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武靈洲,天擎山上。
隨着葉涼的這一句霸道之語,于山巔之上,響蕩而起,整個天擎山上的都是屏息凝眸而起,心神緊張的將目光,朝着武陰月、方殮等人看去。
他們清楚,接下去,是生是死,都在武陰月幾人身上了。
而說句實話,現在的他們,其實已經不怎麼想打了,畢竟剛纔他們之所以敢這麼壓迫葉涼,是因爲,葉涼這邊的勢力,遠遠要弱於他們。
他們滅了葉涼,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可是現在,隨着言淳、凌雨憐以及唐姝月等人的出現,雙方的勢力,可以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持平了。
所以,這如果真的打起來,那必定會驚天動地,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着實不是他們想要的。
此時的武陰月,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稍稍沉寂了片許後,忽然看向聖寂等人,道:“聖寂大師、釋慧聖僧...”
“你等身爲佛門高僧,一直以來,都保持着中立的態度,但此次,事關重大...”
她說到這,直接露出了一副浩然正氣之態,道:“所以今天,我武陰月斗膽,希望你等能夠加入戰局,以正神府這朗朗乾坤,鎮下這污濁之氣!”
衆人聽得武陰月這話,瞬間便是明白,武陰月還想打,而且,是想把在場中立的人,全部拖進去,和葉涼開戰。
畢竟,如果在場這些人,全部對葉涼等人宣戰的話,那勝率還是非常大的。
所以想到這,衆人也是齊齊將目光,朝着聖寂等人看去。他們知道,接下去聖寂等人的表態,可能會影響整個戰局。
“阿彌陀佛。”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聖寂雙手合十,率先出語道:“說實話,老衲與五殿下,曾經有過一段師徒之情,所以今日,老衲雖不會出手幫他,也絕不會與他爲敵。”
隨着他這話語的說出,那其餘的一些高僧,也是紛紛合十雙手,悠悠念起了佛號,那模樣顯然是打算和聖寂一樣了。
看得此景,武陰月神色略微沉了沉後,倒也沒有強求,而是直接將目光看向餘下的釋慧金佛等人:“釋慧聖僧呢?”
“阿彌陀佛。”
釋慧合十雙手道:“老衲雖與五殿下無師徒之情,但是,於所謂世俗之事,老衲早已看破,所以,今日之事,老衲和聖寂一般,不會插手。”
有了他這表態,剩下的那些高僧,紛紛表態念起佛號,間接表態。
對此,武陰月表面雖沒有太多變化,但是那心中卻是已然暗恨起來,倒是好一羣道貌岸然的和尚!
一旁,奪雲神君方殮,凝看着這一切,直接低語道:“罷了,既然他們現在想作壁上觀,便讓他們坐吧,反正早晚有一天,他們會爲今天的行爲,付出代價。”
武陰月聞言直接平撫了心中怒意,然後,她直接跳過了其餘諸強,看向了那魔符大帝林九玄,以及老龍皇敖方:“兩位呢?意下,又是如何?”
顯然,在聖寂這羣人指望不上後,她也是直接便將目光放到了,在場實力最爲靠前,地位最爲舉足輕重的林九玄和敖方身上。
武陰月相信,只要他們兩個人肯幫忙,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會跟隨。
如此一來,少了聖寂等人,也便無所謂了。
“唉...”
敖方聽得武陰月的問語,悠悠一嘆:“非是本皇不願相幫,實乃本皇不能相幫。”
嗯?
武陰月等人皆是眉頭皺起,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敖方看得他們那皺眉困惑的模樣,也是直接將目光看向葉涼道:“我想,諸位已經看到了,五殿下和我妖域諸多強者,關係頗深,牽連頗廣...”
