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多數盜墓賊的習慣,向來都是走墳墓最前方的墓道纔對,畢竟盜墓與考古不一樣,不會大規模的揭頂發掘,所以對古墓的整體截稿也不會有很好的把握,絕大多數的盜墓賊根本就不知道古墓背面還有墓道這種可能性,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人頭?
而如今陳男卻喊出了“人頭”着實讓人震驚。
我用力握緊繩索,向陳男所在的方向蕩了過去,當靠近陳男之時,卻吃驚的發現,陳男所說的人頭只不過是骷髏而已,嵌在溝壁之內,只有前臉正對着我們。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過是個骷髏頭而已,你可是做考古的出身!”我對陳男說道。
按理來說,學考古這行的,即便沒有走出校園,骷髏頭這東西痘會少見,人骨鑑定可算得上是必修課了。
“這……這並不只是一個骷髏頭,你看那邊!”沉沉說着,便側了側身。
我扭頭望了過去,也大吃一驚,在距離陳男身側兩三米遠的地方,溝壁土層裡鑲嵌着密密麻麻的骷髏頭,數都數不過來,而且因爲我們是被繩子吊在半空的,身體緊挨着溝壁,一眼竟無法看到銑嵌骷髏頭的溝壁面積究竟有多大。
古人葬有葬俗,有一定的規章制度,一般不是夫妻關係,是絕對不會合葬於同一古墓的。
而今這麼多骷髏頭出現在一處,很顯然,與這座古墓有一定的聯繫,很有可能是爲墓主人殉葬的,我們所在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殉葬坑。
想到這個問題之後,我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按照我之前的推算,這裡應該是一條墓道纔對,怎麼能變成殉葬坑?難道我的猜測是錯誤的,這座古墓並非是前後兩條墓道?
我心中異常疑惑,怎麼都想不明白。
“你們怎麼了?在看什麼?”陳男剛剛叫得那麼大聲,土狸子自然也聽到了,故此停了下來,對我們問到。
“沒什麼,不過是一個殉葬坑而已!”我對古墓的結構徹底迷茫了,也只能再探查一番再下結論,故此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土狸子見我們並沒有遇到意外,便繼續向下而去,我和陳男兩人也急忙跟上。
可隨後,讓我越來越吃驚的事情出現了,在向下的過程中,密密麻麻的骷髏頭多次出現,而且還連成了一片,數量根本就無法估計。
更讓我們感覺到意外的是,我們都已經向下爬了十幾米的深度,卻依舊沒見底,我們所帶來的繩子都快到頭了。
“李幕,這條溝太深了,恐怕繩子不夠用了,怎麼辦?要不我們先爬上去?”土狸子雖盜墓經驗豐富,但大多數都是打盜洞,走前墓道的,對於後墓道算一無所知,所以對我問道。
面對如此棘手的問題,我的心中也很鬱悶,以這殉葬的骷髏頭來看,當時至少也得有上千人陪葬,墓主人的身份一定非常不一般,這古墓的規模也一定小不了,按理說應該是中字型雙墓道纔對。
“也許這並不像你所說的,這裡也許就是個亂墳崗,而並非殉葬坑!”陳男突然對我說道。
其實,陳男說得也很有道理的,亂墳崗也極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現象,但這畢竟是古墓後山,是亂墳崗的可能性很小,但我終究是想不出判斷的辦法,只能無奈嘆息。
“其實,要判斷亂墳崗和殉葬坑是很簡單的,只要多拔出幾個骷髏頭看看就知道了,有全屍的,必定是亂墳崗的可能性大一些,如果僅僅有骷髏頭,而無其他骨骼,多半就是殉葬坑了!”土狸子對我們分析道。
聽到了土狸子的分析後,我便立即行動了起來,揮起工兵鏟對着其中一個骷髏頭挖去。
“轟隆……”
卻不想,我這一挖之下,竟然闖了大禍,那無數的骷髏頭竟如堆起來的皮球一般,瞬間倒塌了一樣滾落了下來,而我們也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中了招,被無數的骷髏頭所淹沒,幫在身上的安全繩也莫名其妙的斷裂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滾去。
此刻我心中鬱悶不已,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這溝壑土壁,不僅僅表面有骷髏頭,就連內部也擁有大量的骷髏頭,以此看來,這定然是殉葬坑無疑了,而且,以如今這骷髏頭的數量來看,恐怕數以萬計了。
也許很多人都不清楚數以萬計是個什麼概念,要知道,被稱作史上第一屠夫的白起屠殺楚國四十萬俘虜,便可導致整個楚國再無立抵擋秦兵。
而今,這位墓主人竟有萬人陪葬,恐怕其身份一旦揭曉,必定是顛覆歷史的。
但如今,揭曉真相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唯一對古墓財富沒有企圖的我們將面臨着死亡的威脅。
這條溝壑,可是深不見底的,如今距我們脫落繩子,自由下墜,恐怕得有,半分鐘左右的時間了,竟還沒觸地感,其,深度可以想象,一旦落地,即便運氣好,沒當場摔死,恐怕也得,摔殘,結果必定是被困死於這荒無人煙的溝壑之底。
我心中並沒有過多的害怕,反倒有些鬱悶,如此拼命的尋找寶穴與詛咒的秘密,就是爲了能破除詛咒,延續生命,卻沒想到,竟要死在這,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打,死我也不會摻和寶穴之事。
唯一感覺到愧疚的,只有大虎了,不知道我死在這裡,綁匪會不會放過他。
“撲通!”
