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退去,黎明已經到來。大學生們顯然沒有起這麼早的,周圍還很安靜,不過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打破了這的一片平靜。腳步聲一直延續到海峨嶸的住處門口。一個輕柔的女聲響起:
“就是這裡了麼?寶寶,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我沒辦法撫養你,實在是沒有辦法……”一陣低泣打斷了話語,顯然講話者情緒十分激動,然後是兩下親吻臉頰的聲音
“寶寶,我走了哦……我怕我會忍不住再把你抱回去。你要…好好…的…嗚…有機會…我會來看你的…”說話者已經泣不成聲,她輕柔的在房子門邊放下一個籃子。迅速起身,快步遠去了。
“哼!這娘們,眼淚也忒多了,不過蠻可愛的。趕到的還算及時。嗯,老爹已經覺醒了吧……哼哼,準備妥當了呢。”門前一個奇怪的男聲響起,不過整條走廊依然空空蕩蕩,不見人影。這時那男聲又響起:“冒險,哼哼,開始吧!”
海峨嶸這一夜睡的特別沉,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本來睡前還是很亢奮的,但是一沾枕頭立馬就睡着了。一覺醒來頭腦十分清醒,昨晚衝動的行爲和事情的可疑之處立馬都回想了起來。
“自己應該不能打過三個人的啊?事實上自己也正好被那三人揍過。難道,自己像蜘蛛俠一樣突變了?貌似昨晚被蚊子叮過。”海峨嶸立馬查看被叮咬的位置,什麼也沒有,沒有紅腫沒有有疙瘩:”可我清楚記得昨晚撓這個包差點把皮撓破呀,怎麼一點痕跡也沒有了?“
海峨嶸這才發現,不光蚊子咬的包,自己的身上的傷疤也沒有了。膝蓋上小時候調皮磕破留下的疤也消失了。
海峨嶸這時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昨晚大展神威到今天的肌膚換新,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超能力?!
興奮之情從心底激發,海峨嶸不可抑制的從牀上躥起來。過分的驚喜往往緊隨着悲劇,老祖宗們把這總結做福兮禍之所伏。海峨嶸用的牀是下面是桌子,上鋪睡覺的那種牀。這一躥直接讓他的腦袋和房頂來了個親密接觸。嘭的一聲,海峨嶸被撞的頭暈眼花,一聲慘叫,然後失去平衡從牀上掉了下來。
摔在地上的海峨嶸感覺全身要散架了似的,呼吸也變得困難了。整個人除了**什麼也做不到。住處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也沒人會來幫他。雖然受到這樣的重創,海峨嶸卻比昨天捱打時要淡定多了,他漸漸平復了呼吸,感受身體的變化。
“自愈,自愈,自愈,自愈,自愈,自愈!啊~好疼!”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一刻鐘過去了。除了疼痛,海峨嶸沒有感覺到任何自愈的跡象。
“難道醒着的時候不可以嗎?可是這麼疼我也睡不着啊。”海峨嶸又迷茫了。現在,頭頂被撞出個口子,正在不斷流血,已經滿臉都是了,胳膊和手也蹭破了皮,難道自己要這樣乾耗着嗎?
“還是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吧。不要沒等到能力出現我就失血過多了。”
海峨嶸艱難的支起身,這兩天的遭遇着實讓他對疼痛有了深刻體會,簡單的起身動作都把他痛的呲牙咧嘴。
用水洗了臉上的血,隨手找了塊毛巾捂在頭上。海峨嶸慶幸,自己起的早,現在外面人少,應該不會被圍觀。早去早回,回來繼續測試怎麼恢復傷口。
轉身,出門,鎖門。一個籃子出現在眼角余光中。
“這是什麼?”好奇心驅使下,海峨嶸向籃子裡望去。一張可愛的小臉出現在海峨嶸眼前。
“帕爸~”
“帕……爸?!!”海峨嶸陷入了呆滯狀態:“該死的,我一定是摔的太重眼花了,男生住處門口怎麼會出現一個會叫“帕爸”的嬰兒啊!”
