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他只是認爲,將守的身手很厲害。
但現在更敬佩他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都說患難見真情,久病牀前無孝子,更何況是男女之情了。
柳寒冰現在已經成爲植物人,但將守依舊陪着她,照顧她,就憑這一份深情的舉動,將守就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天海市近郊的喬氏工地上。
此刻工地上東西兩側,已經密密麻麻站了近二百餘人,每一側都有一百人之多。
但西邊的人明顯要比東邊人體型上要更魁梧,隊形也更加整齊,皆是正規保鏢的黑色西裝打扮,十分懾人。
而站在黑色西裝人羣前面,正是柳大軍和表弟阿力二人。
柳大軍一臉冷漠的看着東邊人羣。
他們雖然體型上,不如西邊人羣魁梧,但各個眼神冷酷,目露兇光,每個人身上,都紋着龍蛇等花臂。
而手中,更是握着明晃晃的鋼刀。
並且,雖然沒有柳大軍身後保鏢們那樣一水的黑色西服,但也是穿着統一的黑色襯衫。
這些人,皆是張志遠從全國各地,花重金聘請來的亡命之徒。
雖然團隊作戰不知如何,但勝在人狠,夠兇。
畢竟江湖常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但讓柳大軍有些奇怪的是,在東面人羣前面,三個打扮怪異的年輕人。
三人滿臉不屑的看着自己這邊,那眼神,就猶如是看死人一般。
這三人難道就是張志遠請來的血狼組織人?
打扮的也過分怪異了,很像西方嬉皮士,與傳統觀念上的冷酷殺手,造型完全不同。
這也難怪柳大軍遲疑,畢竟血狼組織神秘,裡面有很多不爲人知的東西,例如...他們的老大,小丑。
柳大軍仰頭看了看天色,步伐穩重的走到工地中央,大聲喊到:“張志遠那個孫子在哪裡?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就做個了斷吧!”
前方的人羣開始騷亂起來,人羣漸漸向兩側走去,讓出一條通道。。
一個體型發福的中年男人,緩步走向柳大軍,微笑道:“柳兄久等,我在這裡。”
柳大軍看着一身肥肉的張志遠,恨不得一腳踩在他那肥沃的臉上。
但此刻必須壓下心中的怒火,畢竟自己要光明正大的打敗張志遠,讓他心服口服,永遠退出天海市。
並且,還要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爲自己的女兒柳寒冰償命!
柳大軍看着已經走到身前的張志遠,充滿殺意的說道:“廢話不多說了,你爲兒子,我爲女兒,誰敗了,就永遠的退出天海市,生死各由天命,單挑還是羣架,任你選。
但言明,無論是哪種方式,誰輸了,不僅要就此退出天海市,更要賠償性命!”
柳大軍言下之意,今天就要新賬舊賬一起清算。
看着滿臉殺意的柳大軍,張志遠心中不禁嘲笑道,無知莽夫都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於是不屑的笑道:“你我皆是天海市有頭有臉的商人,當然要有些體面和規矩了,你我各派出三個人決鬥,失敗的一方,就按你說的,就此退出天海市,還要賠上性命。”
雖然柳大軍是軍武出身,張志遠底子也不乾淨,但畢竟時代不同了,打羣架不僅有死傷,更是會引起警方的關注。
各派三人比武,既不會造成很大的傷亡,也可以分出勝負。
而各自身後的數百人,大多都是壯聲勢的,真正動手也就是三個人。
說完,也不待柳大軍有任何迴應,向着自己這方人羣走去,站在中間,準備觀看比武。
柳大軍看着張志遠那趾高氣昂神情,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但規矩就是規矩,柳大軍惡狠狠看了一眼張志遠的背影,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表達心中的憤怒和不屑。
隨即也回到西邊的人羣前,對着自己手下喊到:“先單挑三場,誰先上?”
這時,之前陪着柳大軍在虎門碼頭等柳寒冰歸來的阿力,走出來,對柳大軍說道:“我來吧。”
阿力的全名叫柳大力,是柳大軍的表弟,也是柳家安保公司身手最好的人。
但阿力話音剛落,又一個人走出來,說道:“還是我先來吧,一直都沒有表現的機會,阿力,就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吧。”
柳大軍和阿力同時轉頭看去,原來是剛加入柳家安保公司不久的阿滿,據說原來是個特種兵,還在阿富汗當過僱傭兵,在進柳家之前,柳大軍與阿滿切磋過,功夫還不錯,於是柳大軍點了點頭。
阿滿提着一把鋼刀,向場中央走去。
看着柳家那邊走出一個人,張家這邊人羣前的紅色雞冠頭,也慢慢向場中央走去。
阿滿和紅色雞冠頭對視了一眼,阿滿眼中盡是殺意的看着眼前留着一頭紅色頭髮的年輕人!
面對阿滿的殺意,紅色雞冠頭不屑的哼了一聲。
看到此人竟然如此傲慢,阿滿也不多說,直接報上自己的名頭:“柳家,阿滿!”
