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就在樑啓此語落下的一瞬,一道凌冽無匹的玄虛劍氣,陡然於葉涼身前凝現而出,並似如一道勁風般,瞬間襲掠過了樑啓的大腿處。
噗嗤...
勁風掠、玄腿斷,鮮血濺染一地。
當得那凌厲的劍風,於樑啓腿上掠過後,他那隻玄腳便似失去了知覺般,斷裂開去,以令得他那整個身子,都失去平衡般,直接於那墓冢上滾落而下。
“啊!”
待得他整個人翻滾於地後,樑啓感受到那後知後覺的撕心之疼,終是反應過來,抱住那已然可見森森白骨,血肉盡顯的斷腿處,於地間痛苦的翻滾、哀嚎。
那淒厲的嘶吼之聲,悽慘的斷腿之景,令得周遭的孫盈、趙芳茹等人心悸、膽顫。
對此,葉涼卻似個無事人一般,走至那穎清兒的墓碑前,伸過手擦拭去了些許斑駁鮮血,不悲不喜道:“被你的血,濁染了你的墓...”
“當真,是我之過。”
咕嚕...
那孫盈等人聽得他此語,不由皆是鬢角淌汗的嚥了口唾沫,神色畏懼的凝看着他,齊齊心語:“這傢伙,真的不是瘋子?”
“把人殘忍斷肢,無心中波動不說,竟然,還嫌那斷肢之血,濁染了這無用墓碑?難道,在他的眼裡,樑啓這活人的生死,還不如一座破舊墳墓?”
此時,她們忽然覺得,眼前的葉涼,似乎並不如趙芳茹、謝夏筠等人平時所言般,無用且廢。
“葉涼!”
與此同時,那本就抱着玄腿,痛苦哀嚎的樑啓,在聽得葉涼此等間接低辱之語後,不由面色漲紅的瘋狂吼語道:“老子要宰了你!!!”
面對他的吼語,葉涼平靜的後退幾步,對着穎清兒的墓碑,恭敬的鞠了一躬後,不卑不亢道:“天崢,把他剩餘的手腳打斷...”
“然後,將他扔在清兒的墓碑前,讓他就在她的面前,用餘生懺悔吧。”
顯然,他是要讓樑啓,在此地等着死亡的到了,‘享受’那漫長的絕望,‘品嚐’那真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是,大哥。”
祁天崢應語一言,便欲對那地間面容微懼,瘋狂喊語的樑啓走去。
“葉涼,你大膽!”
趙芳茹看到這裡,終是反應過來,踏前呵斥:“你知不知道,我等是武鳳門的人,直屬於瑤天宮...”
“你無緣無故殘殺我武鳳門人,便是在向瑤天宮宣戰!”
她怒目而視,點點殺意於心中蔓延。
想來,若非她在葉涼的身上,感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脅,她現在便動手誅殺葉涼了。
“不用宣戰了,從今日/起,世上再無武鳳門。”葉涼平靜道。
嘶...
他是要滅我武鳳門!?
趙芳茹、孫盈等人面色一變。
“天崢,動手吧。”
葉涼靜站於墓前,似絲毫不在乎她們的色變。
有了他的言語,祁天崢終不再拖沓,踏至樑啓的身前,便不顧樑啓的瘋罵、威脅,乃至求饒等各種言語,直接動起手來。
而由於,他與穎清兒亦有相處過些時日,所以有些感情,那動起手來,更是無半點憐憫,甚至還有幾分狠辣。
那一刻,衆人只能聽到,骨骼、玄脈盡斷的悚人之聲,以及那樑啓嘴中含血,痛苦嘶吼、哀嚎的聲音。
聽得衆人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盡起。
“葉涼!!!”
趙芳茹眼看得祁天崢硬生生的將樑啓,手腳打斷,使其成爲一個廢人,雙眸充血的怒吼道:“你欺人太甚!”
