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卷、鮮血揚...
帝王掀起風一場。
...
血潭之上,當那道似可君臨天下,百戰八方的身影,裹挾着那平靜卻透着徹骨殺意的言語,於那血霧中,踏首而現時,衆人皆是心生波瀾,似是明白...
一場腥風血雨,即將降臨!
而就在衆人心悸間,他們順着那擾了視線的血霧、黑煞,終是於陰雲之下,看清了那,持劍而立身影的模糊面容。
這一看清,直接看得他們,面色陡變,失聲吐語:“葉涼?!他沒死!?”
與此同時,那本還絕望的魏喆、柳雲臻等人,皆是眸透驚喜之光,心潮激盪:“太好了,他沒死,他沒死!!!”
顯然,此時的他們,已然在不知不覺中,將葉涼當成了主心骨、救世主,似乎只要葉涼在,他們便有活下去,以及贏的希望!
玄陣中,那本還焦急的左安、苗夢靈等人,也是下意識的心頭重重鬆了口氣,那嘴角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至於淺笙、言鳶等人,則已然喜的說不出話來,有的只是那盈盈淚水,盛滿於眸。
與他們不同的,陳憲、董子昂等人,則是在此時,神色難看到了極點,那看向葉涼的眼眸裡盡是恨意:該死的,這傢伙,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還會沒死!
遠方,凌樂謠看得此景,也是月眉微蹙:他竟然,還未隕?
就在她心起波瀾間,樓向然已然緩轉首,以陰邪的獸眸,看向那龍首之上的葉涼,張着獠牙血嘴道:“其實,你若一直躲在血潭裡...”
“或許,你可能還可以留得一條命,但你偏偏,卻要出潭,那...”
他猛地掠空而起,彷如餓虎撲食般,對着葉涼撲殺而去:“你就註定,成吾嘴下之食。”
顯然,在樓向然的眼中,葉涼是手下敗將,就永遠是手下敗將,絕對不可能因爲一時的時辰,便改變而去。
所以他並未理會葉涼的森冷之語,直接便是掠空而起,食殺葉涼而去。
“唰!”
龍首之上,葉涼眼看得樓向然撲殺而來,卻是並未有半點動作,僅是不悲不喜的看着樓向然靠近。
直到,樓向然即將掠至近前時,他才猛地擡起那,嗡鳴震顫良久的彼河劍,對着那樓向然一劍劈下。
“噗嗤...嘭...”
劍出、寒光掠,鮮血濺蒼穹。
當得葉涼那一劍揮出,那凌冽的劍光,瞬間便在樓向然那龐大的體軀之上,揮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劍痕,揮得那樓向然直接帶着那,鮮血淋漓的劍痕。
於那半空之上,哀嚎倒墜,狼狽的跌落於地。
震起點點塵埃。
“這...”
衆人看得那,敗傷於地,一道由面頰延伸到胸膛,看似觸目驚心的恐怖劍痕,直接顯現於身的樓向然,不由皆是雙目大瞪,顫聲而語:“敗...敗了?”
“而且,還是一劍...慘敗?!”
人羣裡,陳憲、董子昂等人望着那,癱倒於地,鮮血橫流於面的樓向然慘態,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這...怎麼可能?!
在他們看來,葉涼縱使未死,那也絕對不應該是樓向然的對手,可是眼下,葉涼非但是樓向然的對手,還僅僅一劍,便敗傷樓向然。
如此,他們怎能不驚?
“咳咳...”
就在他們心驚間,那倒伏於地間的樓向然,在咳出幾縷血水後。
他緩緩站起那獸軀,並以那因染血劍痕,而顯得更爲兇邪的血眸,看向葉涼,道:“沒想到,你竟然膽子那般大,敢吸食血潭之中的妖血之力,來突破境界。”
什麼?!
葉涼吸食了血潭裡的妖力,以強行突破了境界?
衆人聽得此語,神色驚變,似有些難信的看向葉涼:這傢伙,瘋了吧?!
要知道,人玄之力和妖玄之力,還是有區別的,就似妖血和人血非能輕融一樣,不是可隨隨便便就能相融在一起的。
這若隨意吸食、融之,是極可能導致反效果,自毀玄途的。
而葉涼竟然非但吸食了,還敢用這力量,來衝破下位神皇的最後一點屏障,踏入上位神皇,如此行徑,不得不說瘋狂。
畢竟,這過程中,萬一出現問題,那後果可比普通時候,吸食妖血之力,要恐怖的多。
此時此刻,縱使清傲如寧茗煦、自傲如左安,都忍不住出聲感慨:“這傢伙,若是不死,他朝絕對是巔峰至強。”
顯然,於葉涼這考驗膽魄的冒險之舉,他們也是極爲佩服。
至少此事若是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絕對不會像葉涼那麼果決的下此決定,得以在最短的時辰內,突破、敗敵。
而在衆人心驚間,葉涼卻是不悲不喜,未有半點波瀾的看向樓向然,道:“人心之大,豈是爾等狗輩可知?”
其實,他之所以剛那麼做,並非僅僅就是因爲他膽魄大,還因爲,有九敖的存在,以及他體內有着言鳶的那滴妖血。
再加上,九轉金訣可蘊出的那種亙古真龍之韻。
如此種種,葉涼纔敢冒險一試,於血潭中藉助妖血之力,嘗試突破最後一層屏障,達至上位神皇之境。
所以這看似胡來的行徑,於葉涼這,還是三思而過的,而也是因此三思,他的這冒險一試,終究是成功了。
“你找死!”
樓向然聽得葉涼此等無意的低辱之言,不由怒意陡升。
要知道,其族最恨的,便是旁人將他們比作普通狗輩,在他們看來,他們雖爲狗,但貴爲天狗,血脈比人都要高貴。
所以,他們最恨旁人,以低/俗狗輩來形容於他們,這也是爲何,他們族名爲鬼夜靈族,而非鬼夜狗族的原因。
而眼下葉涼,於衆目睽睽之下,輕蔑於他,樓向然怎能不怒?
只不過,於他之怒,葉涼半點未在乎。
他僅是輕平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何言。”樓向然暫忍着怒意,道。
面對他的問語,葉涼手持那染血彼河,以俯視着樓向然之態,平靜的看向他,一字一頓道:“若吾願,取汝狗頭,猶如...”
“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