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5章 凡胎聖體
“難道是某位同道中人突破？”慕滄海驚訝道，可目光在兩尊迥異的神道上來回跳動，又疑惑萬分：“可是，兩尊天地皇者的神邸法相又是怎麼回事？”
“不同於塵仙，少數塵仙或許能夠多道同修，但霸主級別，最終只能選擇一種神道突破，兩種神道，怎麼可能……”慕滄海萬分驚訝。
然而，接下來一幕，令她，令劍如雄石化的是，當兩尊萬丈神邸法相完全升出海面之後。
緊接着，卻涌現出足足萬道神邸法相！！
所有的神邸法相，統一結印，施展玄妙印訣。
他們呈衆星拱月之勢，圍繞他們中央的一枚彩色神蛋，徐徐上浮。
那彩蛋的頭頂，還漂浮着一盞極其玄妙的油燈。
任憑萬道神光刺眼，油燈卻依然散發柔和光芒，不被淹沒。
在慕滄海眼中，彷彿是萬神恭迎着他們的王，誕生於世間。
慕滄海深深凝望那場景，不知爲何，竟有些疏遠陌生的記憶，闖入腦海中。
這樣的場景，她好似在哪本古籍上翻閱過。
當目光移至那盞油燈，慕滄海悚然一驚，終於想起是何物。
可正因想起，她越發震驚，渾身輕輕顫抖着，不敢置信道：“那油燈，是……是萬神之神，道神的象徵！！”
道神？劍如雄身軀狠狠抖了抖，目露駭然之芒。
道神……那是傳說中的存在。
傳聞，太初界有一座誕生自開天闢地時代的山。
那是太初界第一座山，是萬山之山，沉澱了太初界最初、最純粹的精髓。
此山之中，有十尊石胎，經受聖山蘊養。
每隔兆億年，就有一尊石胎孕育出生靈。
孕育出的生靈，被稱之爲天子！
天地之子，萬物之主。
他們天生精通萬種神道，神術滔天，法力無邊！
剛剛誕生出的天子，就有霸主級別的修爲，配合萬般神道，天地皇者也可一戰！
自太初界誕生之初，已過九兆億歲月。
那聖山之上，誕生出了九位天子。
無一例外，每一位天子誕生，都伴隨萬神恭迎，頭頂都有一盞油燈，燃燒着天地萬物，融化爲太初氣。
那描述的場景，與眼前一般無二。
劍如雄喉嚨彷彿被堵住，艱難吐出四字：“天……子……誕……世！”
慕滄海也狠狠吞了一口唾沫，那等太初至高傳說的天子？
震驚許久，慕滄海才漸漸意識到不對勁：“此地並非聖山，何來天子？再說，天子誕生於石胎，這顆彩蛋可不似石胎！”
沉吟良久，慕滄海目中閃爍着激動之芒，以至於渾身顫抖。
“萬神之神，除卻天子之外，還有一種人能夠達到！”慕滄海近乎貪婪的凝視那彩蛋。
劍如雄腦海中的轟的一下，想起另外一種人。
聖山孕育了天子，太初界孕育了無盡蒼生。
蒼生多如蚍蜉，論資質，遠不及天子。
但，終歸有極少數的生靈，天賦異稟，突破先天桎梏，超越諸天生靈，達到道神境界。
這種人，被稱爲凡胎聖體！
顧名思義，以凡人之胎，逆天而爲聖尊，與天子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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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胎天子，凡胎聖體。
前者是先天，後者是後天。
同樣的是，二者都是傳說，太初界兩大傳說！
石胎天子固然驚豔，凡胎聖體也稀少奇絕。
自太初界誕生以來，誕世的凡胎聖體，也不過萬人。
分散到每一個兆億年中，相當於十億年，纔出現一個。
如非天大機緣，根本不可能與凡胎聖體同時代。
然而，慕滄海，劍如雄不僅與凡胎聖體同時代，還親眼見證了一位凡胎聖體的誕世！
一種死無遺憾之感，涌現二人心頭。
彩蛋在萬神恭迎中，飛臨九天。
整個劍軒海域，都能看到那奇異的驕陽，照耀每一個生靈眼瞳。
蒼生見證，天地靜待。
一聲轟雷，忽然降臨！
只見，蘇羽頭頂的蒼穹，彷彿被人打開了一個偌大的洞口。
一條條血紅色的鎖鏈，自洞口內緩緩落下。
大道法則鎖鏈！
但，鎖鏈通常是漆黑如墨。
這一段，卻是血紅。
慕滄海渾身抑制不住的顫動，激動又恐懼：“是太初大道！太初界開闢之初，誕生的第一縷大道法則！”
所有的大道法則，都是由這條血紅鎖鏈衍化而出。
它代表着規則之始，代表着一切秩序之首。
除非有人突破天地皇者桎梏，達到另外一個天地難容的境界，太初大道絕不會現身。
