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水,我娶定了,誰擋我,我宰了誰!”
隨着葉涼的這道堅定而霸道至極的話語,於嘴中吐出,此地衆人,多是被震驚的愣了心神。
他們沒有料到,葉涼竟然那般狂妄,敢說出這種話。
畢竟,眼下在場的人,可不是普通人,那都是神府數一數二的巔峰存在,隨隨便便拎出一個,都是可以稱霸一方的。
葉涼這麼做,着實有些瘋狂了!
“阿彌陀佛。”
亭空緩緩合十雙手,看似慈眉善目的閉眸道:“葉施主,倘若你執意如此,那老衲今日,因爲也只能捨棄此軀,與你鬥上一鬥,以阻你犯下這彌天大禍了...”
“畢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呵...還真是夠冠冕堂皇的。
葉涼心中冷笑,他清楚,和聖寂等人相比,這亭空根本是個僞善的和尚罷了,那是真正的:以佛之名,行利己惡事!
而在他心語間,一名身着潑墨長袍,看似滿是儒生韻的縹緲書生、儒敬生,手撫那縹緲清逸的綿長黑鬚,悠悠道:“亭空聖僧,心懷仁善,敬生心中敬佩...”
“所以,願犧牲此身,隨聖僧一同降魔,縱死不悔。”
“好!”
那端坐着的王絕,聽得此人之語,直接朗聲道:“既然,敬生兄和亭空大師都有此心,那也加我一個!”
他目視着葉涼,道:“讓我等一起,降妖除魔,以護這天地正道!”
有了他們三人的帶頭,其餘的人紛紛出語。
“也加我一個,我便不信,他有着能耐,將我們都殺了!”
“哼,此等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我也要動手,割下他一塊肉來...”
“心中沒有人倫,只知殺戮,此等禽畜,今天不殺,更待何時!”
...
那一道道激憤的話語,於此地響蕩而起,在場越來越多的人,響應了亭空幾人的話語,準備討伐葉涼,這所謂的五帝子!
看得此景,其中一名葉族的年輕後輩,有些忍不住對着身旁的老者問道:“苦長老,我們要不要幫忙?”
面對他的問語,這面頰有着半塊紅色印記的葉苦,看了眼那紋絲不動的其餘葉族長老,心中嘆息一聲,道:“靜觀其變吧。”
他清楚,此地的葉族衆人,不是葉帝城的葉族衆人,這裡的葉族衆人,心,早就變了。
他們真正尊崇的不再是往昔的葉族皇裔,而是葉擎天!
所以,葉擎天不開口,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出手幫葉涼的,甚至,不落井下石都不錯了。
“好吧。”
年輕後輩恭敬的應了應。
他清楚,葉苦的心中,其實是偏向葉涼的,只不過,眼下的許多事非葉苦所能掌控的,所以,無能爲力的葉苦,只能選擇暫時不管。
想到這,這名後輩,心有惋惜的朝着那葉涼看去:五殿下,希望你能撐過此劫。
而在他心語間,那眼見人越來越多的奪雲神君、方殮,忽然飲了口茶,然後看似不鹹不淡的對着葉涼,道:“五殿下...”
“如今此地,有將近一半多的人,要阻攔你,接下去,你可是要將他們都殺光?”
他這句話,問的看似隨意,但是實際上,相當誅心、陰險。
因爲方殮知道,葉涼一定會回答‘是’,而一旦葉涼這麼回答了,衆人對葉涼的仇恨,會再度拉高。
甚至,羣情激奮之下,對葉涼直接出手,都是有可能的。
此時的葉涼,也正因爲方殮的陰謀,所以,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
畢竟,他要和衆人對戰是一回事,被方殮設計套話,又是另一回事了。
“怎麼,五殿下回答不出?還是說,不敢回答。”方殮眼見葉涼沉默,看似平淡的進一步逼問。
面對他的話語,葉涼正準備說話,一道熟悉的清幽之語,便是響蕩而起:“戚,不就是殺一羣愚蠢的傻子麼?有什麼不敢說的。”
衆人循聲望去,便是見到一名身着紫紗輕裙,鵝軟石的小臉蛋上,有着一雙寶石般的美麗眸子點綴,整體像個十三四歲孩童的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中央山道上。
她那邊啃着果子,邊蹦躂而行的模樣,倒是靈氣滿滿,俏皮可愛,讓人喜愛。
“阿鳶?”
