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源界看來務必是有一場大戰要開始了!
蘇銘臉色也是無比凝重了下來。
在他的身邊,神祇女微微一笑,半開玩笑道:“那你會如何選擇呢?!”
蘇銘一時間沉默不語,而一向爭強好勝的他,在這一刻都是出奇的臉掉了下來,看到他這幅有些頹廢的樣子,神祇女不禁覺得是有些好笑的。
她清了清嗓子,便是略帶調笑般的道:“怎麼,你不是很有血性的嗎?既然這幫傻叉要抓你,你就殺出一條血路啊!”
蘇銘沒有歇斯底里,而是深深看了一眼神祇女,攥緊拳頭道:“我會的!”
“嗯,那你準備何時動身?”神祇女問道。
何時動身……
這個問題,其實蘇銘自己也沒有想明白,低下頭好好的想了想後,蘇銘深深吸了一口氣,拳頭攥的咯嘣響,嘴角也是抿起了一絲很嘲諷的弧度,“那就殺唄。”
神祇女沒有說話了,片刻後,她悠然看着蘇銘,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很好!”
接下來的時間,蘇銘已經是在着手離開的事宜了,由於這一離去,還不知道多長時間後才能見到神祇女,蘇銘便是有些念舊的多停了一段時間。
最後的時間裡,蘇銘很好的展示了他的廚藝,一手烤羊腿更是讓的神祇女這位人仙層次的大人物都是非常的驚愕,神祇女讚不絕口稱讚他是食神。
面對這個半開玩笑的稱謂,蘇銘笑笑便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除了烤羊腿之外,他更是展示了自己的釀酒技術。
對於釀酒,蘇銘最有特色的就是紅葡萄酒,他釀出的這種酒更是無比香醇,那種甜甜的滋味更是讓的神祇女都爲之迷醉。
一日又一日的,蘇銘也不知道幾日後,他只是本能的感覺到對於神祇女的陪伴似乎也夠了,便是正式打算離去。
離去前,他也是曾想打個招呼的,但怕自己再看她一眼就會捨不得離去,便是苦澀一笑後,最終是選擇了不辭而別。
只是他的不辭而別,如何是能夠瞞的過神祇女。
就在蘇銘逐漸走向了那空間漩渦時,神祇女那一向平靜至極,淡漠的就好像是天上真仙的臉頰,頭一次的不捨了起來,而她那一雙仙人的美麗眼眸之內,更是有着一道深深的眷戀!
是的!
眷戀!
雖然她和蘇銘待在一起的時間並是不長,但她卻發現,自己那一顆沉寂了五百多年的心,卻是在某一刻悄然轉動。
我有仙心一顆,久被塵勞封鎖,他日照破山河,照亮山河萬朵!
咔嚓!
在這一刻,一道玻璃破碎了的聲音,便是從一處不知名之地悄然響徹而起,神祇女驀然發現,自己的仙心上,那封印了五百年的修爲桎梏,已經是在悄然之間破碎了。
而與此同時,因爲封鎖她心境的枷鎖碎裂,神祇女的修爲力量,便是節節變高,就好像是一個本來就能夠跑的很快的人,因爲某種原因,這個人的後背上,胳膊上,腿上,肩膀上,都是被綁縛了大量的沙袋。
在這樣的負重情況下,這個人還要和別人一起競爭的去賽跑,可是他根本就跑不快的,即使他是能跑贏,那也根本就不是他的真正水平!
而一旦他身上的枷鎖封印全部都取消,再次和原先的對手一起上賽場,那麼這一刻,他又能爆發出怎樣的力量層次呢?!
神祇女就處於這樣的一種情況,她的境界本就是人仙境,但歷經了當年的一場大戰,她的修爲力量不僅狠狠的跌落了,更是不復當年人仙境時的盛況了!
此時,蘇銘剛剛好走到那空間漩渦,神祇女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而她的纖細玉手,則是很好的掩飾在了自己寬大的冰袖之中,她嘴角都是緊緊的咬着那嘴脣,若是有着什麼風吹草動,她就真的會做出一定狀態的對應舉動。
但其實,她想看的,則是另外的一幕。
就在蘇銘像是一頭寧願戰死也不回頭的獸般,走到了那空間漩渦時候,他卻是沉默了,而不僅僅是沉默,他甚至在那裡沒有再走!
