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劉半仙收拾起檢測設備,重新收入儲物戒指中。
“劉神醫,我的孫女怎麼樣?”慕容無畏緊張的問道。
劉半仙沒有理慕容無畏,輕輕拍了拍小女孩的手,道:“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好的。”
小女孩也朝着劉半仙笑了笑,禮貌的說道:“謝謝爺爺,我好了之後就又可以上學去了,我現在好想我的同學!”
劉半仙轉身給慕容無畏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下樓再說,便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衆人重新回到客廳中,劉半仙坐在沙發上,深深的嘆口氣,面色愁雲的說道:“慕容家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孫女應該是中了蠱蟲!這種蠱蟲非常奇特,並且非常兇猛,它在一點點的蠶食着孫女的五臟六腑。”
慕容無畏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萬萬沒想到,天京市赫赫有名的慕容家族,修煉界六大世家之一的慕容世家,竟然會有人對他們下手!
這個人究竟有多大的膽子,他不想活了嗎?
他們難道不知道,慕容天現在已經是隱士聯盟總局的副局長,何大山不在時可以號令全修煉界嗎?
慕容無畏腦中不停思索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但始終想不出。
自從慕容天成爲總局的副局長,慕容世家便比往常更加的低調,甚至韜光養晦,藏而不漏。
所以得罪人,與人爲仇的事情,慕容世家最近沒有幹。
難道是五大異門?
苗疆人?
難道是毒疆門?
但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是因爲它?
慕容無畏想到這裡,眼神不自覺的向着下山虎的那幅畫看去。
而他的這個舉動,正巧就被劉半仙看到,因爲劉半仙的眼神一直有意無意的盯着客廳裡的一切,包括慕容無畏的一舉一動。
“慕容家主,我需要先回去準備一切東西,等明天早些時候我再過來。”劉半仙站起身,拉了拉身旁的將守。
慕容無畏點點頭,面色溫和的說道:“我的孫女就靠劉神醫了,需要我們慕容家做什麼,您就儘管跟我說。”
隨後,雙方留了一個聯繫方式,將守便帶着劉半仙幾人回酒店了。
慕容無畏目送汽車離去,直到看不到車尾燈後,面色猛地一變,無比陰沉,急匆匆向着別墅內走去。
慕容世家別墅上面總共有三層,此刻慕容無畏直接登上三層,向着一扇最大的雙開紅木門走去。
與其他的地方不一樣,慕容府外圍是十步一設崗,而別墅內二樓是五步一設崗,但三樓卻是一個崗哨都沒有。
慕容無畏推開紅木門,快速閃身進入,然後又輕輕的關上,動作十分謹慎又小心,可以看出他對房間裡的人十分尊敬,怕聲音大打擾到裡面的人。
房間內,是一個敞開的,沒有人隔斷的長方形房間,站在門口就可以看清房間內的一切。
此刻房門對面的牆壁上掛着一張畫像,畫像中是一位氣質威嚴的老人。
在畫像的下方,擺着一張貢臺,兩個蠟燭正在貢臺上點燃。
在貢臺的前方,正盤膝坐着一個滿頭銀絲的老人。
他此刻正閉眼靜修,如同世外高人,不受任何影響。
但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這個老人就是牆上的畫像中的老人!
慕容無畏進入房間後,先是脫掉鞋,然後動作敏健的在盤膝老人的面前跪下,等待着老人甦醒。
良久。
“他們都走了?”
