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蒼穹,古韻畫卷。
當得那道凝幽倩影,於那清光下,裹挾着那清怒之語,幽幽凝現間,衆人皆是驚愕在了那裡。
其中,多數人,是驚詫她的忽然出現,驚駭她那絕世的柔美。
而於詮、池權等幾人,則是驚了他們往昔的回憶,驚得他們雙目大睜,神色難信的心中顫語:“帝...帝后...?!”
甚至,連得那本與劉昶元等人激鬥着的淺笙、旱猛二人,也是在此刻,停下了激鬥,面容難信的看向那沐若溪,心中生澀驚語:“(曾經的葉族)帝后!?”
至於葉涼,此時已然呆愣在了那裡,他怔怔的凝望着沐若溪那道倩影,萬般心緒於心中浮起,卻終究只匯成了二個字:母后...
其實這一天,他想過很多畫面,可是獨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般的場景,這般的時刻,見到他這,思念了百載的母親。
就在他們心緒各起間,那慍怒一言的沐若溪,似未猶疑半點,直接便是伸出那,羊脂膏般的玉手,對其硬憾而去。
“這是...”
伏窟看得沐若溪那,轟掌而來時,透散出的恐怖玄韻,不由瞳孔驟然一縮:帝尊之韻!!!
雖然僅是微不可察的一縷,但是他還是感受到了,那便是消失千百載,超脫天地桎梏,凌駕於萬法之上的,帝尊神韻!
想及此,伏窟未帶半點猶豫,直接不顧掌風反傷自身,猛地收掌,騰轉而過,對着遠方,逃竄而去。
“這...不戰而逃!?”
衆人看得伏窟竟然二話不說,便反身逃竄,不由雙目大睜,神色難信:堂堂已然領悟聖皇門檻,可算做半步聖皇的九陽神皇,竟然...
打都沒打,就跑了!?
他們忍不住心語:“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由於,沐若溪那一縷帝韻很淺,所以,只有靠近於她,並被她攻擊的伏窟感受到了。
而其他人,包括池權等人在內,都未能感受到,那一縷縷煌煌帝韻。
“傷了吾兒,便想走?”
沐若溪看得那逃竄開去的伏窟,眼眸一冷後,她那成掌拍出的玉手,微微一轉,便是轟卷出一道,看似輕靈淡薄,但卻凝匯着恐怖內蘊的清光。
對着伏窟襲捲而去。
“唰...嘭...”
下一剎,那玄妙的清光,裹挾着那無雙內蘊,不偏不倚地轟在了那,搏命逃竄的伏窟背脊之上,轟得那伏窟口吐鮮血的踉蹌而倒。
於空中,翻了幾個狼狽的跟斗後,落墜而去。
“咕嚕...”
衆人看得此景,皆是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眸生懼意:僅僅隨意一拂袖袍,便將九陽神皇伏窟,轟倒於地?
他們看着那,清傲立於半空的沐若溪,心中波瀾潮涌:這究竟得多強?!
而在他們心驚間,沐若溪看了眼那,落空而下的伏窟,似並未打算放過其一半,手中袖袍一拂,再度拂出了一道看似無傷無力的清光。
對着伏窟落墜之軀,襲殺而去。
“唰...”
然而,就在那清光,即將掠至那伏窟時,那看似敗落、裝死的伏窟,卻是瞬間反應而過,堪堪避過了那清光。
‘唳...’
緊接着,他似知曉裝死敗露,接下去會更爲危險般,直接化出了他的本體,一頭灰色的蒼鷹,得以展翅而起,帶着那無盡鷹啼,對着遠處掠空而去。
那速度之快,似是比人形之時,快上了數倍有餘。
然而,就是這般一頭,似可遮天蔽日,振翼掠蒼穹的恐怖兇獸,在沐若溪的眼中,卻依舊孱弱、無用。
她粉脣輕啓:“原來,是一隻雜毛鳥。”
說及此,她清眸陡然一凜,整個嬌軀化爲一道流光倩影,以更爲恐怖的速度,襲掠至那伏窟的背脊之上,玉掌狠拍而下:“落!”
嘭...
伴隨着沐若溪這清語,於檀口中吐出,她那玉掌,直接落在了那伏窟的背脊之上,轟得那伏窟,如遭重創般的帶着一聲哀鳴,以及那灑落的羽毛、鮮血。
狼狽無比的落墜而去。
直到,他將落過一半時,伏窟纔是忍着那撕心劇痛,重回人體的一個騰轉,掠躲至那驚愕發愣的池權身旁,以尋求池權的庇護。
顯然,幾次的轟襲下,他已然清楚的意識到,單憑他的能力,無法逃出此女的手掌。
所以,伏窟現在能做的,就是尋求池權的幫助,到時如果能夠以擎皇宮之名,震懾住沐若溪最好,若不能,那他請池權幫他拖上一會兒。
也不錯。
隨着伏窟的逃竄失敗,落退回池權的身旁,衆人望着伏窟背脊上那,深可見骨的血淋淋傷痕,不由下意識的舔了舔乾涸的嘴脣,心中顫抖:“好...好強...”
“竟然一掌就將九陽神皇的打成了這般慘樣,最重要的是...”
他們心中戰慄、敬服:看這模樣,這是連跑都跑不了啊!
