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俠道罹難

黎明時分,小山村也開始甦醒了,有早起的村民發現村邊躺着一個人,不知是死是活,趕緊召集衆人一起過來查看,大家到近前一看,原來是張謙道長,都不知怎麼回事,趕緊一起動手把張謙擡到了王根家裡。

王根給張謙餵了點水,輕輕的呼喚着:“張道長,張道長,你醒醒,你沒事吧……”

張謙慢慢睜開眼睛,迷茫的看了看王根,後面還站着好多村裡的鄉親。

張謙慢慢坐起來,此時已經天光大亮,張謙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王根問道:“張道長,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暈倒在村頭上啊?”

張謙就把晚上大戰屍魔以及白衣神仙相救的經過講訴了一遍,只是略去王老大一節不講,只聽得大家目瞪口呆。

張謙說道:“也不知那個白鬍子老人家怎樣了?你們隨我回去看看如何。”

衆人一聽要去墓地,而且那裡可能還有殭屍和屍魔,都嚇得往後縮,不敢說話。

張謙知道大家害怕,又說道:“你們不要害怕,殭屍和屍魔白天是不會出來的,難道你們不知道鬼魅都怕太陽嗎,現在太陽已經老高了,不會有危險的,而且你們都害怕的話,妖魔不除,村子裡早晚都會遭殃,我們應該集合我們所有人的力量趕快把把這些妖魔邪祟除掉,才能安居樂業啊。”

聽了張謙的一番鼓勵和勸說後,大家才鼓起勇氣同意一起去看到個究竟,村裡的年輕人都回去拿了棍棒鋤頭,跟在張謙背後來到了後山墓地。

墓地裡一片死寂,村民們一個個戰戰兢兢,緊跟在張謙的背後,張謙手提寶劍,謹慎的走進墓地,見十幾個被砍倒的鬼卒還躺在那裡,卻早已不見了屍魔的蹤影。

王老大也躺在地上,面目依然猙獰可怕,王根見到他爹的情形嚇得不敢上前。

突然張謙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白乎乎的東西,過去一看,只見一隻臉盆大小的白刺蝟趴在那裡,嘴邊掛着幹了黑色血跡,已經氣絕。

大家圍攏過來都感覺看到這麼大的刺蝟真是不可思議。一位老人擠過人羣對大家說“這肯定是白仙的真身啊。”

張謙問道:“什麼是白仙啊?”

那老者道:“白仙就是刺蝟仙,其實就是刺蝟修煉成精了。”

衆人一聽,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

“我們這裡真有白仙啊?”

“對對,就是就是,我爺爺說過咱們山上有白仙,在這裡幾百年了。”

“就是,就是,我也聽說過。”

……

張謙暗想:“難道昨晚的白衣老者就是這個白仙,想不到爲了救我慘死在這裡。”想到這裡不禁默然神傷。

大家一起把白刺蝟埋葬起來,張謙又進行了簡單的法事超度。

張謙說服王根了把王老大進行火化,大家幫忙就在墓地中間架起乾柴把王老大和其他的屍體都焚燒了。

望着熊熊的火焰,張謙緊鎖眉頭思考怎樣剷除屍魔,突然想到白仙對他說的話:“屍魔兇惡難除,快請你師父來!”對,請師傅下山。

張謙回到村裡立即寫信,把這裡的情況進行了詳細敘述,並請師傅儘快趕來,用信鴿發了出去。但是師傅的道觀到此路途遙遠,不知何時才能趕到,所以張謙只好日夜在村中守護,囑咐村民晚上千萬不要出去,村裡再死了人一定要火葬。

從此張謙天天提心吊膽的等着師傅的到來,晚上獨自出外查訪警示村民。

可是一連十幾天再沒又發生事情,張謙於是就給師傅留下口信後離開山村,擴大範圍在周邊遊走。

沒幾天就在另外的山溝裡發現了鬼卒的蹤跡,晚上時而聽見鬼哭狼嚎之聲,終於一天晚上又看到了屍魔在月光下修煉,他的陰兵又已經積聚了幾十個,這回張謙不敢貿然出手了,只是每天晚上遠遠的跟蹤,跟了幾個晚上,張謙突然意識到,屍魔的前進方向是去大漠,是沙土鎮方向。

