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伴隨着葉涼嘴中吐出此語,他那身影亦是無半點畏懼,不退不進,手持那紅的妖冶的彼河劍,便是掠身而上,朝着那天司星辰印,直刺而去。
“嗤...”
鐵子詡看得那似瘋了一般,拿把玄劍便敢硬憾而上的葉涼,亦是忍不住嗤笑道:“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
“就這般敗了一次,便陷入了難以接受的瘋魔,竟然想憑一把玄劍,就想挽回這既定的敗局,當真是天...”
真..
然而,他那‘天真’二字,還未完全吐出,他那話語便徹底的哽塞於吼,難以吐出了。
只見得,那映入他眼簾的是,不是天司星辰印將已然敗北,且玄力氣息稍顯萎靡,無玄技釋放的葉涼,再度轟落。
而是那散發着熠熠血光的彼河劍,似彷如斬天裂地、破星辰一般,帶着無上的劍意血光,直接一劍便洞穿刺破了那似裹挾着浩瀚星辰之力的天司星辰印。
嘭...
下一刻,血劍破星辰,無半點預料的,便是將那籠罩於藍色線芒之中的所謂星辰,硬生生的轟的爆碎開去。
化爲漫天碧藍星點、美而悽離的飄散而去。
“噗...”
天司星辰印被破,那與其息息相連的鐵子詡亦是在驚愕之中,噴吐出了一口鮮血,於半空之上,不住的倒退了數步。
他擡起那嘴角淌血的浮白麪頰,難以置信的看着那漫天碧藍星點,愕然道:“這...這怎麼可能!?”
唰...
就在他心中驚駭間,葉涼那身影亦是瞬間襲殺至他身前。
而後,他無半點猶疑,手持彼河血劍,帶着那似可沖天割裂蒼穹的可怕劍意,對着那還尚處餘驚,堪堪反應而過的鐵子詡,一劍斜劈而下。
“撕拉...”
下一刻,那彼河血劍,揮出一道傾斜的血劍劍芒,帶出一道恐怖而令人心悸的血弧之光,朝着那鐵子詡透穿而過,割裂了他那單薄身軀。
往那無邊天際衝襲而去,似要衝裂那無邊蒼穹,劃出一道血河。
“咔嚓...”
血芒過身,那鐵子詡連瞳孔都來不及一縮,其手剛擡而起,那身軀之上,便有着一道傾斜的裂紋顯現而出。
那裂紋詭異,不留半點鮮血,只散發着詭異的血紅之光。
看得這一幕,葉涼亦是穩落身形,看都不看那似凝滯一般的鐵子詡一眼,直接回轉身形,朝那寨內緩緩落去。
只留下一刺心的譏諷之語在此傳蕩,傳入那尚有一念尚存的鐵子詡的耳畔之中,好似要刺激的他死不瞑目:“殺你這麼一廢物,還有什麼不可能!”
咔嚓...咔嚓...
隨着這一道彷如天塹深壑加身的血色裂紋出現,那無數的裂紋,亦是由此天塹爲源頭,四散而開,瞬間遍佈那鐵子詡的整個身軀。
感受到身軀即將崩裂,那鐵子詡終是從驚愕之中反應過來,帶着猙獰的憤恨,瘋狂喊語道:“葉涼,你等着,葉鴻會替我宰了你...”
“你遲早會來陪我的!!!”
嘭...
當得此憤懣之語由其嘴中喊出時,他那本就瀕臨破碎的身體,終是承受不住他這般喊喝拉扯,徹底蹦碎開去,化爲血沫,飄散於空中。
卻又似連天地都厭惡其人的卑劣歹毒,任憑那血沫隨風蕩走,卻久久不使其化散。
僅是飄的消失於天際。
嘶...
死...死了!?我們的寨主,就這樣死了!?
那地間的匪寇們,看得這忽然的結局扭轉,亦是一個個面目驚駭,心頭激盪,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那緩落於寨屋之內的葉涼。
要知道,在他們的眼中,那鐵子詡可是這一方之地,真正的霸主,是堪比無敵的存在。
可是眼下,竟然被葉涼陡然的爆發,給立斬了,這着實太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此時的他們,一個個臉面之上冒着虛汗,卻硬生生難以邁動那千斤之腳半步。
他們清楚,以葉涼能夠斬殺鐵子詡的能力,只要他們敢動半點,其就可以迅殺他們,所以,他們只敢呆愣於原地。
久久不動。
就在他們心頭緊顫之時,葉涼已然落入地間,朝着那已然將蘇婉婷略微救治了一些的言鳶走去。
他拿出一顆玄丹,爲那雖傷勢恢復了不少,但依舊處於昏迷之中的蘇婉婷吞下了一個療傷的玄丹。
玄丹入吼,亦是如水潤一般,配合着言鳶的玄力,快速的恢復着蘇婉婷的生機,令得她那略顯浮白的面頰,直接恢復了紅潤。
在這股力量的滋潤下,那蘇婉婷終是緩緩睜開了那緊閉的清眸。
“婉婷姐,你感覺怎麼樣?”葉涼關心問語。
“涼弟?”
