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笑嘻嘻地,“不一樣不一樣的。”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就伸手指了指畫扇,“怎麼樣,乾脆讓她報答你,不如……不如做你們祁家的童養媳吧!”?
這一句,沒來由地,就讓連年的呼吸幾乎窒住了。?
下一秒,他纔回過神來,惡狠狠地瞪許遠,“你小子再胡說,信不信我抽你!?
連年神色端的是兇狠極了,許遠撇撇嘴,嬉笑着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不說了還不行?”背過身去,他又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你不要就算了,我們許家可是缺女兒,不行就做我們許家的童——”?
刊“許遠!”連年惱了。?
許遠無奈地撇撇嘴,闔上眼休息,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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摭連年一低頭,就見畫扇正睜着那雙迷離的大眼睛看着他的臉。?
連年莫名就有些不自然,哼了一聲,別開了眼去。?
誰想,一直沉默着並且老老實實地蜷着的畫扇卻慢慢地動了動,她本來滑落在連年腰間的小手遲疑着僵硬了好久,然後沿着連年的背一點一點地往上爬,連年正覺得癢,她的手卻頓住了。?
“還……還疼麼?”?
畫扇沒力氣,說出口的話像是小貓在叫,連年沒聽清,她就又重複了一遍,“還、還疼麼?”?
連年這才明白,她是在問自己剛纔挨的那一腳疼不疼。?
連年從來都不是什麼英雄救美救完美還不留名的人,他瞥了畫扇小臉一眼,沒好氣地說,“她踹得那麼重,你說疼不疼?”?
這下,畫扇沉默了。?
又過了一會兒,畫扇幾乎把自己的下嘴脣咬出牙印了,才終於再一次低低地出聲了。?
她仰着那張有着尖尖下巴和大大眼睛的蒼白小臉,靜靜地看了連年好一會兒,然後近乎惶恐一般地,試探着,擡起手來,哆嗦着手指點上連年蹙起的眉尖,恍若下了極大極大的決心才小小聲說了一句,“是我、我把她氣走了,等、等我長大了,我來愛你……好麼?”?
連年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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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說完那句話,畫扇蒼白的小臉上那種惶恐而又無措的表情一直就沒有消泯,許遠的話她都聽到了,她誤以爲姚悅果真是因爲自己纔會氣走的,她連愛字背後究竟蘊含着怎樣複雜的內涵都不明白,卻不願虧欠連年地對着連年說了那麼一句話。?
一直到到了最近的醫院門口下車,連年都還心神恍惚的。?
畫扇早就懨懨地閉上眼了,他卻鬼使神差地依舊不敢低頭看她,許遠見連年在愣神,就伸手推他,“快走啊。”然後對着在門口的值班人員喊了一聲,“急診!”?
畫扇進了急診室,連年和許遠被隔到了外面,坐在椅子上,連年還有些心神不屬,這個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
一看是連勇的短信,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哥很少發短信的,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不願畫扇在一旁聽到,既然如此,那短信的內容……?
連年手指有點顫,靜了幾秒,才把短信點開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