參透了這件事,第二天張謙買了匹快馬,沿途去各村莊鎮店報信,但是一連通知了幾十個村鎮沒人信他,他又撥轉馬頭回來繼續跟蹤屍魔,給師傅寫信,等待師傅的到來。

等他再次找到屍魔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幾天不見屍魔的陰兵似乎有成百上千了,屍魔的法力更加強大,在夜間能夠操控龐大的陰兵隊伍任意橫行,尤其在月光明亮的夜晚,陰兵更加力量強大,公然襲擊村鎮,已經有幾個村子遭殃了。

張謙焦急萬分,自己又無能爲力,只盼着每晚月亮不要出來,盼着師傅早點趕來。

有一天又是個月圓之夜,他遠遠跟在黑霧瀰漫陰兵隊伍後面,張謙預感到今天又要有人遭殃。

來到古道旁邊一個小村莊時正是子夜,陰兵竄入村中,撞門破戶,卻沒有找到一個人。

張謙正自慶幸這是一個空村,看來自己的報信還是有作用。

忽然發現所有的陰兵涌向一間茅屋,裡面傳來廝殺搏鬥的聲音,但是黑霧重重遮光閉月,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張謙也不敢走近,擔心屍魔發現。

後來茅屋中出現火光,衆陰兵不再進攻,只把屋子圍得水泄不通,屍魔盤腿坐在隊伍後面施法念咒。

後來火光小了,漸漸熄滅了,陰兵一擁而上,屍魔口吐黑煙一下罩住了屋子。

張謙暗道不好,屋裡的人休想活命了。

突然萬道白光出現,扯天扯地,周圍亮如白晝,刺得人睜不開眼,並且這光很炙熱,張謙離得這麼遠還感覺臉上發燙。

伴隨着這白光所有的陰兵化爲灰燼,一條巨大的黑狗從屋子裡跳了出來。

但是慢慢地白光越來越弱,巨犬彷彿耗盡了能量一下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屍魔恨極,伸爪來打黑狗,黑狗一口咬住屍魔的胳膊,不管屍魔怎麼打他,也甩不掉,兩個都在掙扎。

張謙一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挺寶劍飛奔過去,對準屍魔的心臟便刺。

屍魔一看不好,趕緊躲閃,無奈黑狗的撕扯,沒完全躲開,一劍刺入透左肩,屍魔疼痛怪叫一聲,一爪抓在了張謙的前臂上,頓時五個血窟窿,疼徹骨髓。

此時黑狗已然氣絕,依然咬着屍魔不放,屍魔大力一扯,黑狗摔在地上,嘴裡依然死死咬合着屍魔衣服碎片。

張謙拔出寶劍,正要再戰,屍魔轉身就逃,張謙提劍就追。

眨眼間已飛奔出十幾里路,張謙才意識到自己手腳漸漸不聽使喚,手臂流出的都是黑血,而屍魔已經不見蹤影。

張謙翻身倒地,身體慢慢僵直,慢慢停止了呼吸……

聽了彼此講述,張謙道長的經歷漸漸在莫雲開和文雅的腦海裡清晰起來。

“雲開,這麼說我徒兒張謙和你說的大黑一起重傷了屍魔,但是張謙也中屍毒死了。”說着文雅潸然淚下。

“肯定是的,從大黑嘴裡的衣服和地上血跡看是這樣的,張道長真是個俠義英雄,可惜……”莫雲開被張道長捨生取義的行爲深深感動,眼淚撲簌簌的流下來。

文雅突然又暴跳着罵起來:“我一定殺了屍魔這個王八蛋,我要把他殺了,燒化了,搓碎了,最後填在茅坑裡,這也不解恨……”,此時莫雲開倒並不覺得聲音刺耳難聽,反而感覺稍微舒緩了一下胸中悶氣。

要分別了,兩人都感覺有點不捨。

“雲開,你先去沙土鎮,那裡是個大漠的交通要塞,你在那肯定能打聽到你姑姑的消息,但是切記要小心,現在那裡魚龍混雜,小心彆着了他們的道,還有你的九龍刀一定要收好,不要輕易讓人看見,不然會有很多麻煩……”

文雅千叮嚀萬囑咐,莫雲開一一答應。

“道長,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屍魔,儘快除掉他,爲我徒兒報仇,你不用擔心,說不定我們很快又會見面了”。

兩人短暫的接觸後便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彼此囑咐幾句,依依惜別,各自上路,文雅道長背上布口袋,背插長劍,飄然而去,莫雲開也奔沙土鎮而來。

正是:

張謙道長尋魔蹤

不惜辛苦來預警

妖魔未除身先喪

千古江湖留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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