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聖冥宮,正殿外。
林惜寧眼看得神凌冢之人,即將殺伐而入,手中輕劍一震,直接啓脣而語:“聖冥宮弟子聽令,起陣!”
嗡...
伴隨着她這一語的落下,那萬道聖冥宮周遭虛隱於空的大陣,於那些弟子的玄控下,直接凝現而出,化爲那透散着浩瀚玄韻的透薄玄屏。
籠罩於整個聖冥宮外,阻隔於雙方。
“哼,區區破陣,亦想阻擾我等。”
硃紅芸看得那透散着殺韻的古陣,顯現而出,冷哼一語,便欲踏步而出,帶着神凌冢衆人,對着那大陣進行硬攻。
不過,她還未當真踏出,那秋水盈便攔阻了她,盈盈而笑道:“紅芸姐,何須着急,在破陣這一方面,有人比我等更擅長。”
秋水盈說的巧妙好聽,可實則還是想暫不出力,讓別的勢力之人先出力,以保留己方實力。
畢竟,這萬道聖冥宮的護宮大陣,可不弱,他們當初已然有於其上,吃過苦頭,折損了不少弟子了。
聽得此語,一名手持巨斧,着粗製麻布衣,目如銅鈴,彷如蠻牛般的男子,頗爲識趣的朗笑道:“哈哈,水盈姑娘所言有理...”
“破陣之事,便交由我等來辦即可。”
他說着,手中巨斧一震,直接喝語道:“屠生門的人,聽令,隨本門主破陣!”
話落,他不等身後衆門人言語,手中巨斧一震,便是直接掠身而起,以斧劈蒼穹之態,對着那下方的護宮大陣,狠劈而去。
隨着屠生門門主牛洪直的動手,那餘下的各方勢力,倒亦頗爲識趣的紛紛踏出,對着那大陣功伐而去:“鐵沙門的人,聽令,隨本門主攻陣!”
“九耀宗的人聽令,隨本宗主破陣殺敵!”
“風嚎殿之人聽令,隨本殿主破陣,搶物搶人,搶光聖冥宮一切!”
...
一時間,那被神凌冢糾集而來的各方勢力,都是齊齊掠出,對着那萬道聖冥宮的護宮大陣,殺伐而去。
殺的玄光漫天、大陣動盪。
“看來,還是水盈妹妹聰明,懂得利用他們來打頭陣,倒是省了我等一番功夫了。”
硃紅芸看得眼前此景,朱顏紅脣輕啓,道。
“既然想獲得好處,那豈有不出力之理。”
秋水盈理所應當般,投眸凝看着下方戰景,對各方勢力之人,因攻陣而隕死之事,絲毫不在乎。
“嗯,我等如今,只需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靳寒點了點頭。
有了他們三人的領頭,那整個神凌冢的人,都站於那一動不動的看着下方戰景,以等待着大陣破,撿現成。
“嘭...”
如此雙方攻守良久,那萬道聖冥宮的護宮大陣,終是在各方勢力的瘋狂攻蕩下,得以破碎而去。
化爲無數玄虛光點,飄散而去。
消失於空。
“殺!”
隨着大陣的破碎,那牛洪直等各方勢力之人,直接手中兵器一震,便是裹挾着那滕濤的玄力,對着那因大陣破碎,而口吐悶血的聖冥宮宮衆,殺伐而去。
那漫天的人羣,倒是有那麼幾分羣星墜落之感。
“聖冥宮的兒郎們,如今聖冥宮滅宮之危,便在眼前,讓我等持起刀戈,與敵死戰,以護我聖冥宮宮威!”
嚴古看得那蒼穹之上,如蝗蟲般,襲殺而來的各方勢力之人,玄拳緊握的鐵血一語後,他似身先士卒般,直接掠空而起,對着那牛洪直等人殺去。
‘鐺...’
方槐眼看得嚴古掠出,他一腳踢在那手持偃月長刀的下端,以將其握在手中後,震刀怒語:“好,今天便讓本長老,殺個痛快!”
