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執意要打掉孩子,章文海是絕對想不到徐厚浪有這麼一天。
“是啊,你沒看見厚厚耳垂子那麼厚嗎?將來厚厚肯定能當官。”宋海芳一臉篤定,外甥出息,她們親人臉上也有光啊。
把頭枕到章文海的胳膊上,宋海芳單鳳眼一眯,“你說,厚厚的父親會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厚厚長得可一點不像佳倩,佳倩的嘴也真是嚴,這麼多年,關於厚厚的父親,一丁半點的消息也沒有透露,你說厚厚父親會不會大有來頭,不然佳倩怎麼一提到厚厚的父親,都怪怪的模樣。
“佳倩又是迷迷糊糊的性子,生出來的兒子怎麼這麼出息,是不是隨了他爸啊。”
當年的事就跟懸案一樣,宋海芳好奇極了。
“管他什麼人。”章文海沒好氣的道,“反正厚厚是咱家的孩子,這麼多年對佳倩母女不聞不問,不管他再有錢,官做的再大,以後也休想把厚厚要回去。”
在章文海的心裡,一個真心疼愛妹妹的人比有一個有錢人重要多了。
“在厚厚面前,你可別多嘴。”
“當我傻啊,這事我哪能說。睡了睡了。”宋海芳說話間關了燈,冷冰的腳擱在了章文海的大腿上,底腳心瞬間暖和了起來。
有錢了宋海芳自然不會再和小姑子過不去,說她現實也罷,這世道就是如此。
宋海芳歡歡喜喜地枕着章大海的胳膊睡了過去。
閣樓上,章佳倩笑眯眯地看着兒子,激動地握住徐厚浪的手,只差沒有熱淚滿面了,“厚厚啊,媽太高興了,今晚上你表現太好了。”
看着喜形於色的母親,徐厚浪忍不住對其翻了個白眼,“我什麼時候表現不好了。”
“是,是,你表現一直最棒的,是媽說錯了。”章佳倩道歉的那叫一個快,“厚厚,明天早上想吃什麼?”章佳倩邊替兒子整理衣物邊問道。
“明天早飯我自己做,媽,你給我準備兩瓶牛奶就行了。”徐厚浪拿了一本剛買的早餐食譜,翻了起來。
聽徐厚浪說要自己做早飯,章佳倩驚疑的擡頭,“你要自己做早飯?爲什麼?難道是媽做的早飯不好吃?”
章佳倩心中惴惴不安起來,除了做飯洗衣,她都要沒事幹了,這不讓她做飯,兒子難道是要讓她閒着吃白食啊。
章佳倩皺個眉,徐厚浪都知道她媽在想什麼了,“媽,你別瞎想了,我就想自己做個早餐試試。”
看着徐厚浪手中早餐食譜大全,章佳倩怎麼能不多想呢,肯定是兒子嫌她燒的早餐不好吃,自己想動手了。
“厚厚,就是以後媽跟你秀英阿姨開了水果,你的早餐,媽肯定給你做的。而且媽跟你保證,以後每天早上媽每天給你輪着變花樣做。你想吃什麼菜,你跟媽說,或者你把菜譜給媽買來,媽學,你放心,媽肯定把烹飪學好。”
章佳倩的手藝自己知道,也就能把生的變成熟的。
虧的這麼多年兒子不嫌棄,她再不把這手藝學好,都不好意思在兒子面前露臉了。
“媽,你要有興趣,你就學着,你無論做什麼菜,我都喜歡吃的。”徐厚浪看着章佳倩正色道,“明天的早餐我自己來解決,你以後給我每天準備兩瓶牛奶,好了,媽,我要睡了,你出去吧。”徐厚浪說完,就把章佳倩往門外推。
“可是,厚厚。。。”章佳倩還想再說,徐厚浪已經把門關上了。
“別可是了,媽,記得明天開始訂兩瓶牛奶。”
“對了,你秀英姨把一萬錢還媽了。”章佳倩話沒說完,門又打開了。
“咦,厚厚,給媽開門了。”
徐厚浪倚在門框上,“媽,你怎麼說的。”
“我當然是說這一萬塊錢就當入夥的錢了。”兒子真當她傻啊,想到方國棟,章佳倩也替姐妹不值,只陳秀英那個死脾氣,她勸了也沒用,希望開了這水果店,姐妹兩個在一起多聊聊,也能讓陳秀英開心點。
“媽,你做的很棒。”耳邊傳來兒子的讚揚。
章佳倩對兒子翻了個白眼,有這種兒子嘛。
“你想感謝秀英阿姨,就得這麼勸服秀英阿姨合開水果店,你兒子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保準你們隱賺不賠,開店的事宜我會處理好的,媽就等着和秀英阿姨收錢就是。”
錢他們有,哪怕給個十萬,二十萬都不是事,情義卻不是用錢來計量和償還的。
章佳倩從來對徐厚浪說的話深信不疑,還真以爲兒子就是爲了幫她還恩情,“媽知道,媽什麼都不管,就等着收錢。”母子兩個一番交談之後,章佳倩就下樓陪着章母去了,順便把開店的事和章母說說。
鄉村的早晨有點冷,彎彎村齊整的房屋前是一條長長的湖泊。
湖水清清,碧波盪漾,水面上還飄着白茫茫的一屋薄霧。
徐厚浪同學倚在村口的草垛上,懷裡溫着兩瓶純奶。
草垛下面還放了兩個餐盒,裡面有他親手做的早餐。
這時候的牛奶不像後世摻了不少的不知名的化學成份,絕對是純天然的,滋味濃厚,營養價值也極高。
懷惴着牛奶,徐厚浪春風明媚。
不過在看到走到面前的兩個身影時,徐厚浪嘴角的笑容淡了些。
“徐學長。”覓妮頂着壓力和徐學長打了聲招呼,感覺自己這趟來的糟人嫌了。
對方對她點了點頭,目光越過她瞥向她身後的方小魚。
“嗨,徐學長。”覓妮看着好友心虛地對徐同學揚了揚手,以爲只有自己怕學長呢,原來方小魚也怕啊。
徐學長眼也不擡一下,方小魚放下手,衝她呶了呶嘴。
覓妮會意,先咳了一聲,引起了徐學長的注意。
再擡頭,目光一觸及到徐學長冷如寒冰的目光,小心臟一抖,慫了。
這趟真的不應該答應小魚一起來的。
覓妮看了眼好友,方小魚笑眯眯地對她點頭。
覓妮在好友的暗示下,硬着頭皮擡起了頭。
不錯,小魚對她丟了個手勢,用脣形鼓勵她說出來。
“那個徐學長,抱歉,我家裡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家了,你們聊,你們聊。”
徐學長的目光太可怕了,她實在有點抗不住了。
要是她留下,她保證徐學長的目光就算殺不死她,也能凍死她。
某學長立時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對她露出冰雪消融的微笑,“你去吧,家裡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