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妖海域中,有一套自己的生物鏈,只是因爲這一次的異變,引來了太多的人類強者。
人類過度的殺戮,導致太多妖獸遭到滅絕性的毀滅,以至於原有的那套生物鏈被打破。
但隨着‘異寶’事件落下帷幕,涉足此地的人類強者也相繼離開了這片羣島。
而人類的陸續離去,也讓妖獸得以喘息,短短几天便恢復了一些生機。
邢陋銘除了爲陳水尋找治療傷勢的靈藥之外,還順便在荒島上搭建了一個木屋,好讓陳水安心養傷。
陳水則在陳瑤的悉心照顧下,經過邢陋銘所帶來的的靈藥調理,體內的傷勢也日漸好轉。
而讓陳水感到驚異的是,邢陋銘調理陳水傷勢的主要藥物,竟然正是影妖帶他找到的妖血果。
妖血果死去的妖獸心血所化而成,除了一些特別弱小的妖獸之外,一般妖獸的都不會食用這種果實。
所以妖血果在衆妖海域的羣島之上,也是隨處可見。
而遭到妖獸嫌棄的妖血果,裡面的藥力,卻是調養人類內傷的絕佳良藥。特別通過別的藥物輔助,其藥效更是令陳水大呼神奇。
經過五日的調理,陳水雖然還無法修煉,但滿足日常的活動已經不在話下。
修傑也在第三日的時候,順利完成觀心境到通靈境的突破,從頓悟中醒了過來。
雖然修傑沒能順利領悟劍意,但練劍的時候,已經隱有一絲劍意的雛形。
雖然多少有些遺憾,但突破到通靈境,對修傑來說,已經足以讓他感到無比滿足。
在這片與世隔絕的海上羣島中,雖然生活有些簡單,但對衆人來說,也算一段難得的時光。
一直到半月後,經過半月調養的陳水,傷勢總算是痊癒如初。
陳水與陳瑤兩人靜坐在海邊,沐浴在陽光下,望着洛河大陸的方向。
雖然兩人都沒有什麼言語,就這樣安靜地聆聽着海浪聲,並藉助海風寄託着自己的思緒。
過了許久,陳瑤莫名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回去?”
陳水無奈表示道:“沒辦法,哪天我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以瀧千那日對我的態度,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你擔心他找不到你,會對禹國不利?”
陳瑤望了陳水一眼,看穿了陳水顧慮。
陳水不太確定的回答道:“算是吧?”
“想聽聽我的想法嗎?”陳瑤問道。
聞言,陳水回頭望了一眼陳瑤,猶豫了一會點頭嗯了一聲。
陳瑤分析道:“祀月帝國的勢力遍佈大陸各地,他們想要對付禹國只需要放出消息,自然會有無數人對禹國動手。而你現在已經耽誤了半個月,就算現在回去也已無濟於事。”
“再說你與瀧搏之間的恩怨,只是私人恩怨,而禹國現在是祀月帝國的附屬國,世代受到祀月庇護。”
“我想在這種情況下,祀月帝王應該不會因爲一些無關緊要的個人恩怨,從而失信於天下。”
說到這裡,陳瑤莫名的笑了笑,道:“何況現在的你,還只是一個通靈境。一個渺小的通靈境在祀月帝國,恐怕是一抓一大把。爲了你而大動干戈,你覺得你有這麼大顏面嗎?”
陳水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旋即提出自己的顧慮,道:
“但瀧千背後的瀧家,我也不得不防。傳聞瀧家祀月帝國的第一家族,其勢力之大,就算不用祀月帝王開口,同樣能夠讓無數人爲之賣命。”
對於陳水的顧慮,陳瑤沒有任何的迴應,而是突然朝陳水莫名道:“老水我問你,那個瀧千驕傲嗎?”