話落,他直接手中長刀一震,縱身射掠而出,緊隨嚴古,對着那蒼穹之上廝殺而去。
隨着他們二人的動身,那不少的殿主、長老,皆是玄力騰涌而出,帶着一部分人,對着那些人憾殺而去。
待得雙方開始接觸激戰,那林惜寧終是未再猶疑,手中輕劍一震,玄音震吐:“聖冥宮宮衆,聽令,隨本宮主,戰敵!”
“我等遵命!”
那餘下還未動,站於她身後的無數聖冥宮宮衆,直接以玄力震語一言後。
他們紛紛祭出兵刃,跟隨那林惜寧對着那已然掠至地間的各方勢力之人,廝殺而去。
“殺...鐺鐺...”
一時間,那無數激盪的玄光,裹挾着那戰戈之聲,殺伐之語,以及那漫天的鮮血,不住的傳蕩而起,四散於蒼穹。
片許之後。
靳寒眼看得那雙方徹底激鬥與一處,且殺損的人越來越多,終是緩緩擡起手,道:“神凌冢衆,聽令!”
“我等在!”那些神凌冢的衆人,紛紛踏前一步。
“殺!”
靳寒直接一揮手。
他知道,動手不能太晚,太晚那些勢力之人會有意見,太早己方損失大,所以現在,是最好的。
“唰唰...”
隨着靳寒這一聲領下,那神凌冢絕大部分人,全部縱身飛掠而下,加入那下方的戰局之中,以對着萬道聖冥宮,廝殺而去。
只有極少許人,留於原地,似跟隨、守護於靳寒三人左右。
而有了神凌冢的這些弟子,以及那些不弱的神皇強者加入,那本就不利於聖冥宮的戰局,更是傾斜的厲害。
那戰戈的天平,直接開始大幅度朝着那神凌冢這一方,傾斜。
看得這一幕,那林惜寧銀牙輕咬,手中紫色流光透散着的長劍一震,便更爲兇厲的對着那神凌冢等勢力之人,瘋狂殺伐而起。
那凡其所過之處,當真是鮮血濺、殘肢起,披靡難擋,衆人皆隕。
甚至,有着數名下位神皇,欲阻擋而她,也全部在她那狠命的搏殺下,殞命而去。
‘唰...鐺...’
就在林惜寧瘋狂殺戮於諸衆之時,那硃紅芸終是看不下去,直接於蒼穹之上,化爲一抹流光,射掠至了她的身前,擋了她的殺戮。
“敢屠戮我神凌冢的人!”
硃紅芸眸透毒芒的凝看向林惜寧,道:“本主要你死!”
話落,她手中長劍一震,便是直接對着那林惜寧,殺伐而去。
“哈哈哈,紅芸冢主,我來助你。”
風嚎殿的殿主黃淳元,看得硃紅芸與林惜寧殺伐於一處,朗笑一語後,便是直接掠身而過,助戰硃紅芸,共殺而去。
有了他的助戰,又有幾名下位神皇,趁此時機,加入雙方戰局之中,以圍殺林惜寧。
一時間,那林惜寧在硃紅芸等人的圍殺之下,敗勢漸顯,本就有些傷害的嬌軀,更是越來越多的傷痕而起。
對此,嚴古、方槐等人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幫而不得。
畢竟,從人數上說,他們是處於弱勢,而從強者數量上說,他們一樣是處於劣勢,所以,他們自身都有些自顧不暇,又如何幫助林惜寧。
“嘭...”
良久之後,就在林惜寧鏖戰於硃紅芸等人時,那爲人狡詐、奸險的黃淳元看準時機,陡然一掌,偷襲在了林惜寧的玉背之上。
打得她口吐鮮血,玄力盡紊。
看得這一幕,那硃紅芸眼眸毒芒盡起,躍身而起,便是狠狠地數腳,踢在了那林惜寧的胸膛之上。
‘嘭嘭...’
玄腳踢、塵埃起。
當得那硃紅芸的數腳,裹挾着那滕濤的玄力,狠狠地踢在那林惜寧的胸膛之上時,那林惜寧被踢的重重倒退了數步後。
在那硃紅芸最後一狠腳下,直接嘴中吐血的倒射而出,狠撞於那任宮蒼的雕像之上。
重墜而下。
“噗...”
