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錦仔細詢問,原來嬸子的一隻貼身的女士手提包丟了,娟子她記得放在校醫院的休息室內,並沒有亂放,可下班的時候,卻發現手提包不見了。
手提包內除了錢包外,還有一個她老公留給她的皮夾子,皮夾子本身不值錢,但是有她老公留給她唯一的一張照片。
蘇晨錦在昏暗的房間裡,細心地翻找着每一個角落。
經過半個小時的耐心搜尋,她終於在垃圾桶的底部發現了那個皺巴巴的皮夾子。
皮夾子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邊緣磨損。蘇晨錦小心翼翼地拿起它,輕輕地撫平了上面的褶皺。
皮夾子的內部,一張被撕成兩半的照片靜靜地躺着,那是她叔叔的照片。
雖然照片已經破損,但依稀可以看出照片上的人曾經的英俊和溫暖。
娟子看到那張被撕毀的照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雙眼中的悲傷和憤怒如黑夜中的閃電,瞬間劃破寂靜的夜空。
她顫抖着聲音說:“小錦,找到就好了,我現在沒事了,你開學了功課忙,你早點回去吧!”
然而,蘇晨錦並未立即離去。
蘇晨錦能感受到娟子內心的掙扎和不安,她明白這不是一句簡單的“我沒事”就能掩蓋過去的。
她決定留下來,陪伴娟子度過這個漫長而沉重的夜晚。
宿舍內,娟子的悲傷瀰漫在每一個角落。照片殘片的邊緣,依稀可見過去的笑容和幸福,如今卻只剩下刺眼的裂痕和無盡的痛楚。
蘇晨錦和娟子並肩坐在窗邊,沉默不語。
娟子的眸光變得空洞,似乎在看着誰,又似乎誰都不在她的焦距中,蘇晨錦擔心她,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她柔軟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娟子,“嬸子,我不知道怎麼勸你~照片撕毀了,我們可以去找修復!”
娟子的嘴脣動了一動,她說,“還可以找回來嗎?可以找回來?”
蘇晨錦點了點頭,緊握的那隻手給予了娟子力量,“我們試一試,嬸子,這事兒就交給我來做就好了!”
娟子感激的看着蘇晨錦,聲音顫抖,“小錦,得找回來啊,一定要找回來!”
等到娟子情緒穩定下來,蘇晨錦這才放下心。
一個小時後,蘇晨錦離開了娟子的宿舍,夜色已經深沉。
校園的路燈在夜幕下投下斑駁的光影,她經過校醫院隔壁的小黑屋,不由得停下腳步,望向那扇半開的門扉。
小黑屋內,一盞昏黃的小燈發出微弱的光芒,搖曳在空氣中,隨時都會熄滅。
那黑屋內男人坐在屋子的角落裡,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
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鬱,彷彿承載着無盡的秘密和哀愁。
蘇晨錦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彷彿那男人的目光能夠穿透她的心靈。
心,似乎在瞬間被狠狠的捏了一下。
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好。
蘇晨錦收回目光,匆匆回到寢室。然而,她的心神卻難以平靜。
娟子悲傷的眼神和顫抖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不斷迴盪,如同魔咒一般揮之不去。
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心中的無奈如同潮水般涌動。
終於,她無法再忍受這份煎熬。
她匆匆起身,奔向一樓傳達室。
手中的電話緊握着,蘇晨錦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跳動,急切地撥通了顧新樑的號碼。
電話鈴聲在空蕩的傳達室裡迴盪,每一聲都如同撞擊在她的心上。她等待着,焦急而期待。
終於,電話被接通了,那頭傳來了顧新樑渾厚低沉的聲音。
蘇晨錦一頓,聲音裡帶着焦急:“顧主任,我需要您給我一些時間,有件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電話那頭,顧新樑的聲音依然保持着一貫的冷靜與沉穩,這個點蘇晨錦給他電話,必定是重要的事兒,他猜中了一些,問道:“小錦,別慌,慢慢說,究竟出什麼事了?”
蘇晨錦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穩:“顧主任,我跟你提起過我嬸子的事兒,她最近被人盯上了。但這並不是什麼感情糾葛,我懷疑跟我死去的叔叔有關。”
顧新樑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小錦,學校的環境相對單純,你嬸子在外面的事情有跟你提起過嗎?”
蘇晨錦輕輕地搖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我嬸子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學校裡,她的社會關係很簡單。”
顧新樑沉思片刻,問道:“現在有什麼線索嗎?”
蘇晨錦思慮了片刻,說道:“這人會來校醫院。”
顧新樑微微皺起了眉頭,輕聲嘆息:“這事情,怕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看來,這個嫌疑人很可能就藏在你嬸子的日常生活之中。無緣無故的怨恨,哪有那麼容易積聚起來?你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些譜了?”
蘇晨錦默默點頭,聲音中帶着幾分堅定:“校醫院裡和她走得最近的就只有一個叫做陳琳的大姐。她比我大六歲,現在在外面開了一家食堂。但這個人並沒有任何疑點!”
顧新樑聞言,雙眼微眯,沉聲囑咐道:“既然如此,你這幾天就多陪陪你嬸子,務必保證她的安全,不怕這個人不再次出現。”
掛斷電話,蘇晨錦步履匆匆地返回寢室,預習完畢,她拿起換洗衣物,離開女生寢室,去娟子的宿舍陪她,蘇晨錦急切地敲響了娟子的宿舍門。
蘇晨錦推開門,屋內昏暗,只有一盞檯燈孤獨地亮着。
她走向牀鋪,只見娟子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如紙。
蘇晨錦心中一緊,輕輕握住娟子的手,只覺冰冷刺骨,而娟子的脈搏,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她眉頭緊鎖,凝視着昏迷中的娟子,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出任何線索。
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桌腳的鑰匙扣上,那是一個精緻的飾品,此刻卻孤零零地躺在那裡,顯得格外刺眼。
蘇晨錦心中一動,迅速抓起鑰匙扣,衝出宿舍。
然而,黑暗中,她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如同幽靈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鑰匙扣是那人留下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