葉涼看着從身後那寬闊山道,跳躍而來的少女,不由微微一愣,顯然他是真的沒有料到,言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哈,小葉子,那麼久沒見,是不是想我了。”言鳶僅蹦跳了幾下,便是來到了葉涼的身旁,然後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道。
葉涼聞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蔥首,溫柔道:“嗯,想你了。”
“喂喂...我已經是大人了,能不能別和以前一樣,摸我頭了,真是討厭...”言鳶拍開了他的手,撇了撇嘴道。
面對她的話語,葉涼還沒開口,那趙舒涵便是冷哼低語:“哼,有的摸便摸吧,否則,我怕待會你們都沒得摸了。”
在她看來,言鳶這個時候來,就是送死!
“小姐姐...”
言鳶聽得趙舒涵的話,笑眯眯的看向她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令人討厭吶。”
嘭嘭...
隨着她這話語的吐出,那傲慢的趙舒涵,還沒開口,那地間,便是有着刺人荊棘的恐怖藤蔓,直接破土而出,強行卷裹在了趙舒涵的身上...
然後,越卷越緊,卷得趙舒涵嬌軀鮮血橫流,痛苦哀嚎!
看得此景,葉涼有些無奈的放開了手,對着言鳶道:“你做的?”
“爲了不讓她再嘴賤,我也只能這樣咯,不過你放心,死不了的...”言鳶看着地上哀嚎的趙舒涵,道:“因爲,這是我們家特別養的藤蔓...”
“它會和捲住的人一起共生,然後每天吸食她身上一定的鮮血,直到它徹底成長起來,它就會放開她了。”
“那要多久。”葉涼看着地間那,邊忍受荊棘痛苦,邊被吸血的趙舒涵,問道。
“這種藤蔓成長很快的,大概千八百載,就可以了吧。”言鳶看了眼,痛苦無比的趙舒涵,隨意道。
“混賬!”
那王絕聽得她這話,直接怒得一拍桌案,道:“你究竟是小鬼,於此口出狂言不說,竟然還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面對他的呵斥,言鳶僅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道:“我喜歡,你管得着麼?”
“你!”
王絕語塞了一下後,他怒而瞪目:“好,今天,我便送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兒,和這不知禮義廉恥的帝子,一起下陰司!”
於他此語,言鳶非但不害怕,反倒興奮的一挑眉,道:“你確定?”
“怎麼?怕了?”王絕冷傲道。
“不不不...”
言鳶搖了搖螓首,面露喜悅的問道:“我就再問一遍,你是不是確定要殺了小涼,還有我。”
王絕看得她那,非但不懼,反倒還有些樂的模樣,不由氣不打一處來。
他怒道:“不錯,我要將你這無知的娃兒,送入陰司,好讓你去那黃泉水裡,好好醒醒腦!”
言鳶聞言依舊不怒,反倒眼眸有些雀躍起來,道:“也就是說,無論誰來,你都殺我,殺定了,是麼?”
“不錯。”王絕冷傲道:“今天,你的人頭,我要定了!誰若護你,我宰了誰!”
言鳶算是滿意的點了點螓首,然後看向亭空、儒敬生等人,老神在在的問道:“那禿驢,還有你這傻書生,還有那個誰誰誰,你們是不是也是這個想法?”
於她此語,亭空嘴角抽了抽,忍着怒意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如此秉性,的確應當早入輪迴,爭取再修人性爲好。”
一旁的儒敬生,冷語道:“諸如此類,死不足惜。”
隨着他們的出語,其餘人等紛紛出語,打算送言鳶和葉涼,一起歸西。
看得這一幕,言鳶眼眶瞬間溼紅,看似十分委屈道:“原來你們都想殺我...”
“哼,現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王絕看着她那,好像後悔、害怕的模樣,傲然冷哼。
面對他的話語,言鳶那哭泣的俏臉上,掠過了一抹狡黠:“嘿嘿,不晚不晚...”
她說着,直接轉身而過,對着那悠悠蒼穹,哭泣道:“爹,你看到了,是他們無緣無故要殺我和小涼,這下,你可不能不管了。”
隨着言鳶這話的說出,那看似無人的蒼穹天際,直接有着一道蒼悠之語,傳蕩而出:“哎,你這丫頭...”
衆人循聲望去,便是看得那蒼穹上,有着一道身影,正由透明緩緩漸變而過,化成了一道體軀挺拔英銳,棱角分明的臉頰上,一雙星辰黑眸點綴,看似深邃浩渺的中年男子,直接顯現而出。
他那鬢角,縷縷銀絲點綴黑髮的模樣,倒是讓他整個人看去更具古勁蒼韻!
“這是...”
在場的那些妖族強者,以及一部分人族強者,看得此人的出現,在稍稍一愣後,皆是神色大變:“紫虛神族的族長,言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