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滿天的星光,我看見了月亮朦朧地掛在半空中。|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註冊過°網的賬號。我相信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我異常激動地轉身跑回塔裡,沿着樓梯往上爬。
我忘了去看一眼摔下塔的冬瓜,也忘了將捆在腰間的繩子解下來留在塔下……
回到頂層,我興奮地告訴白靜,我已經走到了塔外。
白靜激動地說:“那我們趕快離開吧!”
“你在前面用手電照路,我背牧汐野走後面。”我把手電筒遞給了白靜。
白靜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用手電照着樓梯。我背起睡在暗處的牧汐野,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
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爲什麼還沒有下完?”白靜嘀咕道。
我心裡一涼,停下了腳步。
“白靜,先別下了,轉到後面看看。”我叫停了白靜。
“好的。”白靜邊答應邊轉到了後面。
“李亮,我們還在塔頂。”白靜顫抖着聲音說道。
“我看見了。”順着白靜的手電光柱,我一眼就看見了窗前那塊碎裂的青石板。
白靜的手電慢慢移動着。
地上還躺着一個人!:.醉心張節
是牧汐野!
我清楚地看到頭上包紮着白紗布的牧汐野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我背上背的是誰?
我一下覺得從頭涼到了腳心,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感覺背上一輕。
我急忙轉身,只看見一個黑影敏捷地閃到樓梯口,一晃就不見了。
我一把從白靜手裡抓過手電,快速跑到樓梯口。
樓梯上空空蕩蕩。
我用手電把樓道內上下左右照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
雖然經過剛纔的驚嚇,我和白靜都心有餘悸。但我們也肯定了一點,在塔內作怪的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正是那藏在暗處的第五個人。
我想再次繫上繩子去找到下塔的路,白靜卻死活不肯一個人再留在塔頂。
剛纔的事,給她的心裡籠上了無法抹去的陰影。
難道我們就這樣困在塔頂等待天明?
絕對不行,大概用不了天明,就算我們自己的神經不崩潰,那藏在暗處的人也不會放過我們。
“白靜,我們不能坐在塔頂等死,我們必須離開。我走出去過一次,這次我來帶路,你在後面跟着。來,先幫我把牧汐野背上。”我安排道。
白靜打開手電仔細確認了躺在地上的人確實是牧汐野後,輕輕把她扶到我背上。
我第四次踏上了下塔的樓梯……
已經下了一層了,我在心裡默數着。
樓道里只有手電的光柱在晃來晃去,我們連呼吸都儘量放輕了。
第三層了,我們這次一定可以下到塔底,我暗暗鼓勵着自己。
第二層,我在心裡告訴自己堅持到最後一層,不要再被假象迷惑。
第一層……
我又看見了黑洞洞的塔門,我們成功了!
我沒有片刻停留,三步並作兩步跑出塔外。
我把背上的牧汐野輕輕放了下來。
我回過頭去,白靜剛走出塔門,癱了似的靠在塔門邊。
“白靜,我們出來了!我說過我們一定可以出來的。”我興奮地對她喊道。
“是的,李亮。我們終於出來了。”白靜有氣無力地答應着。
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看見白靜露出慘然一笑,一絲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你怎麼了?白靜!”我衝上前去。
白靜一頭倒在我的懷裡,她的背上竟然插着一把刀子!
“李亮!這次我真的很堅強,我一直想着我們一定能夠走到塔底、走出塔外。哪怕有人在背後拉我,我也沒有理會。後來,他推了我一把,推得我好痛。我還是沒有理會他,我一直緊緊跟着你,我們終於走出來了,我們可以回家了,是不是?”白靜的聲音越來越低,慢慢地閉上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
“是的,白靜。你是最堅強的,我們馬上就回家了。”懷裡白靜的身體逐漸冷卻,我拼命忍住眼眶裡的淚水。
放下了白靜,我站起身來,對着塔門大聲吼道:“混賬、爛賊!卑鄙無恥的小人、裝神弄鬼的傢伙!有本事你出來,我們面對面較量!躲在暗處下黑手算什麼好漢!”
塔裡沒有任何反應。
我對着黑洞洞的塔門大聲罵着,卻實在鼓不起勇氣再次走進塔裡找人拼命。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牧汐野和白靜,心裡充滿了憤怒和悲涼,先前一直籠罩心裡的恐懼感反倒淡了。
我突然想起了摔下塔的冬瓜。
我轉到塔後,冬瓜安靜地躺在地上。
我走近冬瓜,忽然看到他的腳微微地動了一動。
冬瓜沒有死,我心裡一陣高興。
我蹲下身子,把左手食指放到冬瓜的鼻孔前。
就在這時,冬瓜“騰”地坐了起來!
出現在我眼前的不是冬瓜,是另外一張可怕的面孔!
他是小飯館的老闆,那個藏在塔裡暗處的第五個人!
他的雙手如鐵箍一般扼住了我的咽喉。
他獰笑着說:“塔裡的靈魂扶梯困不住你們,別以爲你們就可以逃脫厄運。早就叫你們不要來這裡,即使來了也不要進塔,你們就是不聽!你們這是咎由自取,死之前你一定要記住,沒有人進了塔、上了塔頂還可以活着離開的。“
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那張兇狠而醜惡的嘴臉也越來越模糊。
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一絲絲地離開我的身體……
當我想要完全放棄抵抗時,突然感覺到咽喉的壓力慢慢消失了。
我的意識也隨着新鮮空氣的吸入而漸漸恢復。
我看到老闆那張兇狠而醜惡的嘴臉可怕地扭曲着,目光裡顯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
他的手完全離開了我的頸部,“轟”的一聲向後面倒了下去。
當這張兇狠而醜惡的臉在我眼前消失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張世上最美麗的面孔。
那是牧汐野,她微笑着扶住我,輕輕在我耳邊說:“一切都結束了。”
“大班長你不是……”我記得她一直是重傷昏迷來着,怎麼會在最關鍵的時候醒了過來。
話落,一道黑影三跳兩跳地竄到她的肩頭,那是一隻黑貓。
“不死鬼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