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我許願去北大,最終進了北大當保安算去了北大嗎?
回答:怎麼不算呢?你當保安不也是在北大里面當嗎?
看着這極具戲劇性的一幕,白秋梧直接就笑出了聲。
這就是開盲盒的樂趣了。
她能幫忙完成願望,卻不知道願望最終會怎麼實現,真的就跟開盲盒一樣。
濮希看着她樂成這樣,卻覺得有些不合適。
“你是大師啊,能不能有點大師的樣子?”
白秋梧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大師應該是什麼樣子?”
這話給濮希問到了。
是啊,大師應該是什麼樣子?
他也沒當過大師,一頭霧水啊。
不過……看着白秋梧抱着手機嘎嘎樂的樣子,他還是倔強的冒出了一句:“反正大師不該是你這個樣子的。”
怎麼說也該高深莫測啊。
就是等事情發生後,露出一個我早就知道的早有預料的表情,然後別人問你怎麼知道的時候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這纔是傳統大師該有的風範吧?
白秋梧這……算了,沒法形容,這壓根就跟普通的吃瓜羣衆沒什麼區別啊。
濮希能這麼想,只能說他真相了。
因爲白秋梧確實就跟個普通的吃瓜羣衆沒有區別,她此刻就是在很快樂的吃瓜。
不過,對於濮希的要求她也沒有拒絕,反而很認真的問了幾句。
“那這樣像不像大師?”
她說着,故意收斂了神色,濮希一擡頭,就看到她眸色淡淡的掃過來,整個人瞬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濮希從未發現,原來白秋梧不笑的時候,五官是有些凌厲的,美則美,卻帶着強烈的攻擊性。
而她斂下所有表情時,那種清冷五官帶來的攻擊性就顯露出來了。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參悟了一切,看破紅塵的得道高僧,然後看向世俗的魍魎。
濮希下意識的抖了抖。
總感覺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收掉。
明明要白秋梧正經的是他,但真看到了之後,害怕的還是他。
不過白秋梧很快就重新笑了起來:“你這什麼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濮希艱難的嚥了口吐沫,很想說他確實感覺好像見到了鬼。
白秋梧卻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看來這個樣子最大師。”
濮希覺得有些奇怪,剛想問問你好好的裝什麼大師,哦不是,她本來就是大師,只是比較不顯山露水。
他應該問,白秋梧好好的怎麼願意顯山露水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白秋梧就用行動告訴了他爲什麼。
“你看那個是不是小鹿?”
白秋梧忽然一改之前懶散的樣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某一個方向。
濮希依言望了過去,什麼都沒看到,遠遠的只看到一個人影,似乎正在往這邊走。
因爲太遠了,連是男是女都看不清,頂多就是覺得好像是個人。
濮希視力還算挺好的,此時都看不清,忍不住說:“沒有吧,小鹿怎麼會一個人來?”
是的,他看不清,但是好歹知道那是一個人,小鹿怎麼說也算是個明星,身邊總該帶個助理什麼的。
白秋梧卻覺得那就是。
她的五感確實比普通人要強,但畢竟還是肉體凡胎,這麼遠的距離她也看不清,不過問題不大。
那樣沖天的黑氣,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得到陰冷,不是她應該也沒別人了。
等那人又走進了些,濮希也終於能看清了,頓時無比驚訝。
“還真是她!你這什麼眼神,怎麼這麼遠都看得清?”
濮希說着,沒有得到迴應,轉頭去看白秋梧,就發現白秋梧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正在往那邊迎了。
白秋梧的表情是那麼的正經,就是剛剛嚇到濮希那個表情,似乎還要更加肅穆,十分的認真。
看的讓人覺得她是不是下一秒就會掏出法杖來,然後做法收妖。
濮希被自己這個荒謬的想象力給驚到了,忍不住有些好笑。
他知道白秋梧對這個小鹿是有點想法的,卻不知道她具體要幹什麼,此刻也是好奇的跟在後面,準備瞧瞧熱鬧。
然後他就看到白秋梧十分高深莫測,十分有大師範的走了上去,她咳了聲,清了清嗓子,高深莫測的說:“這位姑娘……”
小鹿此刻也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嚇了一跳,但是她對白秋梧還是有印象的,或者說印象深刻。
總之,她認出了白秋梧。
“白小姐。”她笑着打招呼,語氣非常客道:“晚上好。”
白秋梧點了點頭,依舊端着大師的架子,壓低聲音說:“這位姑娘,我看你渾身黑氣繚繞,恐怕是有血光之災!”
