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外祖父要召見我,將我封爲統領了嗎?”
醉醺醺的站起身,葉沐嶸大手一揮,道:“好,前面帶路,本統領跟你去大殿。”
“是。”
領頭男子拱了拱手,對着他做出了個請的姿勢,道:“沐嶸少爺,請。”
“怎麼?我這還沒當統領,你就開始拍馬屁了?”
葉沐嶸還以爲對方讓他先走,是爲了拍他這未來統領馬屁,當即也是笑道:“好好好,那便讓本統領先走。”
話落,他亦是大大方方的踏步而去。
隨着他的離去,那羣府衛才緩轉過身,跟隨在葉沐嶸的身旁,朝着那大殿走去。
“爲什麼,似乎有些不對?”
眉頭微微皺起,穆恪看得那大步流星走離的葉沐嶸等人,心思微轉。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那府衛不像是來請葉沐嶸的,更像是來擒葉沐嶸的,畢竟,那羣府衛的模樣,實在是太嚴肅了。
而且,從表面看,那些府衛是守護跟隨着葉沐嶸,可仔細一觀,卻更像將其圍攏當中,防止逃離。
“不行,此間之事或有異常,我得去找來素瀟,一同前去大殿看看。”
穆恪亦是清楚,有着葉素瀟,那他辦事會方便許多。
如此,他也是無半點猶疑,直接轉身去東閣院尋葉素瀟去了。
北涼王府,大殿。
當得葉沐嶸醉醺醺的走至殿上時,他亦是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血賁軍,當即心頭大喜:“這,果然是要將我封爲血賁軍了嗎?”
心中激動的未多看半點,他直接上前躬身拱手,請安道:“沐嶸,拜見外祖父,中周王。”
“怎麼沐嶸弟弟,向外祖父請安,中周王請安,卻不向我這哥哥請個安嗎?”
突兀的聲音響起,葉涼亦是從血賁軍的人羣之中,緩步踏出,凌厲的目光直射葉沐嶸。
“葉...葉涼!!!”
臉色瞬間冰涼,葉沐嶸下意識的退了數步,擡起的手都是有着顫抖之意:“你...你怎麼...怎麼在這?”
在他看來,葉涼就算回來了,也應該重傷躺回北竹園,怎麼可能活蹦亂跳的站於他在這大殿之上,他的面前?
這個逆子!
鬍鬚氣的輕顫,葉烈袖袍之下,拳頭微握,心頭的怒火陡升。
顯然,葉沐嶸的表現,很明顯的證明了熊罡剛纔的敘說都是真的,這葉沐嶸等人,當真謀害了葉涼。
若不是葉涼足夠聰明請了袁盛,又有葉無峰的後手,那他這孫兒,或許這次就當真回不來了。
如此,他怎能不怒?
“哦?”
葉涼輕踏於前,似笑非笑道:“沐嶸表弟,覺得我不應該在這嗎?”
酒意瞬間醒了一半,葉沐嶸極力恢復冷靜,道:“不,不是,我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我沒有死在胡裘和司屠霸的手上,反倒活着回來了,對吧?”葉涼直接出言打斷道。
葉沐嶸臉色陡變,辯解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麼?”
嘴角一抹譏諷的弧度挑起,葉涼猛地將一張紙條甩於他的臉面之上,喝道:“那你告訴我,這又是什麼!?”
強忍着心頭的怒意,葉沐嶸緩緩蹲下身子,撿起那紙張看了看,不由臉色大變。
只見得那紙張之上,記錄着劉勇要對他彙報的所有信息,包括要葉沐嶸、穆恪和葉素瀟三人,快另想辦法對付葉涼的話語。
轟!
周身的玄力瞬間釋放,葉烈怒喝出語:“逆子,你還有何話說!?”
“嘭。”
猛地跪下身,葉沐嶸哭喪道:“外祖父,我是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呵...冤枉?”
冷眼瞥了他一眼,葉涼詐道:“劉勇與胡裘等人現皆被袁盛擒於府外,需不需要我將他們傳帶進來,與你當面對峙?”
什麼!?他們竟然都在外面?
心頭微震,葉沐嶸整個人彷如被抽乾了精氣般,瞬間頹喪倒地,失神的呢喃道:“怎...怎麼會這樣。”
“逆子,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葉烈面容怒態明顯。
猛地回過神,葉沐嶸對着葉烈磕拜哭求道:“外祖父,沐嶸錯了,沐嶸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了此間之事,求外祖父開恩,開恩啊...”
神色淡漠的看着這一幕,葉涼清楚,有物證和‘人證’在,以葉沐嶸的不夠老練,必然是能夠逼出真語的。
所以,對此,他並不意外。
但如果眼前換成葉鴻,他還當真沒有把握,畢竟,葉鴻那油鹽不進的老薑,並不好對付。
除非,直接以實力碾壓!
“你當真是好大的狗膽,竟敢串通匪寇,謀叛血賁軍戰士,還請來呂玉鳳,以害同胞手足,如此心狠手辣,我留你何用?”
葉烈手掌擡起,作勢要打。
“外祖父,孫兒冤枉...冤枉。”
哭泣的磕着頭,葉沐嶸急忙辯解道:“外孫,並未請白鳳府主啊。”
心神陡然一動,葉涼跨前一步,問道:“你剛纔說,你沒請白鳳府主來殺我?是真是假!”
“真的,是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請過白鳳府主。”
葉沐嶸伸出手指做發誓狀,道:“還有,我並未想過要殺你,我只是隻是...”
面對他的支吾,葉烈喝道:“說,只是什麼!?”
“只是想將他打成廢材。”
葉沐嶸低垂着頭,畏懼的低語出聲。
果然,是被利用了麼。
葉涼清楚,眼下的罪責已經足夠大,葉沐嶸就算否決了那呂玉鳳的事,依舊會嚴懲,所以,否決此事,完全是多餘。
在這般情況下,葉沐嶸還要否決,那只有一個原因。
葉沐嶸說的是真的,呂玉鳳的事真的與其無關。
而既然呂玉鳳之事是真的,那麼葉沐嶸未想殺他的心,或也是真的。
如此,也就是說,是穆恪三人從中作梗,故意在葉沐嶸面前一套,傳遞給胡裘等人的消息又是另一套。
目的,也就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至於,葉沐嶸只是個半被矇在鼓裡,被他們利用的槍頭罷了。
“無知,無知!”
氣的頓足,葉烈自然也看出了這般端倪,心頭憋悶萬分。
顯然,無論是葉沐嶸的傻笨,還是葉素瀟父女夥同外人謀害自己人的事,都是讓他着實有些難以接受。
“外祖父,嶸兒知錯了,知錯了,求你原諒嶸兒吧。”
葉沐嶸不斷的磕頭,求着饒。
“你這等無知逆子,我若不殺你,當真難泄心頭之恨!來人!”
“屬下在!”
“把這逆子給我拖出去,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