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打針,洛輕眠情緒一直低落,她開始恨那個護士爲什麼偏就經過偏僻的貨物電梯,如果她沒有出現的話,她或許能多聽到一些有利的東西。
他們說她要對付誰?用跟媽媽同樣的手段。難道是想針對她嗎?原因呢?
洛輕眠心裡有無數個疑問需要解答,卻沒有人能夠告訴她。
在她糾結困惑的同時,在另一個神秘的地方,那個神秘的男人接到了以前的調查回覆。
看着檔案上的調查結果,男子嗤之以鼻,將檔案扔在桌上,他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他們不計較,沒想到在雲城那個所謂的顯赫家族,不過是一團髒亂的噁心老鼠屎罷了。
“具體的,把前因後果調查出來,誰和誰都做了什麼。我要一份詳細的資料。”
他一邊悠閒的摸着貓,慢悠悠開口,跪在地上的男子卻遲疑了“可是主人,他們的嘴都嚴得很,不會說的。如果貿然去調查詢問的話,恐怕會打草驚蛇,還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男子一邊摸着貓,淡薄的臉上劃過一抹殺戮,瞬間周身溫度降了好多度“只有死人才永遠不會開口說話,難道調查的事,還需要我教你們怎麼做嗎?”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調查。”
跪着的男子顯然被他震懾到,連忙回覆之後消失離開別墅。目睹一切過程的杉月有些擔心。“主人,這樣會不會太大費周章了?你把真相告訴她,反正她在雲城待的不開心,直接讓她換個地方,就不需要折騰這麼多了。”
她也可以和七月姐好好休息,不要連面都見不到。
聽着杉月的話,男子眼眸微垂,好像在想些什麼,杉月不敢打擾,只得默默等着他的回覆。
良久,男子開口,語氣中略有惆悵“她這輩子只要平安順遂就好,我不會干涉她的人生,至於別的,只要她高興,多派些人調查出來又有什麼呢?”
杉月怔怔看着男子,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他這麼說話。印象中主人表面溫潤如玉,實則腹黑有心計,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惆悵的一面,如果被別的人知道的話,恐怕怎麼樣都不會相信纔是。
“主人,你對她可真好。”
杉月豔羨開口,如果她也能獲得主人這般的好和疼惜就好了,只是她知道的,不可能。
主僕有別,她是主人當年撿回來的女童,他能給她一條命,讓她繼續活下去,她就該拼了命的去保護這個男人,儘量達到他想要的。
“好嗎?我只嫌不夠好,只嫌能對她好的時間太短、太晚了。”
男子開口,眼裡蒙上一層霧色,語氣中不自覺低了幾分,杉月點點頭,再次在心裡篤定,主人愛她愛得很深。
時間兜兜轉轉過了半個月,紀念琛的傷已經痊癒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在他調養的時候,助理負責把需要簽字的文檔放在他病房,等他看過批閱之後拿走。
所以工作上的事,倒也不算耽誤,唯獨一件讓人覺得比較奇怪的是,紀念琛知道紀軒宇想當臨時總裁,掌管公司,也有董事支持他,可他卻對此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彷彿不知道這件事一般。
洛輕眠想送紀念琛回去,找個機會兩人好好說說話,誰料紀家的人大包小包特別隆重的接她回去,而把她晾在一邊像是陌生人。
紀家人,因爲紀念琛的接近,而開始活絡於出入紀家,他沒有制止他們打破紀家多年的規矩習慣。
洛輕眠一個人孤零零回到紀家之後,蘇雨沁很久沒看見紀念琛,自然心裡歡喜,只是她剛湊上去,就被獻殷勤的人給擠走了,剛準備做什麼的時候,紀軒宇又安排她去沏茶。
如此幾個回合下來,她也只能遠遠的看一眼紀念琛,什麼都做不了。
她發現擠不上去之後,打算去看看洛輕眠的,跟她好好說說話培養感情,誰知道她剛坐下,準備和洛輕眠好好敘舊的時候,一個女傭走上來。
“是念琛派你來的嗎?”
洛輕眠表面淡然開口,實際心裡很期待女傭點頭說是。在兩人的注視中女傭點點頭。
洛輕眠正打算起身的時候,女傭看着蘇雨沁“雨沁姐,總裁說想見你,也有人讓我喊你過去照顧總裁。”
那個人,應該就是紀家的人。只有他們有權利能在紀家吆喝傭人。
蘇雨沁剛塞在嘴裡的桂圓差點沒吞下去,不可置信的和洛輕眠對視一眼,驚訝看着女傭再次開口“你說……是念琛找我的?”
“是的,雨沁姐,您別讓少爺等急了。”
女傭點點頭,把話帶到之後就走了,蘇雨沁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要知道紀念琛在她來的這麼久的時間裡,基本上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現在竟然安排人讓她過去伺候他,實在是太好了。
而洛輕眠……
蘇雨沁餘光撇了一下洛輕眠,她恐怕想見紀念琛一面都難。
這代表什麼?紀念琛和紀家的長輩們都接受她了嗎?覺得她比洛輕眠更加適合,咳咳……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可一樣也是洛輕眠的女人呢!
蘇雨沁乾咳一聲,尷尬的看着洛輕眠,詢問她的意見“輕眠姐,你看這……”
洛輕眠知道她要說什麼。柔着聲音輕聲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念琛現在不舒服,你趕緊去照顧他吧,免得他等急了。”
蘇雨沁看見她這麼識大體自然十分高興,扭捏一番之後跑去伺候紀念琛了。
洛輕眠淺笑的坐回椅子上,看着花園裡開得正盛的花,嘴角的笑卻再也僵持不住,落寞的落下。
花有百樣紅,人與人不同。所謂的不喜歡、討厭,不過是一時的感覺,哪有什麼感情是天長地久亙古不變的呢?就像紀念琛,以前那麼討厭厭棄蘇雨沁,現在卻開始點名要找她。
存心氣她也好,真心喜歡也罷,都不過是他自己的決定。
她想起江西雅屢次陷她於危難,紀念琛卻屢屢保她,甚至誣陷莫須有的罪名給紀流錦;最後更是爲了他自己的安慰,一定要找出月兒,不惜三番四次的試探先陷她於危險境地。
畢竟那個水晶燈,是真的砸在身上,而不是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