。
沫雪手裡還握着一個藥瓶子,蹲在沙發前的地上,轉過身子,腦袋也看向了他,可就在轉頭的那一瞬間,映入眼前的是他的那張臉。
沒有任何的先兆和反應,他從半躺的姿勢,一下坐起了身子來,冰冷的脣猛然湊到了她的脣上。
那冰冷的觸碰感。
“唔……”沫雪的脣一下被他的蒼白的冰脣堵上了。
那樣親密的接觸,她睫毛在不停的顫抖着,因爲他脣瓣的撫摸。好涼好軟的脣啊,鮮明的觸感傳到了沫雪的骨子裡。
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是屬於玖嵐朧的吻,他的氣息是那麼的濃烈。
玖嵐朧輕輕的吻着她,然後撬開了……
唔…嘴裡全部被他佔據了,腦海裡像是被一股電流全部衝擊了進去一樣,好奇怪的感覺。
他的味道席捲而來。
玖嵐朧從輕吻,到狠狠肆掠的吻,不僅僅是他的味道,還有血腥的味道。
在這個沉醉,還帶着血腥味道的吻下,許久許久,他啃咬夠了她的芳香才一點點的鬆開了她的脣瓣。
雙脣被吻得紅潤,玖嵐朧微微一笑:“這麼緊張幹嘛?我可以認爲你是在擔心我嗎?”
他的話像是鬧鐘一樣在她的耳朵裡一直嗡嗡的響着,剛剛因爲吻而暫停了一下的眼淚這一會兒又忍住不住刷刷刷的往下滴落了。
她此時哪裡還顧忌的撩剛剛是不是被這個男人給強吻啊,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往地上掉:“你幹嘛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何人開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她的眼眸看向那血腥味傳來的地方,心裡立馬一陣酸楚,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受傷了?那尖刀刺進去了那麼多……
鼻頭早已經不知道酸成什麼樣了,沫雪已經手足無措,或許說,此時除了流淚,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什麼?
看着玖嵐朧笑的時候,她只是一心的想要讓他身上的痛苦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寧願看到玖嵐朧汗疼,罵人,或者咒罵她也沒有關係。她不想要看着他忍着痛苦,忍着那被尖刀刺穿的疼痛,然後對他微笑,說我沒事。
此時,玖嵐朧卻擡起了大手,他的手掌緩緩落到沫雪的臉頰上,手指一點點撫摸到她臉頰上的眼淚:“我還沒死,你這麼早就替我哭喪嗎?”
他的一句話,立馬讓她屏住了呼吸:“都這個時候,你還這麼說,你是巴不得早點去死嗎?”
“沫雪,如果我死了,你會哭嗎?”玖嵐朧微笑的問道。
沫雪的表情瞬間僵硬,她不知道玖嵐朧爲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可此情此景,像是腦海裡曾經有過一樣,她呆滯的看着玖嵐朧,突然哇哇哇的哭的更加厲害了:“你是笨蛋嗎?你沒有看到我現在已經哭了嗎?你要是死掉的話,是想我陪着你,一起去死嗎?”那她一定是哭死的,把身體裡所有的水分都消耗乾淨。
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這樣的大哭過了,因爲傷心,因爲害怕,即使之前也哭過,可此時這種心痛到不行,就算是流淚也無法發泄的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生過了。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