一聲,我有了觸地的感覺,卻並不是很疼,而且身體莫名其妙的劇烈翻滾着,似乎是落到了一個斜坡上,滾得我暈頭轉向的,大腦都,似乎短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清醒了過來,睜眼望去,周圍很黑,什麼都看不見,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全身說不出的疼痛,老半天也沒站起來。
但我心中卻是異常高興的,有疼痛的感覺,說明我還沒有死。
“陳男!土狸子!你們怎麼樣?”我大聲的呼喊着,卻老半天都沒回音。
難道他們出了意外?
我心中微微惋惜,從那麼高的高度摔下來,能活着就算是命大、運氣好,也不排除他們遇到危險的可能性。
無奈之下,我只能伸手向背後摸去,想要從揹包裡將手電筒拿出來,只要得觀察一下週圍的情況。
可讓我鬱悶的是,揹包在滾落之時已被刮爛了,如今只剩下了兩條揹包帶子。
我感覺異常苦逼,在人跡罕至的深溝下,又受了傷,什麼時候能離開都不一定,沒有必要的藥品也就罷了,如今卻連吃喝都成了問題,能堅持幾天都成問題。
面對如此危局,我卻沒有任何辦法解決,只能耐心的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見到遠處隱隱有光點移動,並漸漸靠近,讓我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土狸子?陳男!我在這!”能在這裡出現,必定是與我一切摔下來的同伴無疑,故此我大聲喊道。
沒有迴應,但光點卻越來越近了,讓我不緊疑惑了起來,在心裡猜想着來人的身份。
當光點臨近我面前時,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讓我極爲詫異的是,這人竟然是殷雪。
“你……你怎麼出現在了這裡?”我詫異地問道。
而殷雪並沒有回答我,卻只是將我攙扶了起來,並用隨身的藥箱爲我處理傷口。
此刻,我心中已經確定,殷雪對這座古墓也一定十分了解。
畢竟我當時收到那盒錄像帶時,便決定來山東濟寧,而她也則極力勸阻,還因此不辭而別。
在上一次古墓行動之中,殷雪對古墓就異常瞭解,我們也是在她的幫助下成功逃離的,通過那石鼎上的照片上顯示的文字符號上可以看得出來,兩座古墓之間,必定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聯繫,殷雪能瞭解這座古墓,也不足爲奇。
更何況,這裡是古墓背後的隨葬區範圍,除了我們與陳男這種專業研究古墓結構的考古人員而外,即便是土狸子他們這種長期從事古墓盜掘活動的盜墓賊都難以找到這裡,而她卻出現在了這裡,也間接說明,她對這座古墓,也定是熟悉的。
“殷雪,你有沒有發現土狸子與陳男等人?”她歷來神秘,很多涉及到古墓的問題都避而不談,故此,我便問她有沒有見到其他的同伴。
“你是我救的第八個人了!”殷雪淡淡地對我回答道。
得到了她的肯定回答之後,我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雖說出了意外,總歸大家都沒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殷雪的動作很麻利,很快便將我身上的傷口都包紮好了,而後便帶我前行。
在微弱的手電筒光束下,我發現此刻我們所走的地面竟然是整齊的石板鋪設而成的,而且,地上除了有些灰塵而外,竟乾乾淨淨的,並沒有任何碎骨,這讓我說不出的疑惑,畢竟與我一起下落的,還有無數的骷髏頭,而今卻連一片骨都見不到。
但我並沒有糾結太多,命保住,已經是萬幸了。
很快,我便被殷雪帶到了一間石室之內,土狸子等人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