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峰,雲隱宗一千零八峰之一,是雲隱宗極爲重要的一處密地,平時要進入其中,須得花費積分才行,一千積分才能在裡面呆一個時辰,一天十二個時辰,就是一萬兩千積分!
葉子川的身上,現在一共有五萬八千積分,當初闖三關時獲得了三萬八千積分,前幾日新晉外門弟子大比,又得了兩萬積分。
不過,即使是這麼多積分,也僅僅能在悟道峰待不到六天的時間。
好在此次大比,葉子川最後得到了三天免費進入悟道峰悟道的時間,相當於節省了三萬六千積分!
悟道說是峰,其實是一處山谷,山谷兩旁的崖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印痕,有拳印掌印,也有劍痕刀痕,甚至還有各種奇怪的手印,有的如懷抱大山,有的如雙輪日月,還有的是一個個大字!
給守在山谷口打盹的一個老頭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玉牌,老頭有些詫異的掃了他一眼,隨即又靠在一旁昏昏欲睡了。
葉子川走進山谷,發現山谷中的人不多,但也有上百個,有的穿着外門弟子的衣服,有的穿着內門弟子的衣服,就連真傳弟子都有三個,坐在山谷兩旁光滑的山崖前,枯坐悟道。
葉子川一路走走停停,沒有去打擾別人,山谷中安靜的可怕!
眼中紫氣涌動,葉子川盯着山崖上的一道道印痕,此時清晰的看到了印痕中蘊藏的一縷縷道韻和意境,即使過去了很多年,依然不曾被磨滅。
隨着越來越深入,山崖前的人也越來越少,最後只有他一人在慢慢前行,而此時一道道印痕中蘊藏的道韻和意境,竟然讓他的眼睛微微酸澀,有些刺痛。
顯然,在山谷深處留下這些印痕的人,修爲都極強,對道法的領悟,也超出了許多人!
最後,葉子川終於停了下來,因爲,已經到盡頭了,而在山崖的盡頭,一個大字深深的印在了他的眼中。
那是一個“戰”字!銀鉤鐵劃,每一筆都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帶着壓迫人心的磅礴氣勢!
“戰!”恍惚中,葉子川腦海中響起一聲道喝,沖天的戰意撕裂蒼穹!
葉子川全身血液沸騰,戰意沖霄,紫瞳射出前所未有的紫色神光,像是兩團燃燒着的紫色火焰,要將眼前的戰字深深烙刻於心!
紫氣在眼眸中涌動,有縷縷道芒溢出,無數天地妙理在其中流轉,巨大的戰字在葉子川的眼中像是活了過來一般,一筆筆拆開,時而如劍,時而如刀,時而如塔,時而如鼎,變化萬千,蘊藏着凌厲無匹的攻伐之力!
而在葉子川的腦海中,一道頭頂天穹,腳踏星辰的高大身影,背對着他,身形似龍騰虎躍,上擊蒼穹,下探九幽,戰意浩蕩十萬裡,血戰八荒!
葉子川看得如癡如醉,死死地盯着那個戰字,紫瞳已經催動到了極致,如兩團燃燒的神焰,眼角甚至流下了一絲絲血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子川終於從那種狀態甦醒過來,緊接着便發出一聲慘叫,眼睛劇痛無比,像是被針扎一樣,眼前一片黑暗。
手忙腳亂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瓶大地神乳,睜開眼睛,連忙將神乳滴在了一片血紅的眼眸上,一股股溫潤的液體滲進眼睛,葉子川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盤膝在原地坐了下來,葉子川此時靜靜的恢復着自己的眼睛。
這次可真是失算了,要是時間再長一點的話,說不定眼睛就直接瞎了,到時候想哭都沒地方哭了!
就在這時,幾道人影看到了這邊的情況,互相詫異的看了一眼,隨即向這邊走了過來!
盤坐在地的葉子川耳朵動了動,眉頭微微皺了皺。
“喲,這是哪個天才,竟然在悟我們雲隱宗最難領悟的武技,這位師弟可領悟到了?施展出來讓我們看看!”三道人影中,一個穿着外門弟子衣服的青年調笑道。
說完,三人肆無忌憚的大笑,笑聲中毫不掩飾的譏笑嘲諷之意!
葉子川閉着眼睛,一言不發。
三人見葉子川這般沉默,似乎將他們當做了空氣一般,不由臉色一沉,說話的那人踢了葉子川一腳:“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
葉子川身上涌出一道殺意,冷冷道:“不想死就滾遠點!”
三人明顯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個武士一重天的外門弟子,竟然敢跟老子囂張!”說話的那人臉色陰沉如水,雙眸寒意涌動!
“你算個什麼東西!”葉子川的靈魂之力何其強悍,清晰的感受到了三人體內的血氣和元氣,對他們的實力瞭然於胸!