太初界衆生，沒有幾個生靈，能在有生之年目睹太初大道。
今日，卻鑑證了它的降臨。
劍如雄深深震顫道：“太初現大道，必正天地綱！能否成爲道神，就看能不能承載太初大道！”
這時，感知到天穹之上降臨的血紅色鎖鏈，萬神法相齊齊仰頭望去。
他們手中結印更快，口中唸叨玄妙咒語。
一時間，神吟大作，傳遞星宿蒼空。
伴隨神吟，絢爛鮮花墜落，風雨雷電齊現，四季更迭如幻……
各種各樣的神道，同時顯現。
“雷道、火道、冰道、隱道……”慕滄海一個一個望去，口中忍不住唸叨。
但神道太多，無從數起。
這時，彩蛋之中，傳出一股恍若黃鐘大呂般，浩蕩飄渺的天音。
“點燃神道！”
一聲輕喝，萬神的神吟更加洪亮。
那安靜的油燈，迸濺出一絲絲火焰，墜落每一個神邸法相之軀。
頃刻間，萬神燃燒！
這一幕之壯闊，驚豔所有生靈。
點燃神道，是塵仙突破至洞府界尊必經之路。
然而，同時點燃一萬神道，曠世絕今！
神吟更爲洪亮，震顫着蒼天大地，撼動着無邊神宇！
落在每一個生靈耳中，均有說不出的玄妙，彷彿觸摸着神道真諦。
燃燒的神邸法相，他們悉數化爲九彩之氣。
太初氣！開天闢地時誕生的第一縷氣，是它衍化了一切！
一尊神邸法相，只誕生出一縷太初氣。
一萬尊，誕生出的太初氣，無法用數字衡量！
萬神燃盡，萬團拳頭大小的太初氣，環繞在彩蛋四周。
其中兩團格外巨大，有若山嶽一般。
而伴隨無聲的轟鳴，那血紅色的鎖鏈，如雷霆般砸落而下。
一枚太初氣迎上，瞬間被紅色鎖鏈無情砸滅。
碎裂的太初氣，則被鎖鏈吸收掉。
鎖鏈毫無異樣，繼續砸落。
第二枚太初氣再度迎上，依舊被砸碎、吸收。
直至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數十、數百、數千的太初氣，如撲火飛蛾，朝砸落的鎖鏈撲去。
可鎖鏈之下，太初氣弱小不堪，輕易被擊碎，被吸收。
當八千太初氣碎裂，鎖鏈砸落的速度，竟只減緩了一成！
慕滄海和劍如雄看得緊張無比，彷彿承載太初大道的是他們！
點燃八千神道，只減緩鎖鏈一成砸落之勢。
換了普通人，直接死在太初大道下！
鎖鏈距離彩蛋只剩下一億裡，十個呼吸便可抵達。
以那砸落之勢，天地皇者也要身死魂滅！
感知到強烈危機，剩下一千九百九十八道太初氣，飛奔而上。
一息過去，數百太初氣頃刻被鎖鏈碾爲粉碎。
兩息過去，又數百太初氣被碾爲粉碎。
三息過去，太初氣再度被碾碎。
四息……
五息……
……
第八息，一千九百九十八道太初氣，全部碎滅。
而鎖鏈的砸落之勢，減緩得忽略不計。
此刻的鎖鏈，只需兩個呼吸，便可將彩蛋碾碎。
但，終於，那兩座大如山嶽的太初氣，終於動了！
砰——
血紅鎖鏈砸落在其中一座太初氣上，那一往無前的落勢，劇烈減緩。
當整座山嶽被鎖鏈砸穿時，損耗了整整一息。
砸向第二座太初氣時，去勢進一步減緩，慢慢的，慢慢的停下來。
最終，啵的一聲輕響，最後一座太初氣山嶽被砸穿，被吸收。
但鎖鏈，完全停下來。
距離蘇羽頭頂，只有三寸不到。
看到此幕，無數生靈默然鬆口氣。
慕滄海則激動得無以復加，成功了！
這尊凡胎聖體，點燃萬神之道，承載住了太初大道！
按照古籍中記載，太初大道會在凡胎聖體體內，留下一道太初烙印。
一位道神，誕生了！
可，與他們想象中截然相反的一幕出現了。
血紅鎖鏈沒有留下任何烙印，而是……突兀，極其突兀的驟然砸下去。
那去勢，比此前之勢還要迅猛十倍！
咔擦——
彩蛋四體裂痕密佈，隱隱有破裂之勢。
慕滄海一呆，無法理解眼前一幕：“怎會這樣？明明已經承載了太初大道，爲什麼還會有第二次？”
但，更令慕滄海神情一緊的是，彩蛋四周的裂痕。
“凡胎聖體跨越道神，胎破則聖隕！彩蛋即是胎，若彩蛋破碎，那……聖，也就隕滅了。”慕滄海心情緊張之極。
難道，是太初大道不許這位凡胎聖體成就道神之位，要將他從天地間抹除掉嗎？
爲什麼會這樣？
這尊凡胎聖體，是不容於大道嗎？還是不容於太初界？
大道至公！
大道對每一個生靈都是公平的，太初大道，作爲萬道之祖更是如此。
爲什麼，它唯獨對這尊凡胎聖體不公？
晚上效率太低，昨天欠的一更實在寫不完，只寫了半章，明早早點起來寫完，八點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