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水仙和樊老太婆。
方小魚並不同情她們，也沒有那麼寬容，想過要原諒她們。
她的心很小，只裝得下那麼厚待她們之人，方水仙和樊老太婆早就被方小魚除非在她的生活之外，未來她們會怎麼樣，已經和她無關了。
只要她們不再犯傻，方小魚也不會想着要爲難她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那是最好的。
農村過除夕很有講究，除夕前一週裡裡外外的打掃衛生。
醬的、醃的都在除夕前半個月一早準備好了。
等到了除夕，婦人們就有事做了，要請菩薩，請祖宗，這是年三十的重頭戲。
陳秀英也不例外，從中午吃完飯後，就忙開了。
她做菜，方國棟和方永華幫着翻桌子、擺碗筷。
等方小魚將方老爺子請過來，堂前正對着大門的蠟燭已經插上了。
酒菜碗筷也全都擺齊整了。
近兩年陳秀英請祖宗已經沒有早幾年那樣菩薩和祖宗分開請，要請七八次，爲了圖方便弄了堂前一桌。
該供奉的一起供奉上了。
每次請前陳秀英沒少向菩薩和祖宗靠罪。
見方老爺子過來，陳秀英給老爺子打了招呼，“爸，你來了。”
方老爺子笑着和她擺擺手，“別和我客氣了，你忙你的，今天請祖宗夠你忙的。”
陳秀英笑道，“現在前堂一桌快了，沒那麼忙。”
陳秀英對方國棟道，“你伺候着爸。”
方國棟應下。
陳秀英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瞥見方永華還穿着拖鞋，對他道，“馬上請祖宗了，把拖鞋去換換掉，你和你妹妹過來拜拜。”
“哦。”方永華笑嘻嘻地應了聲，蹬蹬蹬地跑樓梯口去了。
請菩薩和祖宗，禮儀整潔是必須的。
陳秀英去廚房拿來了火盆和元寶，解了圍裙。
方老爺子道，“煙，我來點吧。”
老爺子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拿火柴點了，放在桌子上的蠟燭旁邊，這是孝敬祖宗的。
陳秀英把火盆點了，方國棟拿了一個蒲團出來，方永華也換好鞋子出來了。
陳秀英對方老爺子道，“爸，你先吧。”
方老爺子點頭，雙手交握拱了拱，又跪在了蒲團上，嘴脣動了動，暗念祖宗保佑明年一家子安康、順遂。
方老爺子拜完，輪到方國棟，方國棟雙手合十，誠心一拜後，跪在蒲團上唸唸有詞，“菩薩啊菩薩，紹興越城區彎彎村孝子方國棟，請菩薩、祖宗，您們要管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財源廣進，1997年萬事大吉。”說完，又低頭拜上了三拜。
輪到陳秀英她的願意很簡單，“各路神仙，家裡的祖宗，1997年神仙、祖宗們保佑我們一家健健康康，保佑兩個孩子學業有成。”
大人們拜完後，方永華和方小魚姐妹也都在菩薩和祖宗面前許了願意。
拜完祖宗，陳秀英問女兒，“你給姚佳和陶基地長他們打過電話沒有？”
方小魚，“打過了，她們馬上就過來了。”
自從姚佳的媽媽去世後，姚佳和陶寧父女過年都是兩個人一起過的，大過年的，特冷清，陳秀英就叫方小魚把兩人過來一起過年，人多也熱鬧點。
方小魚就作主把韓傳和周劍虹也叫來了，還有周媽媽。
陳秀英道，“那等下，客人來了，你給客人泡糖茶水，媽還有幾道菜沒燒好呢。”
方永華道，“媽，燒菜的話讓妹幫你，泡茶的事我來就好了。”
陳秀英笑着道好，方小魚和陳秀英一起進了廚房。
方國棟陪着方老爺子在客廳聊了一會，陶寧就帶着人過來了，韓傳和周劍虹手上還拎了不少東西過來。
方國棟引着陶寧他們去了客廳，方小魚在廚房裡給客人泡糖茶，姚佳進來幫忙了，方小魚推着她往外去，“去去去，去外面聊嗑，今天你是客人，不能給我幫忙哦。”
姚佳嗔了她一句，“小魚姐，我們現在可是一家人了，你就別同跟我客氣了。媽，你說是不是？”
姚佳笑嘻嘻地衝着竈旁忙的陳秀英問道。
陳秀英一笑，“是，是，佳佳說的都對。”
方小魚沒撤地看着姚佳端了茶水出去，跟着也去了客廳。
周劍虹坐在周媽媽邊上給她剝桔子吃，周媽媽今天穿着挺喜氣，精神不錯，目光清明。
甚至於方小魚上前給她打招呼時，周媽媽還認出來了她來，“你是小魚，我記得你，之前經常來醫院陪我說話的那個小小魚。。”
方小魚眨眼，“對，周媽媽，我就是小小魚，您今天看着氣色不錯，這兩天睡得好嗎？”
“好好好，周媽媽握着她的手，天天睡得香呢，你看看周媽媽是不是快胖成豬了，你還認得出周媽媽嗎？”
方小魚哈哈笑，“當然認得出來啊，不過周媽媽豬哪有你這麼漂亮。”
方小魚一句話又逗得周媽媽大笑起來，“你這孩又逗我呢。”
姚佳見縫插針，“周媽媽，小魚向來只說大實話的，您呀，漂亮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周媽媽哄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絲毫不見一絲病態。
方小魚注意到就是平時周媽媽不離手的娃娃今天也沒帶，周媽媽卻完全沒有驚慌之色，看來韓傳請來的神經內科專家醫術不錯。
方小魚湊到周劍虹身邊，低聲問她，“教練，周媽媽的病這幾天穩定點了嗎？醫生怎麼說。”
她只是憑自已主觀的猜測，只有醫生的話纔是權威，才能知道周媽媽現在的狀態到底如何。
周劍虹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剛纔媽也要是不說，她還不知道方小魚暗地還一直經常去看望她媽呢，就跟韓傳一模一樣，兩個人都是偷偷地關心着人，都不讓人知道。
周劍虹看向正笑語晏晏和陶寧、方老爺子說話的韓傳。
臉上不由一紅，來前韓傳又跟她求婚了。
方小魚看了她一眼，周劍虹收回心思，說道，“恩，好多了。醫生把這兩天的藥量都減了一些下來，說是這幾天病情正按好的方向發展着，只要以後情緒少點波動，保持平穩的心態，慢慢地調養着，會有希望恢復的。”
“那真是太好了。”方小魚欣喜地道。
周劍虹感謝地道，“都是因爲你們經常去看她，她舒心了人才會好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