就在他們心驚間,那伏窟看向那,回穩身形,似欲再掠空而來的沐若溪,急語道:“閣下,老夫並非有意得罪你的孩兒...”
“只是你的孩兒,殺了我擎皇宮朋友的親戚,我這纔出手鎮擒於他。倘若,他願道歉賠禮,那此事,我等揭過便是了。”
他現在是半點不敢提,有貪婪葉涼血雨戰甲之事,僅是扯到那擎皇宮,以及劉昶元之事傷,希望沐若溪能夠忌憚擎皇宮,並理性行事。
“哼,殺了你那朋友的親朋,又如何?”
沐若溪粉鼻輕哼,語調中透着無邊的霸道:“只要吾兒喜歡,縱使殺光你九族,殺滅你那整個擎皇宮,都是應當!”
話落,她那玉手一揮,一道輕靈剔透的玄虛蓮花,於她那嬌軀之內,素紗袖擺之中,襲掠而出,迎風而漲。
看得這一幕,本就心神激盪的池權,面色陡變,驚顫吐語:“不動天蓮!”
如果說,剛看到沐若溪的出現,心中還有幾分難信的話,那當他看到這,整個神府九界,獨獨只有沐若溪纔有的蓮花,被祭出時。
池權徹底相信,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葉帝葉南天的妻子,帝后沐若溪!
“唰...”
就在池權這驚語間,那剛欲問他所言是何意的伏窟,似猝不及防般,便是被那掠空而來的不動天蓮,吸入了那蓮花之中,囚困其內。
如此被吸囚於不動天蓮內,伏窟面色一變,便是對着那沐若溪喊語,道:“閣下莫要太過咄咄逼人了!”
“老夫乃是蒼風鷹族之人,吾族族長左犁乃是天元聖皇,你若殺了我,吾族族長,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於如今這整個神府九界來說,除卻那些踏至鬥天的至強者,天元聖皇已然算是巔峰的存在了。
所以正常情況下,諸方強者,都會給其幾分薄面的,畢竟不說他們實力強悍,潛力也是不缺,萬一晉升到鬥天,那可就非凡了。
只可惜,於這本該給的薄面,沐若溪卻是半點未給。
她語調清冷透傲:“我若要你死,別說左犁那小傢伙不敢護你,縱使是他泉之父...”
“亦不敢護你!”
她這話是實話,當年他與葉南天對左犁父子,有着莫大的恩惠,因此左犁父子對她與葉南天,非但看做敬服的強者,還當成真正的恩人。
可以說,只要她一句話,左犁把自己的命,交給她,都可。
更別提,區區伏窟之命了。
“咕嚕...”
衆人聽得沐若溪此語,皆是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心中顫抖:“真是霸道,竟然連天元聖皇,在她眼中,也是小傢伙。”
其實如果是一開始,沐若溪說此語的話,他們大多會嗤之以鼻,可是現在,見到沐若溪此等恐怖手段後,他們是不敢小覷、不信。
就在他們心顫間,沐若溪未等伏窟多言,便是手中印法一結,控得那剔透孑然的蓮花之中,席捲出無數玄火,對着那伏窟灼燒而去。
燒得那伏窟,玄屏盡潰,嘶吼哀嚎。
“這是...”
池權看得那連玄力,都可灼散而去的恐怖玄火,不由面色陡變,失聲道:“天蓮業火!”
曾經,沐若溪便用此火,硬生生燒死了一名天元聖皇。
那霸道之景,他至今記憶猶新。
“啊!”
如此幾次衝擊失敗,伏窟似是在這霸戾的玄火下,徹底承受不住,痛苦哀嚎道:“池權、劉昶元,你們還不動手救我!!!”
劉昶元在他的喊語下,稍稍猶疑了會,終是掠空而起,欲嘗試從外部幫襯伏窟,轟破那天蓮。
畢竟,在他看來,他身後站着的可是擎皇宮,沐若溪應當不敢對他出手,而且,救下伏窟,對他以後,還是有着不小的好處的。
不過,雖然劉昶元動了,但那池權,卻是一動未動,這倒非他不想動,只是他不敢。
蒼穹上,沐若溪看得劉昶元竟然敢掠空助陣伏窟,玉手直接印法一變,道:“既然想幫,那就與他共行吧。”
嗡...
此語一落,那透散着無盡玄火的天蓮,直接再展力,將那劉昶元給強行鎮入其中,不顧其喊語的騰火而燒。
看得這一幕,袁蝶鶯嬌容陡變後,直接踏前一步,退讓急語:“此間之事,我等願揭過,還請閣下快快住手。”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已經徹底清楚的明白,眼下的沐若溪,非所謂的擎皇宮三個字,能夠震懾的住,更非他們能夠抗衡的了。
“傷了吾兒,便想揭過?”
沐若溪似半點不領袁蝶鶯的退讓之情,語調清冷:“抱歉...”
“本後不允!”
那一刻,那清凝悠然,卻透着點點無雙霸道之語,於蒼穹之上,響蕩而起,驚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神,驚得他們身心震顫...
敬服於眸。
那一瞬,沐若溪迎風而立,任憑那清風拂身,拂得那青絲微揚,長裙輕擺,臨威之韻...
懾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