她說着,不顧心底的畏懼,手中長鞭顯現,便是對着葉涼揮鞭而去。
‘啪...’
葉涼感受到她的玄鞭甩來,隨意的伸出雙指,便是將其輕夾而住:“當年見你,你便是潑辣用鞭,現在見你,你依舊如此...”
他搖了搖頭:“你當真是毫無長進。”
吼!
此語一落,他那體內金訣運轉間,雙指陡然用力,以將那玄鞭硬生生的震成了齏粉,並連帶着將那趙芳茹,震的倒射而去,重撞於身後殘缺的牆壁之上。
跌落而下。
‘嘭...’
如此被震敗而去,趙芳茹趴伏於地間,一口濁血直接於其五臟翻涌而起,並順着那檀口吐出,濁染於地。
“雙...雙指?就僅僅雙指輕震,便敗去了已然爲元君的芳茹師姐?甚至連一招都不用出?”
那在場的武鳳門衆人,皆是神色驚恐的看着那靜立不動的葉涼,驚懼之意於心中升起:“這傢伙,真的是傳言裡的廢物閣主?”
一旁,那孫盈似乎是看出了幾分端倪,嬌容恐懼的伸出玉指,邊指着葉涼,邊顫抖倒退,道:“是...是神皇...是神皇強者...”
什麼!?
他是神皇!?
那趙芳茹等人聽得她此語,皆是面色陡變,心中翻江倒海:這怎麼可能!?
其實,她們並不懷疑孫盈的話,因爲孫盈天生對玄力境界頗爲敏感,對旁人未察覺出的玄力境界,她或許輕易便可察覺而出。
所以,她若這般說,是絕對不會有錯的,但是,縱使如此,她們還是有些難信,這在她們記憶裡,被瞧不起的葉涼,竟然是神皇。
尤其是趙芳茹那看着葉涼的目光裡,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是神皇?這纔過去多久,他竟然達到了神皇!?
要知道,她初見葉涼時,葉涼僅是個與她實力相差無幾,連玄君都未踏入之人,可如今短短几載,竟然便踏入了神皇,足可輕易俯視於她。
她怎能不驚?
“不可能的,你絕對不可能是神皇的!”
趙芳茹搖晃着,站起那受創的嬌軀,眼眸不甘的看着葉涼,道:“我如此努力,纔在這數載裡,踏入元君,你怎麼可能會達至神皇境...”
“怎麼可能!!”
當年之事,她一直懷恨在心,所以,一直以來,她刻苦修煉,並大肆使用各種玄丹,才終達至元君,爲的就是再見到葉涼時,可狠狠羞辱於他。
以報昔日之仇。
結果現在,她見到葉涼,卻發現自身非但未超越葉涼,還差距越拉越大,形成了雲泥之別,如此,她怎能接受?
面對趙芳茹的言語,葉涼似充耳未聞,僅是平靜吐語:“恆清,你的斬淵,有多久,未出鞘了。”
“挺久了。”蘇恆清道。
“那今日,便出鞘吧。”葉涼道。
聽此,上官璃、淺笙等人瞬間明白,葉涼這是要將孫盈等人,全部誅殺於此,以祭奠穎清兒等玄天閣衆的英靈。
“好。”
蘇恆清似瞭然般的輕吐一語後,腰間斬淵直接拔劍出鞘。
唰...
就單單他拔劍這一瞬,其中一名離他頗近的武鳳門門人,直接在那出鞘的劍光下,被割裂而去,碎成兩半。
看得這一幕,趙芳茹終是反應過來,葉涼那話語的深意,他那是要屠光他們。
她急喝道:“葉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在和我整個武鳳門,以及整個瑤天宮宣戰?”