慕容無畏趕忙回答道:“老祖宗,都走了。”
此時,一直閉眼的老人雙目睜開,眼中射出讓人不敢直視的精光,那黑色的眼仁非常深邃,如同神秘而又摧殘的星宇。
“他們中的年輕人叫什麼?”老人淡淡的說道。
慕容無畏眉頭一挑,不知道老祖宗怎麼問起他了,一個只會獻媚拍馬的年輕人而已。
但他也恭敬的回答道:“叫將守,是隱士聯盟第七分局的局長。”
“哦?這麼年輕就成爲分局的局長了?這是怎麼回事?”老人問道。
“老祖宗,是何大山力排衆議,親自提拔的,而且聽說剛加入隱士聯盟的當天,就被提拔成分局局長了。”慕容無畏據實回答。
老人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但這個笑容怎麼看起來都很邪魅,淡淡的道:“現在這個事,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慕容無畏不明白老人的意思,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老祖宗,什麼…什麼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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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瞥了一眼慕容無畏,嘆息一聲,道:“大山那個小毛孩子,雖然修爲馬馬虎虎,但也算是做事沉穩,在當前的修煉界,也算是威震一方,他看中那個孩子,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並且,那個孩子,我有點…”
說到最後,老人眼神漸漸變的犀利,彷彿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一般。
“老祖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慕容無畏小心的問道。
眼前的老人,在他眼中一直都特別淡定,彷彿什麼都知道,天上地下,古今內外,沒有不懂得,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所以內心十分的好奇。
“那個年輕人有點意思,甚至可以說,很有意思。”老人的語氣很平淡。
在這話落在慕容無畏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不明白,將守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怎麼會讓老祖宗這麼關注,要知道,眼前這個老人,是創建慕容世家的鼻祖人物,沒有人知道他具體多少歲了,只是知道先有他,纔有現在的慕容世家。
多少年來,他經歷了無數後輩的供養,看着他們生下來,成爲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小閨女,然後一步步看着他們長大成人,最後遲暮,老去…
無數親人的生離死別,已經讓這位老祖宗看淡了一切,看穿了生死,任何事情在他面前彷佛都是風輕雲淡的無所謂。
只是現在,老祖宗怎麼對那個年輕人,將守,這麼感興趣了,這太不尋常了。
“老祖宗,恕晚輩愚鈍,您對這個年輕人好像很感興趣,我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的。”慕容無畏原本不敢這麼直接問老祖宗問題,但心中實在是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
慕容無畏和老人整個畫風都很怪,慕容無畏年過七旬,在看起來與眼前的老人差不多的年紀,卻表現得像個孩子,完全沒有了之前一家之主的威嚴和風範。
“呵呵,你想知道?”老人並沒有因爲慕容無畏看不懂而怪罪他,反而有些玩笑般的反問道。
慕容無畏趕忙點點頭,一臉期待的看着老祖宗。
老人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看不透他。”
慕容無畏這次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那個叫將守的年輕人,竟然連老祖宗都看不透他?
他明明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一臉諂媚的笑容,難道這些都是假象嗎?
難道真的是我看走眼了嗎?
慕容無畏年過七旬,雖然算不上閱人無數,但大部分人還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小榮怎麼樣了?”老人忽然問道。
慕容無畏回過神,皺起眉頭回答道:“剛纔他們診斷,說是中了苗疆人的蠱毒,並且榮兒也說,確實有苗疆人打扮的人,在學校附近出現,我已經派慕容謹去找了。”
“呵呵,現在找?能找到嗎?人早就不見了。”老人笑道,彷彿對找不找得到人對他都不重要。
“老祖宗,您說是不是有人針對我們慕容家?”慕容無畏問道。