“所以,倘若我出手,那恐怕妖域,會從此不得安寧。”
面對他這話,王絕瞬間不以爲然道:“龍皇,這你便多慮了,今天,只要我等一舉將他們剿滅,他們還能翻得起什麼浪來。”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對此,敖方卻依舊搖了搖頭,道:“今天一戰,你等或許可以將這裡的人盡皆殺之,可是,他們的親朋好友,那些族人呢?又殺得完麼?”
“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這五殿下,乃是那個人的義弟。以那個人的脾性,我若是殺了他,恐怕,我妖域將從此,永無寧日。”
衆人聽到這,算是徹底聽明白了,感情這老龍皇敖方,怕眼前這些人鬧事是虛的,真正怕的,還是那蠻荒的席涯。
想到這,他們臉上或多或少,都浮現幾縷不屑,覺得敖方的膽子,着實太小了。
對此,敖方也不介意,畢竟,他清楚,席涯的恐怖,真正瞭解的人,其實不多,而且,瞭解過的,基本上都已經死了。
“九戲道君,我想,在場衆人當衆,你應當最能瞭解本皇之心了。”敖方直接將目光看向九戲,順帶着把問題也拋開了他。
而於他的話語,九戲直接是嘴角抽了抽。
畢竟,當初席涯一怒,血屠他天通古洲之事,他可至今還記憶猶新呢。
“呵呵,龍皇所言有理,今天之事,我等還是中立爲好,中立爲好。”九戲緩過心緒,尷尬的笑道。
看得這裡,在場衆人都是愣在了那裡。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對席涯瞭解不深的人,都開始思索,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連出都不出現,便可以震懾神府的兩大巔峰強者?
這他/媽,那麼變/態的?!
而在他們震驚間...
那距離天擎山不遠處的一座青山上,也有人談論起了席涯。
此時的這裡,烏鷲正靜靜地端坐在這山巔的石亭內,幽靜飲茶,好不愜意。
“主人。”
浮碧走至烏鷲的身前,躬身道:“如你所料,五帝子的援兵,果然來了。”
烏鷲用勺子,盛了一瓢茶末,然後緩緩放到茶杯中,道:“席涯,來了麼。”
浮碧實話實說道:“暫時沒有。”
烏鷲聞言眉頭直接皺了皺,拿勺的手,也是一頓。
看得此景,浮碧小心翼翼的問道:“可還要再等等?”
“不用了,他不會來了。”烏鷲緩過心神後,緩緩放下了那勺子,然後起身走至那山巔處,眺望向那天擎山,悠悠道:“我終究,還是小看他了。”
原本這一次,他早已計劃好,將黑骨族的精銳分成兩撥。
一撥,在席涯,以及那其餘‘餘孽’到這支援葉涼後,跟隨着他,對這些人進行剿殺,從而一鼓作氣,將他們剿滅。
一撥,則趁着席涯不在蠻荒,直接進攻蠻荒,將這所謂禁地霸佔。
可是現在,席涯沒來,烏鷲想和席涯一戰,並趁此時機進攻蠻荒的計劃,也算是泡湯了。
“主人,我們可以再等等,有可能他來了,只是見大戰沒爆發,所以故意沒現身。”那站於一旁的龔懸,看得他失落的模樣,忍不住道。
“不會了。”
烏鷲搖了搖頭後,他迎着風,負手而立的望着那遠處戰景,悠悠道:“他應該,早就料到我的計劃了。”
龔懸和浮碧聞言互相看了眼,終是沒有在此事上多說了。
因爲他們一直都知道,他們這主人,雖然沒有和席涯見過面,但是卻和席涯神交已久,甚至,還隱隱在這神府的大棋盤上,對弈過幾次。
所以,如果烏鷲這麼說了,那基本上便是這樣無疑了。
“那主人,既然席涯不來了,我等現在是不是可以下令,出手剿殺這羣來支援的人了?”浮碧稍稍等了一會兒後,轉語問道。
面對他們的問語,烏鷲那凝望着天擎山巔的眼眸,漸漸變得深邃:“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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