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恭喜小涼,又多了個好姐姐。”上官璃輕笑道。
被她這真心笑語,驚回了心神,瑾畫轉而看向那曲連舟,道:“曲教主,你們清曲教內,應當有會醫術的女藥師吧。”
“有的有的。”曲連舟點着首,主動道:“我這便將她們喊來,幫助瑾畫姑娘。”
話落,他倒是十分懂得做人的,主動帶着清曲教弟子前去喊。
待得片許之後,曲連舟將那教內會醫術的女藥師喊來,那瑾畫亦是對着葉涼等人,道:“你們出去吧,此處交給我們。”
聞言,葉涼等人點了點頭,倒未拖沓,皆是離開了此地,不干擾瑾畫救人。
眼看得葉涼等人盡皆離去,大門關嚴,瑾畫看向那恭敬站於一旁,似打算爲其打下手的女藥師們,道:“接下去,我口述,你們按照我所說的動手救人。”
那些女藥師聽得她這一語,不由皆是一愣,而後,其中一名稍稍膽大的女藥師,不由主動問道:“前輩,不出手?”
“你覺得,什麼人,都有資格,讓我出手相救?”
瑾畫轉首看向她,那透散着藥靈之氣嬌軀周身,一股別樣的神威,隱隱透出。
那神威霸道無上,讓人望而生畏,不敢正視之。
那名女子被瑾畫這般看似平靜的望着,望得心房戰慄,不敢與之對視的垂下螓首,顫語道:“晚輩知錯了。”
看得她那主動認錯的模樣,瑾畫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那牀榻之上的兩名似是污濁不堪的女子,清傲呢喃:“於我來說,這世間,能讓我出手相救之人,屈指可數。”
“而能讓我幫忙,救這等卑微低/賤之人,更是僅他一人。”
這...
那幾名女藥師聽得瑾畫這模棱兩可的話語,倒是有些懵了:那這到底是出手救,還是不會出手救?
似是知曉幾人心中困惑,瑾畫目不斜移的看着那牀榻之上的二女,道:“待會,我會指導你們怎麼救,只要你們按照我所說的進行,那此二女便可輕易救治,恢復如初。”
直到這時,那些藥師纔算是明白,瑾畫是打算救,但她所言的救,不是通過她的手來救,而是讓她們當瑾畫的手,來救。
想及此,她們不由齊齊心中感慨:“這是不想這二名女子污濁之軀,玷污了她的手;卑微之血,濁染了她的軀啊。”
此時此刻,她們看向那瑾畫的目光之中,有多了幾縷異樣的敬畏,在她們看來,究竟是要怎樣的高位之人,纔會生出這等傲骨、天威。
乃至於,連身爲藥師而有的懸壺濟世之心,都被輕易踏於腳下,以保自身威儀。
“好了。”
瑾畫似毫不在乎她們心中如何想,清傲而語:“不要浪費我的時辰,動手救人吧。”
“是,前輩。”
那幾名女藥師,恭敬的拱了拱手,終是在瑾畫的指導下,準備救人。
...
半個時辰後,院子外。
吱...
正當葉涼等人於院子中,那涼亭之內,靜坐小憩時,那緊閉的房門終是打了開,而後,那瑾畫踏着那清幽步履,於古屋之中,踏步而出。
她那神色平靜,玉面輕靈依舊的模樣,倒是無半點疲態,但那跟隨於她身後,同樣走出的幾名女藥師,則是一個個香汗淋漓,皆是疲憊不堪。
看得此景,葉涼拿過一杯清茶,起身踏至那瑾畫等人的身前,遞茶而過:“累了吧,喝口茶,先休憩一下吧。”
聞言,瑾畫接過那清茶,呷了一口後,她遞還給葉涼,順口吐語:“你倒是,懂事了不少。”
嗯?
葉涼不由一愣:難道,我以前在她眼中是不懂事的?
緊接着,他亦未深想,對着瑾畫問道:“她們怎麼樣了?”
“都好了都好了。”
其中一名年齡頗小的女藥師,主動跳出來,激動答語道:“前輩的救治之法,當真太玄了,你知道嗎,前輩就指導了...”
她那話剛說至一半,其中一名年長的女藥師,便站出呵斥打斷:“佳兒,不得無禮。”
而後,她將佳兒喝退,並看了眼並未動怒的瑾畫後,她對着葉涼等人盈盈施了一禮,輕柔解釋道:“葉涼大人,此次這二名女子,受傷嚴重。”
“除該有的內患外,體軀之外,大大小小傷痕無數,且她們嬌軀的骨骼盡斷,皓齒碎裂,經脈亦是有着不小的損傷,不過好在有瑾畫前輩在,目前已然盡皆恢復如初,無恙了。”
她那一言一語,說的頗爲聰明,既告訴了葉涼等人,二人傷勢情況,又間接襯托了瑾畫的醫術超絕、功勞至高,同時還未將瑾畫沒有真正動手的事告訴葉涼。
以避免瑾畫和葉涼產生隔閡,以及動怒。
聞言,葉涼了然般的點了點首,看向瑾畫,道:“辛苦你了。”
“不必謝我,這次最辛苦的是她們,不是我。”瑾畫倒是並未隱瞞的直言而語:“我僅是從旁指點罷了。”
“前輩客氣了,若非前輩指點,單憑我等的醫術,絕對救治不了二人。”那名年長女子,恭敬拱手。
“對對。”
那佳兒伸過手,隨意的擦拭去額間汗水後,點着蔥首,興奮道:“前輩此次指點,讓佳兒獲益良多,真的是再累都值得。”
一旁,曲連舟亦是適時奉承道:“能夠不出手,僅以指點,便讓人在半個時辰內,救治下二名瀕死女子,達至起死回生之效,姑娘的醫術,當真是超絕。”
“簡直可與傳說中那專門將人從陰冥之中拉回,號稱不入神醫的途不歸相媲美了。”
“曲教主謬讚了,在下的醫術,與師父相比,還差的遠。”瑾畫隨意回了一語後。
她看向那葉涼,道:“我今天有些累,便先去休息了,至於她們二人,如果不出意外,你明天早晨便可探望了。”
“好,那我送你去休息。”葉涼點了點頭,倒是於這幾次相幫的瑾畫,頗爲感激。
“嗯。”
瑾畫輕頷首,並未拒絕的在葉涼的陪同下,踏步離去。
待得葉涼和瑾畫徹底離開,那一旁的曲連舟纔是從喃喃自語之中,反應過來:和師父比,差的遠,那麼亦就是說...
他瞳孔驟然一縮:她是神醫途不歸的徒弟!?
直到這時,他纔是意識到自己徒弟,此次尋來的,或許是怎樣一羣,背景勢力或會恐怖的大人物,那心中原本對葉涼等人得罪七手的點點不滿。
亦是徹底煙消雲散。
現在的曲連舟,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搞好關係,留住他們,挽救、乃至於壯大清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