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不落城的人類強者,此時聚集在大殿之中,一個個都是沉默不語。
殿內寂靜的只剩下衆人的粗重的呼吸聲,氣氛顯得極爲的沉重。
就連此時的瀧陽子,也是一臉的凝重。
“現在可怎麼辦啊?”
不知過了多久,更不知道是誰嘀咕了這麼一句。
雖然聲音細不可查,但並沒有阻止聽覺敏銳的衆人。
此話一出,不但打破了殿內沉重的氣氛,還再次爲衆人心中又蒙上了一重沉重。
衆人是面面相視,眼中除了沉重和擔憂之外,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一時間,哀嚎聲四起
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的喪氣道:“我看我們就不應來這裡,妖王我們根本就毫無辦法,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至少還能苟活幾天。”
這句話就如同一個重磅炸彈,瞬間在衆人心中炸開了鍋。
連翻兩次的失敗,徹底讓多數人沒了之前的衝勁。
在妖王的死亡威脅下,內心的恐懼在衆人心中被無限放大。不堪重負的人,一個個都暴露出了自己軟弱的一面。
一時間,退意一點點在衆人的心中滋生。
而主事的瀧陽子及其一衆高手,都對此也無話可說。
甚至,作爲隱士代表的吳道人,都忍不住閉上了雙眼,默唸起了經文來。
走吧!走吧!明知道打不過,又何必要再次此遭罪呢?
留下只是滿足妖王的殺戮,走了頂多只是背上罵名,但至少還能多活一段時間。而且以他們的修爲,甚至還能帶着家人苟活幾年。
再說了,妖王不死,活着都成了一個大問題,就算背上了罵名,那又能如何呢?
.....
各種負面喪氣的想法,不斷侵蝕着衆人理智,吞噬着心中僅存的良心。
看着衆人臉上的猶豫逐漸濃重,一個心有不甘的男子拍案而起,指着祀月崇陽的掌權者,怒問道:
“之前你們一個個都高高在上,一言一行之間就能左右天下之事,現在都這個時候,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祀月崇陽這些人聞言,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們要是有辦法,早就說出來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呢?
“我看現在就是一個死局,他們也沒有半點辦法。”又是一個人站出來,對着祀月崇陽帝國的人,冷言嘲諷。
“諸位,並非我不顧大局,只是妖王實在太過強大,絕非我等所能匹敵,所以還請諸位原諒我就此先行一步。”
其中一個人說完,便起身朝殿外走去。
看到這人要離開,衆人心中本就搖擺的意志,更加的動搖起來。
這要是都走了,那靠近洛河山脈的祀月與崇陽,必將成爲妖王手下的犧牲品,那千年建立起來的龐大帝國,將分崩瓦解。
這,自然不是祀月崇陽之人所願看到的。
一時間,他們是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父親!”
同樣焦急無比的瀧嬋霞,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父親。
瀧陽子長嘆一聲,語言勸慰道:“距離妖王下次來犯,還有十日的時間,閣下又何必要這麼急着離開呢?”
已經快走到門口的那人聞言,猶豫了一會,反問道:
“不離開還能如何啊?就算等待十日之後又能如何?既然都是一死,與其客死他鄉,那我還不如與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至少路上還有個伴。”
瀧陽子解釋道:“閣下所言有理,但我們並非沒有機會啊。”
只見那人放聲冷笑,極具底氣的反問道:“現下的情況,已經到了人心惶惶的地步,敢問我們還有什麼機會?若真有機會,那我們爲何還會聚集在此呢?”
“此戰並非我們最強的戰力,關九淵尚未到位,你又談何無望呢?”
瀧陽子剛說完,那人立刻冷笑道:“誰知道關九淵會不會來啊?就算他來了,又能有什麼影響?難道他來了能殺了妖王不成?”
瀧陽子緩緩說道:“關九淵乃是我們之中,最接近清虛境的強者。曾經我曾見過此人,雖然未能與之交手,但我深知關九淵的實力遠在我之上。若是有他在,想必有機會扭轉眼下的局勢。”
瀧陽子的話剛說完,那個本想趁機離開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有不少人站在了瀧陽子的這邊。
“是啊!在衆妖海域的時候,我們有不少人曾與關九淵對峙過,深知此人修爲深不可測,至少那時我連出劍的勇氣都沒有。”
“沒錯,我還記得那時關九淵給我的壓迫感,絲毫不在妖王之下,他若來,或許真的能夠扭轉乾坤。”
好些曾經試圖與瀧嬋霞截殺關九淵的空冥境強者,紛紛站出來穩定衆人搖擺之心。
看到這麼多人都對關九淵抱有厚望,那名想要離開的人,一時間也失去了正當理由。
“就算關九淵真的能夠扭轉局勢,但誰又能保證他一定會來?與其將希望寄託在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上,還不如趁早離開。”
說着,便要朝門外走去。但瀧陽子既然選擇站出來,又豈會這麼輕易讓這人離去?
於是瀧陽子再次叫住了此人,並說道:
“我們還有十日的時間,傳話之人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歸來。既然都不確定關九淵會不會受邀前來,何不再等些時日,等確定關九淵不來之後再走呢?”
“相信那時,就算有人要走,時間也足夠了。”
一番話下來,徹底讓這個人失去了離開的理由。
之後的時間裡,衆人便陷入了度日如年的等待中。
在這段時間中,許多人的內心是極爲矛盾的,既希望關九淵到來,又不希望關九淵到來。
但直到五日之後,當一個身背巨劍的男子來到不落城的上空之後,所有的矛盾頓解。
這一天,衆人只感覺到一股強橫的氣息朝衆人侵襲而來,當衆人好奇而至時,只見身着簡陋的關九淵便站在場中。
這裡驚呼九成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關九淵的本人,並且也是第一次在關九淵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壓迫感。
就好像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活火山一般,一股危險的訊號在腦海中滋生。
單從流露出的氣息來看,關九淵確實已經極爲接近妖王所帶來的壓迫感。
但感知到關九淵身上的氣息,一心想要戰勝關九淵來戰勝心中恐懼的瀧陽子,卻心下一沉。
“沒想到我閉關潛修這麼多年,本以爲我與他的差距已經不遠,沒想到,他修爲更加深不可測了。”
一念至此,瀧陽子的內心瞬間變得極爲失落。
此時的瀧陽子才意識到,關九淵已經無限接近清虛之境了,甚至他覺得,突破已經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自洛河一族的時代過去之後,大陸上就基本沒有出現過清虛境的恐怖強者,難道關九淵這是要成爲千古以來第一人的節奏嗎?
瀧陽子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失落。
可眼下的他,除了認命還能怎麼樣呢?
而與瀧陽子感觸不同時,關九淵的強大,卻給衆人帶來了無比的安全感。
一時之間,衆人已經忘記了祀月與崇陽之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關九淵的身上。
這讓祀月崇陽這些高高在上慣了的人,感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關九淵感受着衆人的熱情擁戴,什麼也不說,只是慢步走到瀧陽子的面前,很是直接的問道:
“什麼時候開打?”
瀧陽子感受着關九淵身上逼人的氣息,心裡忍不住有些緊張。
但瀧陽子也不是一般人,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並將十日之約告知了關九淵。
“那我五日後再來!”
關九淵說完,拔地而起飛離了不落城,只剩下一臉茫然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