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之後垂頭喪氣地癱坐在地上,背影是那樣的悲涼。不管一旁的修傑與閆森怎麼寬慰,陳水都聽不進一個字。
此時的陳水,失魂落魄地朝夏宇澤訴說着:“怪我,這一切都怪我,前世曦瑤也是,今世也是。當初我就不應該心軟,如果當初心狠一點,讓他們回大重山,或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夏宇澤聽後,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雖然他可以去勸說陳水,但這件事終究是陳水自己的事,只有靠陳水自己想清楚怎麼面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水忽然語氣變得堅定起來:“這種事情,今後我絕對不能讓他再次發生。”
夏宇澤聞言,欣慰道:“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
陳水回答道:“是的,歸根結底,還是實力不夠,若是我足夠強大,又何必讓他們涉險?若是他們實力足夠,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生離死別?”
夏宇澤笑了笑,不置可否道:“但一個人的實力如何,是看他個人修煉和悟性,他人幫不了太多忙。”
陳水說道:“可你能讓陳瑤他們,短短几年便能進步飛速,那你一定有辦法,讓他們也在短時間內變得更加強大。”
聞言,夏宇澤沉默了片刻,這才解釋道道:“他們與陳瑤幾個沒有可比性,陳瑤他們幾個是因爲朕比較瞭解,而他們朕不瞭解,如何能幫?就算朕能幫,那所有人都知道朕的存在,若是讓這世界的強者得知,朕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陳水憤然地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今後我面對的敵人只會越來越強,而且,一旦讓我的仇家得知他們與我的關係,後果不敢想象。”
聞言,夏宇澤沉默了許久,這才緩緩說道:“辦法有,但要看他們願不願意。”
一聽有辦法,陳水當即問道:“什麼辦法?”
夏宇澤回答道:“朕有一位好友,他好戰如癡,並創造出一部專門爲戰場而生的秘法。這秘法另闢蹊徑,可以讓修煉之人跨過觀心境,並且在短時間內到達通靈境。”
什麼?短時間內便可到達通靈境?那他現在算什麼?
陳水心中不由升起劇烈的落差感,禁不住好奇道:“什麼秘法這麼霸道?”
夏宇澤解釋道:“它叫血祭之法,這種秘法是以心血爲媒介,可以令武者強行控制命器。並且,只要在戰鬥中,命器會強行掠奪天地靈氣,從而大大提高士兵持續戰鬥的能力。一旦形成量變,便能一舉突破通靈。也正因爲秘法前期消耗的心血過多,所以通靈境便是極限。”
陳水聞言,有些不解地問道:“也就是說,這是在以未來爲代價換取修爲?可這不是在害他們嗎?”
夏宇澤否認道:“對於很多人而言,觀心境已經望塵莫及,更別提通靈境,甚至往上的洞玄境。可能你不知道,多少天之驕子,終其一生都倒在了洞玄境的門前,最後落得一個鬱鬱而終的下場。”
頓了頓,夏宇澤接着說道:“所以,血祭之法對於許多連觀心境都觸摸不到的武者而言,付出未來爲代價換來通靈境的實力,這這筆買賣絕對值得。”
陳水聽完夏宇澤的解釋之後,心中對血祭之法的牴觸減輕了許多。
正如夏宇澤所說的那樣,這段時間他看到的武者,多數連先天都不到,更別提觀心境,甚至通靈境。當然,這一切還是得要看他人的個人意願。
沒一會,陳水便想清楚了。“你把秘法給我,我找時間問問他們的想法。”
陳水剛說完,頓時發現腦海裡多了一篇修煉之法,裡面的內容正是夏宇澤所說的血祭之法。
之後兩天,禹國軍隊一邊穩固局勢,一邊向虎山國推進。而陳水則一直陪着大重山的兄弟,一邊照顧着受傷的傷員,一邊將已經逝去的兄弟厚葬在一起。
等大重山的情緒稍微緩和之後,陳水將血祭之法告知了衆人。同樣不甘的衆人,在聽到陳水的想法之後,毫不猶豫地接納了陳水的提議。
雖然血祭之法帶來的誘惑很大,但修傑與閆森卻毅然決然地放棄了。
對於修傑和閆森而言,現在他們的實力已經是先天大圓滿,修傑更是已經觸摸到了觀心境,突破已經是時間的問題。所以他們出於對自己的信任,抵擋住了血祭之法的誘惑。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他們相信陳水的未來絕對不會止步在通靈境。所以,要想跟陳水走得更遠更久,那就只有衝擊通靈之上的境界。
而且追尋武道之巔,本就是他們作爲一名武者的初心。
剛將血祭之法的修煉方法告知衆人,這時,修傑帶來了意外之人。
面色有些焦急的洪烈,在修傑的帶領下來到了陳水面前。
一見到陳水,不等陳水說話,洪烈立馬說道:“恩公,大事不好了,那江望風回來了。不但對我們的人實施打壓,並且派出很多人去了沙漠,似乎是在找你的家鄉。”
聞言,陳水頓時心頭一緊,急忙問道:“他們去了多久?”
“已經有十日的時間了,我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便去了釷領找你。但那時你不在,後來聽說你來了東彰,所以我便立馬趕來了東彰。”
“不好!陳家村有危險。”
陳水眼神中透露着焦急,連忙起身朝着洪烈走去,邊走邊道:“多謝前輩前來相告,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趕回漠城,具體情況,還請前輩路上告知。”
“快別這麼說,你當初在洛河地宮,若非你出手相救,現在我已經死了。”
洪烈點了點頭,推辭幾句之後,與陳水一道朝門外走去。
可陳水還沒走到門口,大重山的兄弟圍了上來,看着幾百雙堅定的眼睛,陳水哽咽了。
陳水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解釋道:“諸位兄弟,我知道你們的心意,但是此去途經沙漠,會影響你們的傷勢。何況剛經歷大戰,還有很多兄弟需要你們照顧,你們如果都跟着我去了,誰來照顧他們?”
衆人聞言,不禁爲難的低下了頭。
說完,陳水誠懇地望着衆人,承諾道:“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等你們傷勢好了之後,我會回來接你們的。”
大重山的弟兄們聞言,無不陷入了沉默。
這時,閆森忽然叫住了陳水,並提議道:“山主,讓修傑帶些身手好的兄弟跟你一起去吧,這樣,至少兄弟們會放心一點。”
聞言,陳水望了衆人一眼,看到對方的神情反饋,最後點了點頭。
而後,修傑帶了二十多名好手,隨着陳水一道趕往漠城。
陳水前腳剛走,蕭廣便收到了消息。
而給蕭廣帶來這個消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丁少傑。
丁少傑不斷清楚的告知陳水離開的緣由,還將漠城的一些事情告知了蕭廣。
蕭廣聽後,也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怒拍桌案罵道:“孽障!”
當晚,蕭廣便召見了統帥遲興武,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後,絲毫不顧現在的戰局,與祀月帝國的來使一道,連夜趕往了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