“爲什麼要這麼問?”陳水好奇的望向陳瑤。
陳瑤很霸道的說道:“你別問我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你只需要老實告訴我他驕不驕傲就完事了。”
陳水將那日瀧千的舉止,以及他所過有關傳言,一一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隨後總結道:
“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又有這麼多光環傍身,恐怕想不驕傲都難。”
陳瑤像個大姐頭一樣,自信的拍着陳水肩膀笑道:“那你就不用擔心。”
“哦?”陳水見狀,一臉驚訝的望着陳瑤。
陳瑤解釋道:“通過你對那日的描述,我想像他這樣驕傲的人,一般來說,應該屬於那種極爲自信和記仇的人,甚至不允許自己失敗。”
“如果爲了洗刷雪恥,他會更傾向於用自己的雙手,來終結自己的失敗。再說,打敗他的是邢陋銘,又不是你,別人可能記住的是邢陋銘,而不是你好吧?”
陳水不以爲然的說道:“你都沒見過這個人,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會不擇手段來贏得勝利?”
對於陳水的不以爲然,陳瑤也沒怎麼在意,只是神秘的說道:
“因爲從你對哪天事情的講述,我從他身上看到一個人影子。”
“哦?誰的影子?”
陳瑤話音剛落下,頓時引起了陳水的好奇。
在陳水印象中,前世的曦瑤與這世的陳瑤,兩世大半的時間都與自己生活在一起。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陳水不應該不知道。
但陳水不管怎麼翻找腦海中的記憶,都沒有找到一個與之相吻合的人。
然而這時,陳瑤卻凝視着陳水,吐出了一個字:“你!”
“我?”陳水很是意外的指着自己。
陳瑤解釋道:“前世的你,在武學上就是這樣一個驕傲的人,但你面對失敗的方式,總是通過努力變強來洗刷失敗。所以在我死後纔會......”
說到最後,突來的哀傷讓話語戛然而止。
心有所感的陳水,記憶瞬間回到了前世,一想起前世那頓昏暗的日子,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刺痛。
陳水溫柔的將陳瑤輕輕抱在懷中,安慰道:“都過去了,現在我們不是都好好的嗎?”
陳瑤緩緩擡起已經被眼淚打溼的臉龐,哀求道:“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出現了意外,你一定不能像前世那樣消沉下去了好嗎?”
陳水不動聲色的別過頭,強忍着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流出,隨即又頑強的笑道:
“說的什麼話,這一世我絕對不會讓種事情再發生的。”
“那要是萬一呢?”
陳瑤剛問完,陳水便一本正經的迴應道:“我會把這個一吃掉。”
陳瑤被陳水的樣子逗樂,瞬間破涕爲笑,用手拍打着陳水的胸口,嬌嗔道:
“討厭,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我可是在跟你說正事。”
陳水望着陳瑤,很是嚴肅的說道:“我也是在說正事。”
聞言,陳瑤陷入了沉默,而陳水也只是抱着陳瑤,兩兩無言,相互間感受着彼此帶給彼此的心安感。
許久,陳瑤忽然心有所感,感嘆道:“除了那個愛嚇人的影妖讓人反感之外,其實這裡還挺好的。”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聞言,想起這段日子,影妖神出鬼沒的樣子,陳水深有所感的點了點頭。
陳瑤問道:“那你打算是什麼時候走?”
陳水猶豫了一會後,說道:“我想了想,覺得你很有道理。如果我是瀧千,我一定不想讓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利用自己的力量,找回丟失的顏面,而不是利用家族的勢力。”
“所以爲了再面對他時,能夠擁有足夠自保的實力,我打算突破洞玄境之後再走。”
陳瑤聞言,滿意的點頭道:“你啊,其實以你的聰明早就應該想到了,就是因爲喜歡鑽牛角尖,所以當局者迷罷了。”
陳水不假思索的說道:“或許吧,不過好在有你這個旁觀者在,所以我纔不會迷路。”
“貧嘴!”
陳瑤嘟嘴反駁了一句,但眯成月牙狀的雙眼,卻難掩內心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