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傷心欲絕,慟哭良久,白水老人勸道:“道吾託是我門的前輩,我們現在就是要完成他的遺志,使九龍復生,還請您指教晚輩,怎麼才能做到。”
少女慢慢止住悲傷,說道:“既然如此,我會幫你們,這九龍堡原來就是九龍的存身之所,後來九龍從這裡出去在九龍澗作亂,我父親才請了你的師祖去降服,我丈夫也跟隨前去,並拜他爲師,纔有了後來的事。”
“那怎麼才能讓九龍再次復生呢?”
“九龍復生必須要九龍吞下自己的龍丹纔可以。”
莫雲開道:“就這麼簡單嗎。”
少女搖了搖頭道:“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很難,因爲九龍復生必須要在月圓之夜,半夜子時,月光照射在龍丹上,此時九龍的魂靈在此吞掉龍丹纔可飛昇。”
莫雲開道:“九龍的靈魂我們帶來了,就在九龍刀中,而現在不知九龍丹在何處,並且不知何時纔是月圓之夜。”
少女道:“今天恰恰就是月圓之夜,但是今晚不知爲何,天色異常,沒有月亮。”衆人擡頭向穹頂的空洞望去,外面黑漆漆的一點亮光都沒有。
司馬博尚趕緊問道:“那麼九龍丹在何處呢?”
少女擡手向高臺上一指:“就在高臺上。”
司馬博尚聞言擡腿就要往上走,文雅喝道:“司馬博尚,你要幹嘛!”
司馬博尚見文雅怒目而視,白水老人也一臉嚴肅的看着他,趕緊停步,走回衆人身後道:“我不也是着急趕緊完成大事嘛,既然道長還不信任,那我走在最後面好了,等你們去取九龍丹吧。”
白水老人不去理會司馬博尚,對少女道:“請您帶我們上高臺,我們一起完成大事好不好?”
少女面帶憂傷,又流下了眼淚,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自己上去吧,我要在這靜一靜。
白水老人見少女如此悲傷,也不便打擾,讓她自己呆一會兒可能更好,示意大家上高臺,剛剛走上不遠,突然背後嘡啷一聲響,衆人回頭一看,只見一柄帶血的彎刀掉在地上,少女栽倒在地。
白水老人叫道:“不好!”趕緊跑回來,俯下身子一看,少女已經刎頸而亡,鮮血從脖頸中汩汩而出,白水老人搖頭嘆息,衆人也都望着少女唏噓不已。
就在此時,白水老人突然“啊”的慘叫一聲,身子踉蹌,回身一看,司馬博尚從身後蹭的逃開,跳上了通向高臺的臺階。
莫雲開大驚,一把扶住白水老人,驚叫道:“師傅,您怎麼了?”
白水老人口裡流出鮮血,手指司馬博尚:“你!你……”
莫雲開這才發現,白水老人後背上插着一把匕首,直末至柄,已經刺透前心,白水老人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坐倒在地,莫雲開大哭道:“師傅!師傅!你不能死啊……”
白水老人緊緊抓住莫雲開的手,瞪大了眼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九龍嘯月,浴血飛昇……你”話未說完,頭一歪,絕氣身亡。
“師傅!”莫雲開抱着白水老人的屍體嚎啕大哭。
“你奶奶的,你果然是個小人!”文雅氣急敗壞,提劍衝了上去和司馬博尚拼命,此時文雅身負內傷,司馬博尚一直在保持實力,早有準備,而且此時出手異常狠辣,沒出幾招,一腳踢在文雅軟肋上,文雅從臺階上滾了下來,疼得滿頭大汗,爬不起身來。
“哈哈哈……”司馬博尚仰天大笑道:“你們現在個個都有傷,沒有人是我的對手,還是省省吧!待我上去拿了九龍丹再回來收拾你們吧,哈哈哈……”
司馬穎又氣又急,流出淚來:“爹!沒想到你真是這樣的人,我沒有你這樣的爹。”
司馬博尚道:“你這死丫頭,總是吃裡扒外,等我吃了龍丹,看你回來怎麼求我,你和浩兒在這裡看着他們,等會兒我們大事可成。”
沒想到司馬浩也道:“爹!你收手吧,我們不能這樣!”