聞言,葉涼並未理會於她,只是靜靜的凝看着那穎清兒的墓碑,似心語着什麼。
“好吧,殺戮開始。”
蘇恆清見他不語,更是感慨一語後,身影瞬掠而出,以舞動着那斬淵,收割着在他眼裡,彷如草芥的武鳳門衆人性命。
趙芳茹眼看得那同門之人,被蘇恆清一個個屠殺,不由氣怒的轉頭對着單猛道:“單將軍,我武鳳門怎麼說,都與你等一樣,隸屬於女帝。”
“你難道,就任由此殺人狂魔,無緣無故屠戮我武鳳門嗎?”
顯然,她知道葉涼已‘瘋’,威脅他已然無用,爲今之計,只有求救於單猛了。
“哼,無緣無故,你們武鳳門對玄天閣做過什麼,你們心中清楚。”單猛冷哼道。
“單將軍,你此言何意。”趙芳茹心頭微顫,表面波瀾不驚道。
“哼,難道,你敢說,玄天閣的滅亡,與你武鳳門無關?”單猛道。
“單將軍,你說話可要有憑證,我武鳳門和玄天閣無冤無仇,爲何要滅玄天閣。”趙芳茹強撐着底氣道。
“行了,你不用廢言了。”
葉涼站於墓前,平靜吐語:“今天,我玄天閣,就是要蠻不講理,不帶半點理由的誅殺你等,滅你武鳳門。”
唰唰...
就在他這霸道之語,驚了單猛、趙芳茹等人時,那蘇恆清手中斬淵,已然盡皆收去了在場大部分武鳳門人的性命。
只留下趙芳茹、廢人樑啓,以及那逃竄而出的孫盈。
只不過,那孫盈還未跑出多遠,蘇恆清便已然掠至她的身前,側身於她道:“姑娘,你做錯路了,你的路,不在眼前,在黃泉。”
話落,他不待孫盈色變求饒,直接轉身一劍,揮劈於孫盈的脖頸之上。
“噗嗤...嘭...”
劍光起、鮮血濺。
當得蘇恆清那一劍掠出,那孫盈的嬌俏頭顱,直接帶着那無數殷紅的鮮血,飛轉上那半空之上,掉落於那草叢之中。
蕭瑟、淒涼。
“孫盈!!”
趙芳茹眼看得所有人身死,孫盈那大睜着雙眸的頭顱,落地而去,撕心裂肺的哀嚎一語後。
她終是認清了現實,得以身心崩潰般,癱軟於地,對着葉涼哭泣求語:“葉涼,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我願意給你爲奴爲婢,求求你,不要殺我...”
顯然,孫盈等人的身死、樑啓的被廢,徹底讓她從昔日的幻想中脫離而出,並清除的明白,她鬥不過葉涼,且她現在的生死,已然完全掌控於葉涼的手中。
所以,不想死的趙芳茹,放下了所謂的尊嚴一切,對着葉涼哭求,以求苟活。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
葉涼道:“我要讓你做見證人,親眼見證,武鳳門的滅亡,玄天閣的崛起,親眼見證,這世間新出的一條真理。”
“什...什麼真理...”趙芳茹癱軟於地,哭泣顫語道。
聞言,葉涼負劍立於墓前,任憑海風吹拂於身的,凝看着穎清兒的墓碑,語調平而震人心神:“凡惹玄天者,必入黃土的真理。”
呼...
那一刻,海風陣陣,墓冢之上的白布盡揚,似是那無數閣衆英靈,受得葉涼此語所染,對其遙遙磕首,以震玄天孩子威。
那一瞬,葉涼於單猛、趙芳茹等人的顫眸注視下,緩緩仰面而起,任憑海風拂面的輕吐而語:“清兒,玄天的諸位...”
“我葉涼,回來了...”
轟隆隆...
伴隨着他這平靜之語的吐出,那本雲霧稀薄的蒼穹,陡然翻滾起恐怖的雷霆,島嶼周遭的海面,亦是忽然騰涌起無數的海浪。
似是彰顯着風雨欲來,武鳳將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