老人笑意更大了,說道:“呵呵,現在是多事之秋,雖然我們慕容家一直很低調,但也樹大招風,並且…”
說到這裡,老人頓了頓,看着慕容無畏的眼睛說道:“小榮這次中毒,是中了兩種毒,只是第二種要比第一種更嚴重,掩蓋了後者的痕跡。”
“嗯?兩種?難道有兩夥人要對付我們慕容家?”慕容無畏驚呼道。
“淡定一點,慌什麼!家主要有家主的樣子!”老人看着慕容無畏還像個小孩一樣毛躁,不禁呵斥道。
慕容無畏脖子一縮,臉色尷尬的點點頭,說道:“老祖宗教訓的是,教訓的是。”
老人繼續說道:“我判斷,第一種毒雖然是一種很罕見的毒,卻很輕微,並不厲害,而第二種毒,就非常迅猛了,如那些人所講,確實是苗疆的毒蟲。”
“老祖宗,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救榮兒了嗎?她現在只能躺在牀上,很痛苦,我心中不忍。”慕容無畏臉上布上一層愁雲。
“小榮雖然是個女孩,但畢竟也是出自我慕容家的血脈,我不會坐視不管的,但如果我強行運功將毒蟲逼出體外,那麼毒蟲就會抓傷小榮的五臟六腑,吸食她體內的精華和靈氣,小榮成年後,體內會經常疼痛難忍,生不如死。所以,給小榮最好的解毒辦法,就是要找到那個下毒的苗疆人,只有他纔會讓毒蟲聽話的離開小榮的體外,不會讓小榮受到任何傷害。”老人淡淡的說道,那語氣彷彿在說一件於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慕容無畏無奈的點點頭,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老人。
剛中毒時,他就曾求老人出手解毒,但老人卻搖了搖頭,說這個毒解不了,語氣非常平淡,好像讓他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在他眼中,老人非常的冷漠,甚至有點冷血,除了閉門練功外,對外界,甚至家裡的事情,什麼都不操心。
但這些抱怨他也只能藏在心中,卻不敢多說什麼。
“好吧,我知道了,我多派些人去找。”慕容無畏說道。
“嗯,你出去吧,另外,不是我冷血,見死不救,而是能有更好的方法,爲甚麼不去嘗試呢?”老人目光如刀,直刺慕容無畏心田。
慕容無畏面色一僵,目光閃爍,老人竟然連他心中想法都看的一清二楚。
當他走出房間後,冷汗已經打溼了他的後背。
他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與老人溝通,心中彷彿都被一股強大的威勢壓迫,非常難受。
老人是他的祖宗,血脈相連,但這股莫名的壓迫感就是消散不掉。
“家主,我回來了。”慕容謹早已經在樓二的樓梯口等候。
“怎麼樣,找到人沒有?”雖然心中早就明白,下毒的人早就跑遠了,但他心中還是存着一絲希望。
慕容謹面色慚愧的說道:“人沒有找到了,我們尋便的附近所有酒店,旅館和生活場所,都沒有找到不穿鞋或者苗疆打扮的人。查阿麗的人已經派去了,但還需要幾天時間纔能有回覆。”
慕容無畏仰頭長嘆,沒有在說話,向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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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守幾人回到酒店後,剛剛關上房門,將守的臉色猛地一沉,大聲呵斥道:“劉半仙,你到底對那個小女孩做了什麼!”
劉半仙嚇了一跳,立刻明白老大爲什麼發怒。
“老大,你聽我解釋,小女孩身上的毒確實是苗疆人下的,並且絕非普通的毒,而是蠱蟲之毒。”劉半仙趕忙說道。
將守看着劉半仙的眼睛,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劉半仙面色尷尬,說道:“老大,我絕對沒有騙你,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況且,如果是我下的毒,我當場就會出手解了。”
小丑看着將守面色不善,也出言勸說道:“老大,老劉確實沒有下這麼厲害的毒,一定是另有其人。”
劉半仙瞪了一眼小丑。
將守皺了皺眉,問道:“這麼厲害的毒?難道你真下毒了?”
劉半仙嚇得一顫,趕忙說:“老大,我絕對沒有下毒,我怎麼能幹出傷害兒童的事情呢!”
將守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等他繼續說。
“額…我只是用一種小小的,非常輕微的菌類,讓小女孩身上刺撓幾天,就算沒有任何治療,過上一段時間,自身抵抗也會將細菌消滅,但沒想到與苗疆人撞車了,我下的細菌,竟被他的蠱蟲吃的連毛都不剩。”劉半仙說道。
將守皺着眉,看着他一臉慚愧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因爲給小女孩下菌慚愧,還是細菌沒有人家蠱蟲厲害而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