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摔落地面的同一時間,兵丁一擁而上,瞬間就將黑衣人五花大綁。後院還活着的四名刺客,見老大都被擒了,也就放棄了抵抗,束手就擒。兵丁二話不說,甚是粗魯的推開護衛,將餘下的刺客五花大綁,像抓豬仔一樣,拎着扔到黑衣壯漢的身上。此時還剩黑衣女子,帶頭的兵丁衝身邊的另外兩個兵丁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兵丁得令,將刀入鞘,從同伴手裡接來繩子,作勢就要來捆綁黑衣女子。
面對來勢洶洶的兵丁,黑衣女子本能的後退一步。此時宏遠商行已經被重重包圍,想要逃走根本就不可能。就在黑衣女子準備魚死網破的時候,衛宏突然出現在黑衣女子面前,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衝兵丁言道:“這女子乃是我的人,受我的命令潛伏起來,伺機捉拿刺客!”
聞言,拿着繩子的兵丁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長官。見長官點頭,這倆兵丁才撤回去了。而站在身後的黑衣女子,卻用十分複雜的眼光看着衛宏。
衛宏本以爲抓住刺客以後,會將刺客留給自己審問。結果沒想到,兵丁們二話不說,壓着刺客就往外走,任憑衛宏怎麼阻攔都沒用。等兵丁們離開,李德謇跑了進來,還沒等衛宏開口,便一臉慚愧的言道:“這是聖上的意思。一聽說你要從我們這調人,聖上就下了一道旨意,但凡是抓到刺客,一律先送交刑部嚴加看守,沒有聖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提審。”
儘管是衛宏遇刺,但李德謇卻投給衛宏一個‘你小子又捅婁子了’的眼神。
雖說刺客被老李同志接收了,但衛宏卻並沒有過多的擔心。畢竟自己和刺客並沒有什麼瓜葛,他們只是單純的來刺殺自己。從剛纔黑衣壯漢和身後黑衣女子說的那句話可以得知,他們並不知道顏如玉沒有死。因此並不存在把顏如玉一事抖露出來的危險。既然不會涉及到顏如玉一事,衛宏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目送李德謇離開,隨即轉頭看向身後的黑衣女子,雖然黑衣女子蒙着面紗,但看到她上半張臉的時候,衛宏還是不由得一愣。沉默片刻後,低聲驚呼道:“是你!?”
被衛宏認出,黑衣女子隔着面紗,輕笑道:“先生好眼力!此番師姐離開京城,心繫先生安危。便命東來在此暗中保護先生的安全。”說到這,黑衣女子回頭瞥了一眼從後院裡走出來的李協和等人,衝衛宏拱了拱手:“東來見不得光,不可讓外人知道東來的身份,便就此和先生別過了。”言罷,黑衣女子跳上屋檐,消失不見。
黑衣女子走了,衛宏卻傻了。衛宏認出這黑衣女子就是在刑部,透露給衛宏‘李藝’一事的一劍東來。一劍東來本身就是個重犯。雖說現在沒人知道她還活着,可是剛纔的壯漢卻認出了一劍東來,若是在刑部吐出來,光是一劍東來這件事就可以把衛宏打入十八層地獄。萬一緝捕住一劍東來。再從一劍東來順藤摸瓜找出顏如玉,那等待衛宏的就是一口鋒利的屠刀。
“不行!絕不能讓那幾個刺客活着被帶進刑部!”衛宏當即拔腿衝出宏遠商行,追向已經走遠的兵丁。雖然衛宏還沒有想好如何解決那幾個刺客,但只要將押送的隊伍攔下來。就還有周旋之地。
將速度發揮到極致,不一會兒就追上了押送隊伍。結果追上以後,衛宏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只見一衆兵丁連同李德謇在內。圍成一個大圈子,正在對着什麼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着。等衛宏推開人羣,擠進去的時候,赫然發現,全部刺客連同黑衣壯漢在內,皆以斃命!
見衛宏突然出現,李德謇甚是懊惱道:“媽的,忘了防着他們這一手。這幾個刺客都在嘴裡藏了毒藥,被抓了以後,就直接咬破毒囊,皆已毒發身亡!哎,當真是百密一疏啊!”說完,李德謇歪着腦袋看着衛宏,疑惑道:“你這是?”
看着盡數斃命的刺客,衛宏深深的鬆了口氣。料想這些刺客,定是身上藏着了不得的秘密,知道被抓肯定會遭到刑求,索性一死百了。不過他們這麼一死,反倒令衛宏輕鬆了不少。衛宏壓抑着內心中的興奮,裝作愁眉苦臉道:“我就是想來提醒你們,防止他們吞毒自殺,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李德謇帶着刺客的屍體走了,衛宏也趕緊回了宏遠商行。先是安撫了一下李協和等人,隨後回屋睡覺。可躺在牀上,衛宏卻輾轉難眠,一想到有一劍東來這個定時炸彈隱藏在身邊,衛宏就合不上眼睛。雖說一劍東來是好心,但她來保護自己,反而令自己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一旦稍有不慎,一劍東來被擒獲,就算是嘴再硬,也終有被刑部撬開的一天。這個風險絕不能冒,必須想個辦法把一劍東來給支走。
至於去哪找一劍東來,衛宏的心裡已經有了些計較。第二日清晨,衛宏帶着保鏢趕赴當初顏如玉藏身的山洞。讓保鏢在山腳等着,衛宏自己進去。不出衛宏所料,雖然沒有在裡面發現一劍東來,但從山洞內的物品擺設可以斷定山洞裡近期是有人居住的。
衛宏就這麼在山洞裡等着,約莫半個時辰後,山洞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等腳步聲戛然而止,一劍東來出現在洞口。與顏如玉不同,顏如玉至少還有牙兒伺候,這一劍東來凡事都要靠自己,就連溫飽問題都需要自己解決。劍鞘抗在肩上,劍鞘的末端掛着一隻野兔,在野兔的後面竟然還有一個酒壺。沒想到,一劍東來竟然還飲酒,瞧她那姿態,頗有幾分女中豪傑的架勢。
見到衛宏,一劍東來臉上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不過這神色轉瞬即逝。一劍東來邁步行入山洞,彷彿當做衛宏不存在一般,將酒壺放在一邊,開始着手處理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