“找死!”當先的那青年臉色鐵青,掌心元氣噴涌,就要出手。
“白師兄,悟道峰上不宜動手,我們還是等他出了山谷在收拾他!”站在青年身旁的一人連忙攔住了他。
另一人也在一旁附和道,說着還小心翼翼的向谷口方向看了看,似乎極爲忌憚。
被稱爲白師兄的青年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不甘的收回了手,臉色難看的盯着葉子川,獰笑道:“小子,有本事永遠也別出悟道峰,不然,師兄會好好教你怎麼做人的!”
“滾出去洗乾淨脖子等着吧!”葉子川頭也不擡。
“你!”白師兄氣極,差點忍不住再次出手!
“我們走!”白師兄兇狠的瞪了葉子川一眼,轉身離去。
葉子川沒有理會他,閉着雙眼,趁着恢復眼睛的同時,戰字秘不停的在腦海中演化,被他參透的越來越深。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一道蒼老的聲音準時在葉子川腦海中響起:“小子,三天時間到了,你該出來了!”
葉子川睜開雙眼,雙眼已經恢復如常。
“三天這麼快就過去了?”葉子川不滿的咕囔一聲,在那種狀態中,他對時間可沒什麼觀念。
走出山谷,葉子川向老人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卻忽然看到三道人影站在不遠處盯着他。
中間一人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面色蒼白而陰柔,眉宇間帶着一縷陰沉之意,讓人看了就不喜,在其身旁,站着兩個狗腿子一般的青年,點頭哈腰的。
中間的青年是額頭上有十三道銀色的雷紋,卻顯得有些暗淡,似乎少了些生氣,根基不穩,另外兩人都是武士兩重天的修爲,銀色雷紋倒是有幾分光華,根基還說得過去。
看到葉子川從山谷中出來,白師兄三人雖然不知道葉子川哪來的那麼多積分,可以再山谷中待三天時間,但想起葉子川那沉默的無言,他就一陣火氣。
一直習慣了囂張跋扈的他,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
看到三人穿着外門弟子的衣服,葉子川微微沉吟,看來他們應該就是老的外門弟子了,入門時間比他早三年,不過三年的時間纔是武士三重天的修爲,似乎還是強行提上去的,這樣的天賦資質,也真是垃圾的可以!
三人氣勢騰騰的走到葉子川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白師兄一臉獰笑的看着他:“小子,在山谷中很囂張啊?”
“好狗不擋道!你要如何,劃下道來便是,嘰嘰歪歪的像個娘們!”葉子川的口才何等犀利,前世得了全身肌肉萎縮的怪病,沒人疼沒人愛的,卻愣是把照顧他的小護士搞到了手,還發展到了親嘴的地步,他的口才可想而知,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
“好!好得很!”白師兄臉色陰沉的嚇人,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演武峰,決一生死!敢不敢去?”白師兄身旁的兩人被他的一句話嚇到了,臉色微白的看着他,又有些憐憫的看向葉子川。
葉子川當然知道決一生死的意思,演武峰,就是一個門中弟子相互較量切磋的地方,若是上方有不可調節的深仇大恨,也可請刑罰殿的護法使者出面,簽訂生死狀,雙方不死不休!
葉子川看着他,微微皺眉:“我們似乎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哈哈哈!”看到葉子川這幅模樣,白師兄還以爲葉子川害怕了,囂張道,“小子,你若是現在跪下來向我磕頭認錯,或許我心情好一點,還會放了你!”
葉子川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冷笑一聲:“原本想留你一條狗命,既然你想死,小爺就成全你!滾去演武峰,看小爺宰了你!”
白師兄一愣,沒想到葉子川是抱着這樣的心思,臉色也變得極度猙獰可怕:“小子,你死定了,就算是你現在跪下來求饒,我也要將你扒皮抽筋,廢了你的修爲,讓你生不如死!”
“屁話多!想死就滾快點!”葉子川一馬當先向演武峰走去。
“那外門弟子是新來的吧?竟然連白新躍都敢得罪!”有路過的外門弟子一臉憐憫之意,道。
“是啊,那白新躍雖然資質很差,不過有他的堂哥罩着,平日裡誰敢招惹?”提到白新躍的堂哥,所有人都齊齊打了個寒顫,似乎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人物!
到了演武峰,聽到各種小道消息匯聚而來的弟子越來越多起來,都抱着看戲的心態而來,不知道又有哪個外門弟子招惹到了白新躍!
葉子川來到演武峰,冷眼看了看身後的白新躍,走到一個帶着刑罰殿腰牌的護法面前,行了一禮,道:“我要和他生死戰,望護法主持!”
刑罰殿的人似乎永遠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着白新躍:“他說的可屬實?”
白新躍看着葉子川殘忍一笑:“屬實!”
“不可調和?”
“不可調和!”
“好,這是生死狀,簽下你們的名字,踏上血手印,就能生效了!”護法拿出一張帛書。
白新躍迫不及待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血手印,似乎已經看到了葉子川喋血的模樣。
葉子川眸子冰冷,他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既然這白新躍不知死活,那便宰了就是!
葉子川接過帛書,寫下了自己名字,咬破手指踏上了血手印,然後躍上石臺,對白新躍喝道:“滾上來受死!”
而此時白新躍卻看着帛書上“葉子川”這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臉色變得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