跟在後面偷聽的濮希忍不住捂臉:“……”
只是讓你有點大師範,不是讓你變成神棍啊摔!
小鹿顯然也被這神棍嚇到了,可能是因爲剛剛經歷車禍的原因,小臉瞬間就是慘白一片。
她呆呆的看着白秋梧,因爲害怕聲音都有些顫抖:“白,白小姐,能不能別開這種玩笑?”
她把這個歸成了玩笑。
雖然聽說過白秋梧的名聲,也知道她好像最近鬧得挺有名的,比較玄學,但小鹿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所以不相信這些東西。
更何況她本身就是在圈子裡混的,也見過不少神神叨叨的東西,而且最後都被證明了是假的,是劇本,這更讓她不相信這些了。
不過在娛樂圈混的,那情商都不低,小鹿雖然不信,但也沒有直接上來就說我不信這些神棍別來沾邊,而是比較委婉的說:
“白小姐,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進去。”
白秋梧卻沒有體會到她委婉的拒絕,反而直勾勾的看着她,臉上是那種讓濮希看了都害怕的高僧表情。
“我沒有與你開玩笑,你其實也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不是嗎?”
白秋梧確實沒有開玩笑。
與上一次見時相比,這一次小鹿身上的黑霧,變得更加澎湃洶涌了。
應該是與那場車禍有關。這個東西造成了很大的罪孽,於是也就變了樣子。
這種情況下,小鹿的生活只會更受影響,她應該或多或少會有一點感覺的。
可小鹿卻只是搖了搖頭,無比真誠地說:“我沒什麼不一樣的感覺,你可能找錯人了。”
白秋梧不信。
她直直的盯着小鹿那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臉,用無比篤定的語氣說:“你最近肯定睡不好覺,半夜手腳冰涼,而且會發虛汗。”
“不僅如此,你還會做噩夢,每次半夜驚醒的時候,會覺得渾身僵硬動不了,要緩解很久纔好,並且你覺得很倒黴。”
“所有倒黴的事情會一起發生,你不可能沒體會到的。”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小鹿的表情也是越變越奇怪。
就在白秋梧以爲自己這下肯定能說服她了的時候,小鹿猶豫着開口了:“你偷看我病例了?”
白秋梧:“?”
小鹿有點尷尬,她撓了撓頭,嘆了口氣:“我最近確實睡不太好,老是做噩夢,然後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醫生說我是被嚇到了,然後有點體虛,你說的那些症狀都有,但都是體虛的症狀,你是學過醫嗎,這都能看出來?”
白秋梧:“……”
白秋梧實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很是茫然,還有些無措。
這個場面太滑稽了,濮希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她真的我哭死,寧願懷疑白秋梧是不是學過醫,都不願意相信白秋梧是真的有玄學的本事。
白秋梧此刻表情也有些繃不住了,她不知道體虛的症狀,但是她說的這些,是被厄運纏身後會有的症狀。
見小鹿完全不信,白秋梧也只好苦口婆心的繼續勸:“這不是單純的嚇到了或者體虛,是有深層原因的。”
“這能有什麼原因?你總不會想說我被髒東西纏上了吧?能不能別太逗,這種話你騙騙外行人就算了,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她根本不信,而且因爲白秋梧一再糾纏,她也有些不耐煩了。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說着,也不給白秋梧說話挽留的機會,直接側過身子避開了她,然後乾脆利落的離開。
從背影上看,走的很是匆忙,似乎生怕自己被纏上。
白秋梧有些鬱悶。
她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啊,只是可惜,人家愣是不信。
她轉頭看着旁邊笑個不停的濮希,有些無奈不解的說:“我表現的還不像大師嗎?”