說完,就擺好戰鬥姿勢,準備迎接紅髮年輕人的進攻。
紅色雞冠頭聽到對方報上姓名,又擺出一副特種兵獨有的戰鬥姿勢,眼中更是不屑到了極點,說道:“我不想記住一個死人的名字。”
話音剛落,紅色雞冠頭對着阿滿就打出一記衝拳。
拳頭帶着破風聲音,快速向阿滿的面門打去。
阿滿早有防備,身體下蹲,躲過沖拳。
隨後,下蹲姿勢不變,手中鋼刀從身側劃處一道弧線,朝着頭頂上方揮去。
紅色雞冠頭看着迅速蹲下的阿滿,心下頓時一驚,沒想到雖然其貌不揚,但卻如此靈活。
左側閃過一道寒光,眼看形勢不對,快速收回拳頭,腳下一個後退,躲開了鋒利的刀鋒。
傲慢看着身形同樣非常敏捷的紅色雞冠頭,心中也是一驚,這人雖然年輕,但身手卻可見一斑!
隨後,二人眼神都變得慎重,開始對峙起來,都等着對方先一步出招。
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只需要一招,就能看出對方的深淺。
紅色雞冠頭收起對阿滿的輕時之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滿!
第二輪交鋒,阿滿主動出擊,一個箭步衝去,鋼刀順勢砍向對方的頭顱。
但讓傲慢有些詫異的是,紅色雞冠頭非但不躲開鋒利的刀鋒,反而揮拳打向鋼刀。
“鐺...“
鐵器相撞的聲音傳來。
阿滿居然被這一拳,打的倒退數步。
拿刀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虎口處更是撕裂般的疼痛。
心中大驚,怎麼會這樣?
穩住身形後看向紅色雞冠頭的拳頭。
只見他雙拳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一副鐵質拳套,在鐵拳套的關節處,還有四個鋒利的鐵刺!
鐵刺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耀眼的寒光!
阿滿心中暗道,原來這就是紅髮年輕的人武器。
隨後,二人又開始了幾輪快速的交鋒。
十幾招下來,阿滿已經是渾身鮮血,手中的鋼刀,也出現了幾個斷口。
反觀對面的紅色雞冠頭,一臉輕鬆,身上更無半點傷痕,正悠閒的把玩着鐵刺拳套。
紅色雞冠頭輕蔑的看了一眼阿滿,淡淡的說道:“身手還算不錯,但與我相比,還差得很遠。
有什麼遺言快說吧,一會兒沒機會了。”
看着紅髮年輕人那輕蔑的表情,軍人出身的阿滿,頓時憤怒無比!
有道是,軍人的精神,士可殺,不可辱!
而柳家人羣,此時也爆發出陣陣吶喊聲:“阿滿,加油!”
“阿滿,堅持住!”
“阿滿,你能行!”
阿滿聽着身後戰友們的吶喊,緩緩回過頭,看了一眼兄弟們。
心中頓時一熱,血液再次沸騰!
他重新轉回頭,看着紅髮年輕人,身軀漸漸挺得筆直。
手中緊緊握了握鋼刀的的刀柄,口中再次大喊一聲,向着紅色雞冠頭衝去!
紅色雞冠頭無奈的搖了搖頭,低下身子,弓起後腿,迎着阿滿衝去。
“噗噗噗...”
三聲擊打肉體的聲音傳來。
阿滿和紅色雞冠頭,對調了位置,雙方皆是後背相向。
只見阿滿依舊保持着揮刀的姿勢,但雙腿卻已經顫顫巍巍,似乎有些站不穩了。
阿滿努力壓制着身體的傷痛和已經打顫的雙腿,緩慢而又艱難的轉過身,想再次與紅色雞冠頭較量!
這時柳家的人才看到,阿滿的腹部,胸口兩側,分別有三大片血污。
每片血污中,都有四個拇指寬的傷口,不斷的向外冒着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身體的創傷和大量的出血,終於擊倒了堅韌的精神!
阿滿的身體,直挺挺的向後倒去,眼神逐漸渙散起來。
看到阿滿躺地,張家的人瞬間歡呼起來,張志遠更是笑吟吟的看着柳大軍。
而柳家人羣,所有人都怒目而視,更有幾個平日裡與阿滿交好的兄弟,流下了男兒淚水!
柳大軍趕忙喊道:”快去,把安排擡下來,送去醫院。“
十幾個保鏢紛紛上前,將重傷的阿滿擡出場外,送上事前準備的汽車,趕往醫院救治。
柳家的保鏢們羣情激憤,紛紛主動請纓,要出戰紅髮年輕人,爲阿滿報仇!
但柳大軍卻不發一言,眼睛平靜的盯着場中央的紅色雞冠頭。
他剛纔已經仔細觀察了阿滿與紅色雞冠頭較量的整個過程。
心知此人,就是張志遠請來的血狼殺手!
阿滿在剛進入公司的時候,柳大軍就與阿滿比試過,對他的功夫有些瞭解,相比普通保鏢,都要強上一些!
但阿滿卻依舊沒能傷到紅色雞冠頭分毫。
這個紅色雞冠頭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強!
柳大軍思考了片刻,似乎打定了什麼主意,微微的點了點頭,突然大喊道:“我親自出戰!”
聽到柳大軍要親自出戰,柳家的人紛紛出言阻止!
阿力更是擋在柳大軍身前,急切的說道:“老大,你絕對不能出戰,你如果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柳家羣龍無首,敵人趁虛而入,就徹底完了!”
就在柳家人羣開始吵嚷着阻止柳大軍出戰之時。
一個顯得十分落寞的身影,正獨自一人,從工廠的大門,慢慢的向着工地中央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