如此嬌軀受創墜地,林惜寧那五臟翻涌間,一口殷紅的鮮血,再度涌上檀口,吐染而出,鋪灑於地。
“宮主!”
數名就近的聖冥宮弟子,在看得林惜寧敗傷於地,皆是面色一變的不顧自身損傷,掠身而過,欲護持林惜寧。
只可惜,他們還未靠近,便都被那黃淳元等人,攔阻而去,難以相幫。
與此同時,那硃紅芸在無情的一劍,劈下一名攔阻她的聖冥宮分殿殿主頭顱後,她直接踏步而過,來到那林惜寧身前不遠處,站定。
她神色輕蔑的看向那搖搖晃晃,狼狽起身的林惜寧道:“林惜寧,你若現在,跪下和本主磕三個響頭,臣服於本主...”
“並當着本主的面,親手挖出你師父的屍骸,並鞭撻你師的話。”
硃紅芸倨傲昂首:“那本主就大發慈悲,饒你一命,如何?”
“哈哈哈...”
林惜寧陡然仰頭而笑,道:“硃紅芸,你以爲我是你麼?爲求活命,什麼無恥、下作的事,都做的出來?”
“你找死!”硃紅芸怒色盡顯。
“慢慢,紅芸冢主別動怒,讓我來說說。”
黃淳元緊張的攔住了她後,他踏前幾步,對着那渾身染血,傷痕累累的林惜寧,略顯諂媚道:“林宮主,實不相瞞,在下傾慕你已久,你若願意下嫁於我...”
“那在下可替你向紅芸冢主求情,保你不死,並且...”
“呸...”
他那話還未說完,林惜寧便是一口血唾沫吐出,對着黃淳元狠語道:“無恥狗賊,我林惜寧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你!”黃淳元氣悶語塞。
看得此景,硃紅芸挑撥道:“黃殿主,你無需浪費氣力了,在她的心中,只有眼前這一座石人,根本無旁人半點。”
“好好好!”
黃淳元在一旁硃紅芸的出言挑撥下,直接怒然點首:“既然你覺得本殿主,還不如眼前這一塊石頭,那...”
他眼眸厲色盡顯的,陡然縱身而起,對着那任宮蒼的雕像,一掌轟拍而去,猙獰而語:“本殿主便毀了這狗屁雕像!”
林惜寧看得黃淳元此等舉動,神色一變,便欲縱身攔阻。
“唰...噗嗤...”
然而,林惜寧剛分神欲動,那硃紅芸便抓住時機,趁此機會縱身而上,一劍刺在了她的玉肩處,刺得她敗傷倒退,難以反抗。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黃淳元,對着那任宮蒼的雕像轟拍而去。
‘咻...’
就在她與衆人,都以爲黃淳元這一掌,即將轟至雕像之上時,那黑邃的天際,陡然有着一道暗金色的流光,劃破蒼穹。
直直地射掠至此地上空,以將那黃淳元的體軀,洞穿而去。
‘唰...噗嗤...’
流光掠、鮮血濺。
當得那暗金色的流光,掠至此地時,衆人包括那黃淳元自身,還未如何反應,那一抹流光便裹挾着那亙古蒼悠之韻,掠入了黃淳元的背脊之中。
並由他胸膛心臟處,帶着那斑駁的鮮血,射掠而出。
奪命而去。
“嘭...”
可憐的黃淳元還未如何反應,便直接被洞穿了體軀,於空而墜。
看得這一幕,衆人正面露驚愕間,一道平靜卻蘊含着無邊霸道的殺伐之語,陡然於那暗金色流光,射來之地,傳蕩而出:“爾等記住,玄天閣,劍閣之主的雕像...”
“禽畜與畜生,不得碰之。”
循聲望去,那遠方天際,一道揹負玄劍,體軀單薄,但卻透散着天地玄威,金紋雙眸似如煌煌大日,耀眼於如夜之空的男子,緩踏而來。
他那一步一踏間,似可斬盡天下諸強的凌冽劍氣,由身而散,割裂了那周遭空間,似以令得萬物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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