司馬博尚大怒,罵了聲:“逆子!”再不理會,轉身向高臺上飛奔而去。
江風義大喊道:“司馬博尚,你這賊子,我要殺了你!”和莫青野一起提劍追了上去,江風義腿上有傷,一瘸一拐的落在後面,只莫青野追上前去,緊隨司馬博尚跳上了高臺,緊接着上面傳出刀劍相交的打鬥聲。
莫雲開收住悲聲,放下師傅的屍身,拿起九龍刀就要上臺,站起身來突然感覺頭腦眩暈,氣血上涌,胸口發悶,一口鮮血差點吐出來,趕緊強自忍住,司馬穎趕緊過來扶住。
肥羅漢咬着牙強忍着疼痛,站了起來,說道:“兄弟!我們一起上去,我咬也要把他咬死!”
“還有我!”文雅也努力的爬起來,雖然依然疼得直不起腰來。
莫雲開眼含熱淚,狠狠地點了點頭,幾個人相互攙扶着向高臺上走來,只有司馬浩愣在當地,不知道道該幫誰,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高臺上一聲慘叫,一個黑影從臺上飛了下來,正是莫青野,江風義正好趕到,一把把莫青野抱在懷中,只見莫青野雙眼緊閉,已經昏死過去。
莫雲開幾人也已經趕到,江風義把莫青野抱起,一起登上了高臺,只見高臺之上也是金磚鋪地,四周是白玉的欄杆,高臺上並無他物,只有一個供桌擺在正中央,供桌上放着一個白玉的托盤,托盤中放着八顆晶瑩剔透的丹丸。
莫雲開一看那丹丸,不用問那就是九龍丹無疑了,但是已經只剩了八顆,那一顆看來已經被司馬博尚吃掉了。
再看司馬博尚,此時站在供桌前面,頭髮散亂披肩,渾身顫抖,滿頭大汗,似乎非常的辛苦難受,突然“啊”的一聲大吼,聲如雷震,大殿內嗡嗡直響,司馬博尚臉色鐵青,青筋暴漏,渾身骨節咔咔直響,眼睛發出異樣的金光,向衆人怒目而視。
文雅罵道:“他奶奶的,這混蛋吃了龍丹,要變妖精了,讓我殺了他!”說着挺劍直刺,哪知司馬博尚不躲不閃,那劍正刺在司馬博尚的胸前,卻刺不進去,司馬博尚擡手往文雅的長劍上一搪,那劍咔的一聲斷爲兩截,緊接着閃電般的一擡手,一掌打在文雅肩頭,文雅根本無法躲避,被打的飛出三丈多遠,掉在臺階上,向高臺下滾去了。
莫雲開等人一見司馬博尚現在刀槍不入,功力也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真是十分駭人。
“哈哈哈……”司馬博尚又是一陣狂笑,說道:“我已經吃了龍丹,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身,你們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江風義懷抱莫青野怒道:“老天無眼,讓你這種人得逞,我今天和你不共戴天!”
司馬博尚輕蔑的看了一眼江風義,冷笑道:“你已經沒有資格和我說這種話了,但是念在我們合作一場,你想與我不共戴天,我就成全你!”說完深吸一口氣,雙掌向江風義推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向江風義涌來,江風義哪裡抵擋得住,連同莫青野一起被推得拋下高臺,重重的摔在了臺階的半途中,兩人向下滾動幾周,躺在臺階上都不動了。
司馬穎提劍衝了上去,怒吼道:“你不是我爹!你是個魔鬼!”舉劍向司馬博尚的肩頭砍落,但是劍鋒根本傷不了司馬博尚,司馬博尚面目猙獰,一把抓住了司馬穎的衣領,把司馬穎提了起來,惡狠狠的道:“你這逆子,幾次三番與我做對,要你何用!”說着甩手那司馬穎扔下了高臺,莫雲開急忙過來相救已經來不及了,司馬穎一聲慘叫,向臺下落下去,再沒有了聲音。
莫雲開哭喊道:“穎妹!穎妹!”