海峨嶸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依然是那可愛的小臉:“怎麼怪事都趕在一起發生了?超能力?棄嬰?是在做夢吧。不對啊,聽說夢裡不會痛啊,可是我好痛!所以這都是真的。”
籃子裡的嬰兒忽閃着大眼睛,看着呆滯的海峨嶸。一邊揮舞着小手,一邊叫着“帕爸”似乎想要抱抱。
海峨嶸回過神來,嬰兒出現在這裡一定有原因的,棄嬰怎麼着也得找個大戶人家吧?放在這麼個小出租房也太不合情理了。“是不是孩子的生父在這裡?大學生擦槍走火生出個孩子來也不是不可能。附近租房子的也都是大學生吧。一問不就知道了。”
海峨嶸輕輕的抱起了小嬰兒。“這麼大的眼睛一定遺傳自媽媽。咦?這裡有封信。”抱起嬰兒後,露出了籃子裡的一封信。海峨嶸迫不及待地拿起來看。信不長,但海峨嶸的心卻極速沉了下去。
“嶸,我知道你很意外,我爲你生下了這個孩子,因爲孕育一個新生命是如此的令人欣喜。小生命在我體內慢慢生長的感受,讓我難以割捨。而且我想,如果你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的話,也一定會要這個孩子的對不對?你是那麼喜歡小孩,這堅定了我的想法,把孩子送到你身邊,你一定是個好父親的。我正面臨一些問題,無暇照顧孩子呢,要跟寶寶分別真的有點不捨。說道寶寶,孩子的名字我已經取好了哦,就叫寶寶,加上你的性,就是海寶寶了,可愛吧,呵呵。”
信就這麼結束,海峨嶸讀後徹底傻了。雖然感覺正常這種信應該交代的更清楚一些,例如寫下兩人的感情史什麼的,再寫上照顧寶寶的詳細方式,最關鍵是讓接收孩子的這方知道寫信的是誰,因爲什麼原因要託付孩子。可是這封信簡直是個三無產品,主要內容什麼也沒寫。還有信的語氣,與自己的孩子分別只是“有點不捨”,這是什麼媽媽啊?而且孩子的名字“海寶寶”,這名字也太隨便了吧,這不是世X會的吉祥物嗎?
不過這封信的主要目標已經表達清楚了,那就是:海峨嶸,這是你兒子,你要照顧他。性海的不多見,名字裡還有嶸字。所以海峨嶸毫不懷疑這信是給自己的。不過這些問題都不是海峨嶸最想吐槽的。
海峨嶸猛把信紙扔回籃子裡,咆哮到:“開什麼玩笑啊!我還是處男啊!沒交過女朋友啊!女生手都沒拉超過一分鐘啊!尼瑪怎麼可能有孩子啊!”
對,海峨嶸人生中最悲劇的就是這點了,初中高中家教嚴,不敢交女朋友。讀大學卻因爲是報選了很少有女生報的工科專業,更加和女性缺少交集了。所以到現在,雖然閱片無數,經驗豐富,但還是個真真正正的處男。
讀完信,海峨嶸確定這是一個針對自己的惡作劇,但是他又想不出誰會這麼無聊,利用可愛的小嬰兒惡作劇。而且看剛纔的信,字體娟秀,似乎確實出自女生之手,不過這個東西太好僞造了,不說也有字體娟秀的男生,就算請女生寫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更有可能這次惡作劇直接由女生參與其中呢!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想現場看自己笑話?”海峨嶸四下環顧,可週圍實在不像有人,隔壁房子都鎖着門,都是大學生,活動自由,沒人海峨嶸也不覺得奇怪。
海峨嶸實在是想不明白了,自認爲平時與周圍的人相處的還可以,沒有得罪過人:“同班的兄弟也沒道理拿自己開涮,都不是會這麼玩的人。”所以海峨嶸實在想不到是誰策劃的這個玩笑了。
往回說,海峨嶸頭頂還在往外滲血,也是沒工夫考慮這麼些個問題。手上的嬰兒也不能就放這,畢竟小嬰兒是很脆弱的,發生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正好帶去醫務室讓醫生想辦法吧,醫生肯定比自己會照顧嬰兒吧?”
做好決定,海峨嶸輕柔的吧吧嗒吧嗒吸手指的寶寶放進籃子,一手捂着腦袋,一手提着籃子向醫務室進發了。清晨的街道沒什麼人,海峨嶸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到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