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站在臺上的牢長,看着底下忽然暴斃的手下,疑惑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牢長身邊跟着的一名穿黑衣,身上繡着玄武的下屬,直接一個箭步跨到了半空中,飛向了暴斃營守的身旁。
他蹲下身,手指在營守鼻息上探了一番之後,眉頭一皺,又拿着刀鞘押着營守的左右臉各看了一遍,這才抱拳鞠躬跟牢長稟報道:
“稟牢長,他是中毒了!”
“中毒?”牢長眼露寒光道:“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
“待屬下細查!”
身着玄武的下屬便用劍挑開了營守身上的衣服,見他上半身皮膚並不異常。
剛想回稟牢長,眼角卻是掃到那營守身上的褲子,並不像是統一發放的營守服飾,便乾脆抽劍一劍挑開!
撕拉!!
當營守的褲子被一劍挑開之時,衆人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營守一雙好好的腿,早已變成了坑坑窪窪血肉模糊的樣子,皮早沒了,只留下裡頭帶着血水的血肉,而且那些血肉也隨着營守的死去,而漸漸變成了灰黑色。
不僅如此,當褲子被挑開之時,隨之還有一股惡臭漫出。
那味道就跟腐爛了好幾天的死老鼠味道一模一樣,帶着海鮮的腥臭味,而且殺傷力極強,直接把半個廣場上的人都給噁心到了。
站得近的人,直接便把剛剛喝下去的粥全給吐了回去。
就連站在臺上的牢長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扇了扇面前道:“查清了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身着玄武服的屬下也實在忍不了這味道,直接一個跨步躍起,又在空中凌空踏步,回到了臺上,這才皺眉抱拳迴應道:
“稟牢長!營守中毒恐怕與身上的褲子有關,而且我看他那條褲子也不像是普通的營守服飾,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
“你說了這麼多廢話,就是想告訴我,那褲子有毒是吧?”牢長不耐煩道。
“是。”
聽到臺上兩人的對話,楚無鋒不自覺皺了一下眉頭。
當時在營守的褲子上下毒,他倒沒預料到這人竟然會死在這裡,而且還給他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沒猜錯的話,只怕他同牢的幾人會乘機舉報他!
果然!
只見下一秒,那胖子便高高把手舉起道:“稟告牢長大人,我知道是誰害了營守大人!”
“哦?”牢長點了胖子一下道:“你說!”
“牢長大人,請看我的手!”
胖子連忙伸出昨天被楚無鋒腐蝕的那隻手,此時他在手上裹上了厚厚的一層布料,但那布料卻早已被濃水給打溼,甚至還散發出陣陣惡臭來。
他在成功吸引到牢長的注意力之後,便開始一層層打開自己手上的布料。
當他解開全部布料之時,胖子身邊站着的幾個人也實在忍不住吐了出來,因爲他的手就跟蓮蓬一樣,竟然被腐蝕得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甚至有些爛得深的地方,甚至還能看到裡頭的白骨。
而那些坑洞還在不停的滲出濃水來,滴滴噠噠,落到地面上,甚至還冒出細小的白色泡泡!
玄武下屬再一次飛了過來,最後飛道了胖子身邊,用劍柄挑起了他的手,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這纔跟牢長點了點頭。
牢長會意詢問道:“那你說說,你這手是何人所爲?”
“是他!”
胖子毫不猶豫的指出了楚無鋒,而後落井下石道:“稟牢長大人,他昨日剛到牢房前,便脫了一身衣服讓營守給他一個牢頭的身份當,牢頭收取了衣物便同意了。”
“後來他一進了牢房,立刻狐假虎威,對我們幾人出手。”
“我自然不允許有人亂來,畢竟這是大家的一起共用的牢房,怎麼能允許一人獨佔呢!”
“所以我就與他理論,沒想到這人竟然完全不講道理,上來就動手!”
“而且他的手段惡毒到了極致,我這手便是被他抓了一把,便成了這樣!!”
“牢長大人!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胖子演得十分賣力,也十分的到位,當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跪在地上不停的捶地,求大人一定要殺了楚無鋒,替營守報仇!
這情況楚無鋒還真沒預料到,原本他還打算安穩在這集中營之中躲上一段時間,待到修爲再高一些,有了本錢這才闖出營地,加入這籠市的某一勢力,靜待崛起!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纔剛到,便發生瞭如此大的變數!
看來不提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怕也難了!
楚無鋒直接一個跨步扣住了胖子的脖子,帶着胖子一躍而起,飛向了集中營中位置最高的一處瞭望臺上。
牢長見楚無鋒突然暴起,立即大怒下令道:“給我捉住他!!”
霎時間。
無數身着黑衣的營守紛紛朝着瞭望臺飛了過來,不僅如此,底下那些穿着紅馬甲的營守,此時也紛紛拿着長矛圍住了瞭望臺下方圓十米內的範圍。
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全面圍攏!
楚無鋒插翅難飛!
然而楚無鋒卻絲毫不在意,而是站在瞭望臺上冷笑道:“誰敢過來,便會像他一樣!!”
說罷!
楚無鋒直接扯斷了胖子中毒的那隻手臂,而後便當成是潑墨的毛病一般,朝着空中一揮灑!
胖子的斷手無數血水瞬間在半空之中飛濺開來!!
那些飛得快的黑衣營守,立刻紛紛中招,幾乎同時都被血水沾身!!
“啊!!”
黑衣營守幾乎同時慘叫出聲。
那些飛在後面的營守聞言,哪裡還敢再靠近,紛紛停下了腳步,更有甚者直接便在空中轉舵,硬生飛回了原地。
等到那些被潑中的血水的黑衣營守從空中落地,衆人才發現楚無鋒潑出的血水竟恐怖如斯!
不少黑衣營守臉上的皮膚直接便被血水融掉了一大片,瞬間臉上便落了個血肉模糊。
“啊!牢首大人,救我!!”
“救我啊!!!”
胖子被扯掉了一隻手臂,但卻還沒死,只是在瞭望臺上不停的慘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