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玲被趕出碧波,本就又煩又燥的,謝靜這一把火添的。
朱玲玲的火氣一下就竄了上來,瞪着謝靜,“要不要這麼可惡,謝靜,咱們也在同一個隊裡呆了七、八年,你至於嗎?”
謝靜看着她呵呵一笑,“這話也虧你說的出來,你揹着隊員們和雲騰勾結時,你怎麼不想想你在隊裡呆了七、八年了?你挑起兩隊的紛爭,討好曲一鳴時怎麼不想想你在隊裡呆了七、八年了?你現在和我說你在隊裡七、八年了,你不覺得可笑嗎?”
在謝靜的連番逼問之下,朱玲玲一陣詞窮,差點沒把她給氣死了。
說不過就打,總不能吃虧。
朱玲玲把包裹往牀上一放,伸手就往謝靜身上撲上去,眼裡閃着惡毒的光,“謝靜,你不要太過分,你不過是姚佳敵邊的一條狗罷了,你有什麼可得意的?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謝靜抓住朱玲玲的手,“說我是狗,你連狗都不如。狗都知道忠心,爲主人守門呢。朱玲玲,你呢?你爲了雲騰出賣了碧波,你對得起誰。雲騰不要你。曲一鳴從一開始就是利用你來對付碧波,現在你沒了利用價值,就一腳把你踢開了,活該你倒黴。出了碧波就沒有培訓基地會要你,你就滾回鄉下老老實實給我種田去吧。”
打嘴仗不光朱玲玲會,她也會。
要動手,謝靜更不怕了。
兩個人你撲我身上,我抓你頭髮,誰也不讓誰,就扭打在了一起。
“我走了,你以爲你在隊裡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朱玲玲掐住了謝靜的脖子,尖聲笑起來,“等方小魚到了隊裡,隊裡就沒你說話的份了。今天你笑話我,明天就輪到我笑話你了。謝靜,你就做姚佳的忠犬吧,總有你吃好果子的那一天。”
“自己連住的地方都要沒了,你還有心情挑事,朱玲玲你的心可真大。”
朱玲玲把謝靜給噁心到了。
在朱玲玲掐住謝靜的脖子時,謝靜伸手就給了她一拳,這樣的人就該打到她痛的閉嘴爲止。
不然她都不會消停。
朱玲玲的個子比不過謝靜,就連力氣也比不過謝靜。
一拳下去,朱玲玲吃痛鬆了手,謝靜就成功壓到了朱玲玲的身上。
“滾你犢子,叫你挑撥離間。”
謝靜大罵着狠狠給了她兩個大巴掌,“一巴掌是你罵人的代價,另一巴掌是你背叛碧波應得的。”
“以後別再來碧波,要是敢再來,你來一次,我保證打一次。”
謝靜動作利索地拍完巴掌,都沒給朱玲玲回手的機會,呸了她一口離開了。
教訓完朱玲玲,謝靜都不帶想要多看她一眼的。
多看一眼,她都覺得髒眼睛。
朱玲玲捂着腫脹的臉,盯着敞開的門,眼淚吧嗒吧嗒的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彷彿全世界的人都欺負了她似的,哭得慘兮兮的。
發泄了一通之後,朱玲玲把最後幾件衣服收進了包裹裡,伸手抹了把淚,狠狠地摔門而去。
隊員們都留在了基地沒有過來,是在訓練還是故意的,就沒人知道了。
朱玲玲離開宿舍的時候是一個人,肩上只背了一個包裹,手上拿着把破傘,挺悽慘的。
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宿舍的通道上,朱玲玲算是明白了。
人走茶涼,老人們說的沒錯的。
平時和她親的跟姐妹似的,出了事,連一個人影子都不見了。
什麼友誼萬歲,都是假的。
有利益纔是好朋友,沒利益什麼都不是。
姚佳被她罵得最慘,大冬天的,外面雪花飄啊飄,凍得死人。
這樣的天氣,姚佳還要把她趕出去,就不是個東西。
朱玲玲罵罵咧咧的在宿舍門口站了有一會。
她本來還想等等馬小嘴她們,想透了看透了,她也不想等了。
就是等來了馬小嘴,她們去了雲騰,她又不能去。
還能等來馬小嘴她們的施捨不成?
馬小嘴不會因爲去了雲騰而感激她,說不定這一會還會在心裡怨懟她。
至於雲騰。
朱玲玲再能耍潑,也不敢耍到曲一鳴面前去,更何況曲一鳴今天還吃了這樣的悶虧。
那還等什麼?
走唄。
走了幾步,到了宿舍的門口,望着地上白茫茫的積雪,朱玲玲又怔住了。
只覺得前路茫茫,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在紹市她沒有親人,認識的除了隊裡的人就沒有別人了。
未來該去哪裡她茫然了,家她肯定不回去,見過了繁華,她怎麼還會回去那個落後、愚昧的地方。
好在她們來培訓基地培訓,做爲專業的運動員,國家是給體育津貼的。
只是以朱玲玲的成績拿的只是基礎津貼,每個月也就一百塊錢,成績津貼、獎金這些多的她就沒有了。
除去朱玲玲這幾年寄回家裡的,她存下來也就幾百塊錢。
朱玲玲決定先找一家小旅館住上幾天,再做打算。
朱玲玲望着遠處基地的方向直磨牙:姚佳、方小魚、謝靜她一定會回來的。
等她回來時,她發誓要她們的好看。
朱玲玲走到門口時,就看到姚佳陪着方小魚走到了體育館門口,兩個人手挽着手,有說有笑的,看着親熱極了。
朱玲玲被謝靜揍了一頓老實了,手裡死死攥着手裡的包裹,跟在她們不遠處,豎起了耳朵。
“小魚,真的不用我送你去公交車站嗎?雪下的挺大的呢?”
方小魚笑着對她擺手,“車站不就在對面,我沒那麼矯情,我有傘呢?”
方小魚對她揚了揚手中的雨傘,打開了。
“那好,我們下週見。你們店裡開業,我一定會帶着隊員們給你捧場的。”
看着兩個人依依不捨的告別,朱玲玲在背後使勁翻着白眼。
才認識一天,親熱給誰看呢。
不過姚佳和方小魚的對話裡,朱玲玲又偷聽到了一個消息,方小魚家裡還開着店。
這個肩上揹着越都商城地攤貨的小賤人。
這個她以爲和她一樣是窮光蛋的家裡出來的小賤人。
居然家裡還是做生意的。
並不是她以爲的那麼窮酸。
朱玲玲望着雪中女孩窈窕的背影。
死死地咬緊了下脣,更加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