莫雲開凝眉怒目,緊緊握住九龍刀的刀柄,刀指司馬博尚,罵道:“你這混蛋,真是禽獸不如,連親生女兒都捨得下此毒手!看刀!”莫雲開不顧自己的內傷,急運內力使開了幻龍九式。
幻龍九式雖然威力很大,逼得司馬博尚連連後退,但是卻也傷他不得,反而莫雲開由於氣力過猛,內傷發作,又已經口吐鮮血,慢慢手腳發軟,氣力不及。
肥羅漢努力的支持者身子,側應在後,想趁司馬博尚不備偷襲與他,不想司馬博尚早已防備,飛起一腳踢向肥羅漢踢來,肥羅漢重傷在身,根本無法躲避,一腳正中小腹,肥羅漢一下跌倒在地,向後滑出多遠,直撞上白玉欄杆才停下,頓時口裡鮮血狂噴,再也無法站起。
莫雲開見肥羅漢被踢到,心裡擔心,稍一分神,被司馬博尚一掌打在手腕上,九龍刀拿捏不住,一下飛出,正好掉在了肥羅漢的面前。
莫雲開赤手空拳來鬥司馬博尚,此時更不是對手,接連被司馬博尚打中三掌,口鼻都是血,胸前被鮮血染紅,腳步踉蹌,氣喘吁吁,但是莫雲開已經在拼命,不顧一切的拼打,司馬博尚見已經勝券在握,有意戲耍莫雲開,並不急於一掌斃命,但是招招依然狠毒,要把莫雲開打殘爲止。
肥羅漢眼中含淚,喊道:“兄弟!別打了,司馬博尚,你有本事殺了我,放了我兄弟!”
莫雲開又中一拳,撲倒在地,掙扎的要爬起來,卻又跌倒,面向肥羅漢道:“大哥,找水!九龍刀遇水就能復生了,快…快…”
肥羅漢聞言,拿起九龍刀,努力坐直了身子,向四周看了看,別說高臺上沒水,就是整個大殿裡也沒有水。
司馬博尚哈哈大笑:“莫雲開你小子可真行啊!還想着讓九龍復生呢,就剩八龍了也不放棄是嗎,我還真有點佩服你了,哈哈哈…..可惜的是沒有水啊!哈哈哈……”伴隨着司馬博尚的陣陣狂笑,莫雲開的心也涼到了極點。
“水!水!哪裡有水啊?”肥羅漢焦急萬分,突然想起了剛纔白水老人的遺言:“九龍嘯月,浴血飛昇。”
“浴血飛昇,浴血飛昇……”肥羅漢默唸着這句話,突然心智空明,瞭然於心。
肥羅漢把九龍刀橫與脖頸之上,大聲喊道:“兄弟,浴血飛昇!我們來世再見!藍兒,我來了!”
肥羅漢手下用力,頓時血光迸現,一腔熱血噴灑在了九龍刀之上。
“不!大哥!不要!…….”莫雲開哭倒在地,嘶喊着向肥羅漢爬過去。
肥羅漢屍身躺倒在地,九龍刀落於肥羅漢的血泊之中,突然九龍刀上紅光耀眼奪目,紅光過後又是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緊接着從九龍刀的刀身之中盤旋飛騰出九龍金龍,在大殿的穹頂中盤旋,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正是:
聖壇高臺相搏命
司馬博尚面猙獰
可嘆羅漢灑熱血
九條金龍得飛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