蘇婉婷雙眸微微聚焦,看得眼前這熟悉的白皙面頰,微微一愣後,她急語道:“你怎麼來這了,快走,不然鐵子詡和鐵雲諍會殺了你的。”
“快點走。”
“沒事的姐。”
葉涼伸出手握住她推搡自己的玉手,於那慘白的面頰之上,扯出一抹弧度,道:“鐵子詡已經被我殺了,他再也欺負不了你了。”
“什麼!?鐵子詡死在你手上了!?”
蘇婉婷失聲而語,那清美的面頰之上,透着幾分難以置信之色。
“嗯,已經死了。”葉涼點了點頭,溫雅而笑:“我來帶姐回家。”
“是呀,蘇姐姐,鐵子詡那壞人,已經被葉涼殺死了呢。”
那在剛剛言鳶救蘇婉婷之時,審時度勢瞬間倒戈幫忙的戚晴蓉,亦是趁此時機,嬌媚的附和而語。
聽得她那媚笑之語,那蘇婉婷瞥了一眼那凌亂的四周,以及那畏懼的衆匪寇,那心中亦是相信了不少。
旋即,她帶着幾分畏懼、幾分別樣而複雜的情感,對着葉涼問道:“鐵子詡死了,那鐵雲諍呢?”
‘咯咯。’
面對蘇婉婷的問語,葉涼還未回答,那戚晴蓉便似奉承般的玉手輕撫香腮,媚笑道:“蘇姐姐,那鐵雲諍可是真的得到報應了。”
“你看...”
她伸出纖纖玉指,朝着那被大荒神針鎮於壁巖之上,卻因那大荒神鐵的‘吸血’,導致身上的鮮血活生生都被抽盡,流淌於地。
匯成一血灘。
而徹底變成乾屍般,生機盡喪的鐵雲諍,道:“他都已經變成乾屍了呢。”
看得這一幕,那蘇婉婷黛眉微微一皺,心中五味雜陳,有解脫,有欣喜,也有幾分異樣的情感哀愁。
畢竟,她與他終究相處過,那短暫的時光。
想及此,她似蒼老了幾歲般,嘆了口氣,道:“走吧,回去吧。”
這個地方,蘇婉婷當真不想多待。
“嗯。”
葉涼點了點頭,道:“待我將餘下之人,盡皆收拾了,便帶姐回家,助姐療傷復手。”
戚晴蓉聽得他這話語,都不待那蘇婉婷出語,便是主動道:“既然如此,那便讓我助葉涼世子,將這些賊寇斬殺吧。”
說着,她亦是極爲積極的散發出玄力,對着那與她實力差距頗大的匪寇們襲殺而去。
倩影肆虐、玄光凌冽,只一瞬,便是將那都來不及哀嚎嘶喊的匪寇們,盡皆滅殺而去。
一時間,殘肢斷臂、血流成河,濃重的血腥之味,亦是瞬間於整個鐵雲寨內,傳蕩而起,似久久難散。
看得這一幕,那收了玄陣,將彼河劍重歸於背脊的葉涼,亦是心念微動:“此女倒是夠狠辣而殺伐果斷的。”
“竟然,能夠無情的對自身朝夕相處的這些所謂同伴,直接就下死手。”
“涼弟...”蘇婉婷似是看出了葉涼再生殺機,她勸語道:“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如今,鐵雲寨已亡。”
“蘇府也無後顧之憂,你便放了戚晴蓉吧,她也僅是爲了活命,是個被形勢所迫的可憐人兒。”
不知道是因爲她那心中對鐵雲諍的舊情,還是何,蘇婉婷對這與鐵雲諍有關係的戚晴蓉竟是生出了良善之念。
似乎,想對那鐵雲諍的唯一一縷情感,放於救戚晴蓉上,以徹底結束這段孽緣。
其實,蘇婉婷是不知道那戚晴蓉真正在她背後,對她做的那些神憎鬼厭的惡事,而僅是看到表面一些淺顯可被原諒的惡事。
想來,若是她知曉,亦不會由救這戚晴蓉來結束心中愧疚了。
與此同時,那滅殺了所有匪寇的戚晴蓉,亦是走動着她那妖魅而窈窕的嬌軀,來到葉涼的身前,似委屈的酥聲道:“葉涼,今天我爲了幫你...”
“主動倒戈救了蘇婉婷,又滅了鐵雲寨,如今我便是真的無家可歸了。”
她抹了抹輕易溢散而出的淚水,挺着那嬌胸,似楚楚可憐的欲靠向他的肩膀哭泣,魅惑於他:“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你可千萬不要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