“不像大師,像神棍。”濮希如實回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白秋梧主動貼上去然後被拒絕的。
哦不是,應該是這段時間第一次見,之前白秋梧還不火的時候,還是有人拒絕過她的。
只是自她火了之後,真的好像沒什麼人拒絕了,基本上都是上趕着找她的。
現在忽然重溫以前的場面,白秋梧還這麼認真,結果被拒絕的這麼慘烈,濮希是真的很想笑,根本控制不住。
白秋梧嘆了口氣:“既然就是不肯信我,那我只好換個方式了。”
比如說找個人向自己許個願什麼的,這事兒她熟練。
濮希本來還想笑的,看白秋梧這麼認真,也漸漸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你爲什麼這麼執着於她?”濮希慢慢皺起眉,感覺有點奇怪。
他半開玩笑的說:“總不能人家身上真有髒東西吧?”
上帝作證,他只是在試探而已,心裡根本沒覺得真能有什麼髒東西,這光天化日的,社會又這麼浮躁,估計鬼來了都得說晦氣。
但他沒想到的是,白秋梧居然真的點了點頭。
“對啊,她身上要是什麼都沒有,我找她做什麼?”
濮希:“?”
濮希腦門上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不是吧姐,他就隨便說說啊,你怎麼還來真的啊?這開玩笑的吧?這世界上怎麼能真的還有髒東西呢?
濮希一臉彷彿遭雷劈的表情實在太過引人注目,白秋梧見狀也只好耐心的解釋。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應該只是比較濃烈的執念,久久不散,一直糾纏着她,本來沒什麼問題的,但隨着時間執念發展,現在已經逐漸能害人了。”
“之前,那場車禍應該就是因爲這個執念的影響,不過這個小鹿應該是做過什麼善事,她身上有功德金光在保護她。”
“所以那場車禍,只有小鹿沒事,因爲其他人沒有東西保護自己。”
說到這她頓了頓,表情有些無奈:“那場車禍,小鹿車裡的其他人死的面目全非,只有她擦破了點皮,你覺得這合理嗎?”
“按道理來說,這種車禍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人才比較安全,小鹿是坐在後面的,她應該是受傷最嚴重的,可她居然只是擦破了點皮。”
濮希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聽白秋梧這麼一說,立刻也感覺有點問題了。
但是他畢竟是這麼多年來相信無神論,還是有些糾結的說:“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運氣好呢?”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白秋梧居然沒否認他這個說法:“這姑娘的運氣好也不好,好就好在她有東西護着自己,壞就壞在那壞東西一直在影響她。”
“而且這場車禍造成了這麼大的殺孽,那東西的怨念增加了,小鹿身上那些功德快護不住她了,如果不趕緊解決的話,很有可能會再次出事。”
白秋梧這一番話說的嚴肅認真,給濮希聽得一愣一愣的。
濮希撓頭,雖然還是覺得很玄幻,但他既然都已經相信白秋梧確實有幫人實現願望的能力了,接受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其實也比一般人簡單。
“好吧,那我們該怎麼辦?她不相信你啊,我們能不能強行驅散她身上的髒東西?就是不告知她的那種。”
“沒那麼簡單。”白秋梧更加無奈了:“我們必須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才能清楚那團執念是什麼東西,才能考慮該怎麼處理。”
“冤有頭,債有主,如果裡面有因果關係,貿然出手驅散,只會把因果弄得一團亂,所以還是得她配合。”
“那她現在不願意配合怎麼辦?”濮希問。
白秋梧忽然看向濮希。
“怎麼了?”濮希莫名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向我許個願吧,就說希望小鹿相信我。”白秋梧無辜的睜着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這樣願望實現,她就會相信我了。”
濮希:“……?”
還能這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