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水醒來之後,發現外面的天色還未暗。
換做往常,陳水醒過來所看到的第一個人,必定是陪伴他的陳瑤。
然而這一次,他所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
雖然他知道,這一次確實比以往都醒來的快一點,但並不能阻止他感到奇怪。
“瑤兒?”
陳水試着朝屋外叫了一聲。
不久之後,屋外便傳來了腳步聲,可當陳水等到那個人時,進來的卻是夏小黎。
只見夏小黎將一些食物丟給了陳水,隨後便一言不發的走了。
夏小黎對他的態度,他早就習以爲常,但讓他奇怪的是,陳瑤去了哪裡?
也不知道是家人間的哪些羈絆,覺得疑惑不已的陳水,不自覺將目光望向了譚雅曾站過的地方。
陳水總感覺屋裡頭,好像多了某種熟悉的味道。這股氣味既熟悉又陌生,但卻給陳水一種異樣的親切感。
聯繫到陳瑤反常的舉動,陳水隱隱有種莫名的感覺,似乎這裡有什麼人來過?
可他認識的人也沒幾個,又有誰會來這個地方呢?
想着,陳水搖了搖頭,拋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思緒,起身走出屋外。
轉了一圈之後,陳水發現除了陳瑤之外,所有人都在。
“陳瑤她幹嘛去了?”
陳水猶豫了一會,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慮,便朝邢陋銘問道。
邢陋銘望着他,沉默了許久,最終吐出了三個字:“不知道!”
整個衆妖海域,就屬邢陋銘最爲熟悉,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陳水聽後很是不信,但看到邢陋銘的態度,陳水也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什麼。
邢陋銘不肯說,那以修傑對自己的忠誠,想必不會隱瞞自己。
想着,陳水又找到了修傑,並問道:“修傑,你知道陳瑤去了哪裡嗎?”
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陳水,修傑顯然嚇得不輕。
但陳瑤走之前明顯已經跟修傑與邢陋銘通過氣。而且修傑也不蠢,知道陳瑤這麼做是爲了陳水好,便謊稱道:
“回稟山主,我與邢陋銘回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陳瑤。”
說着,修傑還一臉不解的補充了一句:“山主難道不是您不知道嗎?”
我若是知道,又豈會問你?
陳水見狀,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卻又假裝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就是問一問。”
說完,陳水就徑自離開了。
雖然陳水沒有得到陳瑤的行蹤,但陳水還是從衆人的表現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好端端一個人,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而且所有人都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全然沒有表現出一點的擔心。
這種反常的現象,看起來就很不正常。
陳水心裡明白,衆人不是不知道,而是刻意瞞着自己。
至少現在,陳水心裡明白一件事,陳瑤沒有出事。至於陳瑤去做什麼了?陳水也並沒有打算去追問。
雖然陳水也知道,只要他繼續追問修傑,肯定會問出一些東西。
但他也知道,這件事的背後,多半是陳瑤主動要求的。
所以,他也不想讓修傑夾在自己與陳瑤之間難做。
聯想起房間內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氣味,陳水覺得兩件事之間,或多或少有某種聯繫。
“還是等陳瑤回來之後,自己再問他吧。”
望着各自忙活的衆人,陳水輕嘆了一聲。
時至夜色降臨,陳水總算見到陳瑤從遠處走來。
陳瑤遙遙望着已經等候她歸來的陳水,心中已經隱有所察。
早有準備的她,來到陳水近前之後,跟個沒事人一樣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已經醒了有一會了。”
看着陳瑤的神態,原本想要詢問的陳水,猶豫了半會,卻又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還沒吃東西吧?”陳瑤問道。
“還沒。”
陳水剛說完,陳瑤手中便多了砂鍋,笑着說道:“那嚐嚐這個湯吧,我跟你說,這是最近剛想出來的,不但對驅趕寒氣很有效,而且最主要的是,味道還非常鮮美。”
陳水默然的接過砂鍋,感受到砂鍋上傳來的熱量,陳水忍不住好奇道:“你一直都在弄這個東西?”
陳瑤一臉俏皮的說道:“不然呢?沒看着你被凍得跟個冰棍似的,而我又什麼都做不了,當然想着做點什麼關心一下你啊!”
說完,陳瑤又補充道:“難道說,你真打算每天就吃邢陋銘帶回來的那些東西?”
“當然不想!”
陳水誠實的點了點頭,旋即又問道:“但不就是一鍋湯嗎?至於搞得這麼神秘嗎?”
陳瑤極爲認真的回答道:“沒辦法,邢陋銘他們又不懂我們熟知的那些藥材,只有我自己抽空去找咯。”
陳水搖頭笑了笑,關心道:“這裡妖獸這麼多,下次最好帶着邢陋銘他們一起,不然我不放心。”
“好好好...我知道了,這樣滿意了嗎?”陳瑤連連應道。
見陳水點頭之後,陳瑤連忙滿懷期許的催促道:“快嚐嚐味道怎麼樣?”
陳水無奈的看了陳瑤一眼,隨即在陳瑤的注視下,喝了一口。
“好喝欸,這真是你煮的?”
一口熱湯穿喉入肚,陳水忍不住震驚的望了陳瑤一眼。
“廢話,不是我煮的還有誰?”陳瑤聞言,氣嘟嘟的望了陳水一眼。
陳水驚歎道:“嗯,看來比起前世,你的廚藝見長了啊!”
陳瑤呵呵一笑,順勢打擊道:“不然能像你一樣,都活了兩世,做出來的東西還是那個味道。”
陳水也不在意,美美的豪飲一口,隨即反問道:“那你還不是經常吃?”
“你還真好意思說?”
聞言,陳瑤是氣不打一處來,然而陳水卻嬉笑着嘴臉,厚顏無恥的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是老夫老妻了。”
聞言後的陳瑤,頓時感到羞澀,笑罵道:“誰跟你是老夫老妻了?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此時的陳水,臉皮估計有城牆那般厚,不然也說不出接下來的這句話。
只見,陳水笑着打趣道:“我怎麼不要臉的了?我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現在就差一個孩子了。”
“前世怎麼不見你這麼嘴貧啊?”
惱羞成怒的陳瑤,說着便捏着陳水的耳朵,將其擰成了麻花狀。
吃痛不已的陳水,連忙求饒道:“輕點輕點,一會湯都灑出來了。”
“你敢?”
然而陳瑤對陳水太瞭解了,非但不爲所動,還加大的上手的力道。
“不敢,不敢行了吧?”陳水見狀,頓時老實了不少。
情緒稍微緩和不少的陳瑤,指着陳水手中的湯,強硬道:“趕緊吃,吃完自己收拾。”
陳水聞言,連忙點頭哈腰道:“遵命!”
陳瑤對陳水的態度甚是滿意,徑自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
陳水望着陳瑤離去的背影,心想道:“看來是我想多了。”
“總算是躲過去了!”
然而陳水不知道的是,陳瑤躲在陳水看不到的角落,也拍着心口長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