看到這一幕,神祇女微微一笑,一向是平靜至極的臉頰之上,驀然的有着一道很是甜美狡黠的微笑,她的心中,更是有着一道前所未有的滿足之感出現。
這種滿足感,讓的她心中很是充實,而她的心中更是有着說不出的暢快的。
而蘇銘是很想要回頭的,但他最終只是在那裡靜靜的站了不知道多久,最後他不願卻又很是決然的邁出了那一步,唰的一下,便是踏入了那空間漩渦之中,很快,他整個人都是沒入了那空間漩渦中。
唰的一下,當蘇銘完全置身於這一片漩渦之地時,他看見一道道的流光將自己完全的包裹,隨即一種難以言明的特殊推力,將自己整個人都轟的一下推了出去,一道道茫茫無邊的白光,瞬間是將自己的眼前世界給包裹,旋即自己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而在蘇銘被傳送的時候,神祇女的身邊,便是響起了一道聲音。
“呵呵,真是想不到啊,你這女人,居然真捨得讓那小子離開?!”
一道揶揄的玩笑之音便是響起,一個扎着羊角辮的小女孩走了過來,而她雖然是這般小孩子的模樣,卻是一副大人的氣質,只是說她是大人的氣質似乎都是有些不妥的,她兩手負在背後,其實更像是一代宗師!
女帝!
女帝來了。
女帝微微一笑,以一副波瀾不驚的態度,笑看着神祇女,想聽她給自己解答。
神祇女那纖細的玉手在冰袖之中貪婪的捲了卷,隨即以一副慵懶的姿態看着女帝道:“爲什麼不捨得呢?!”
“那是很可能會死的。”女帝聲音壓得很低,她很是不滿的瞥了一眼神祇女:“不得不說,你這女人,還真他媽的是一個瘋子啊……”
瘋子!
面對女帝的吐槽,神祇女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而她繼續將自己的雙手都是蜷縮在那冰袖之中,旋即一靠,便是靠在了那欄杆上,憑欄遠眺下道:“那小子以爲你走了。”
“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走了,還是以千軍萬馬都難以擋你的無敵姿態走的,那一刻,可真是萬劍歸宗,凡人臣服!”
神祇女笑着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
女帝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她道:“所以?!”
“呵呵,你不想問問什麼嗎?!”神祇女側着頭。
“問?!我他嗎問什麼啊,你都把那小子弄出去了啊,你讓本帝問你什麼?!明玉,你這個混蛋,你這頭豬啊……我殺了你啊!”
女帝捲起袖子,便是衝着神祇女撲了過去,而後者避也不避,就在那欄杆上靠着,任由女帝掐着自己的脖子,而掐着掐着,神祇女也是不反抗的。
掐了上去見神祇女不反抗,女帝也是覺得特別無聊,便是撤了下來,憤怒的對這女人道:“你到底是要做什麼啊……”
“我要做什麼……”神祇女眼眸都低垂了下來。
“用這小子做誘餌啊……”
神祇女臉色頹喪着,一臉的喪氣,更是一臉塵埃灰塵氣的看向了女帝,她雖然是笑着的,但那笑更像是慘烈之笑。
女帝皺着眉頭,雙手都顫抖了起來,她隱約間知道神祇女要做什麼了,不禁的,連她的眼眸之內,也是有着晶瑩的淚珠一點一點的閃爍了出來。
當這種眼淚再也掩飾不住的時候,女帝便是嚎啕大哭了起來,她再也不願意看神祇女的臉頰,捂着嘴,哽咽着朝着外面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啊啊啊!老天爺,你這是瘋了嗎……爲什麼要寫這樣的劇本,爲什麼,爲什麼啊……我要你改劇本啊……”
雖然神祇女要做什麼,她是沒有完全明說的,但是以女帝的瞭解,她實際上已經通過這女人說的半句話將那剩下的半句話都是完全猜了出來。
一時間,女帝便是有些瘋狂的,而她更是在嚎啕大哭了好一會後,整個人在這封魔法陣的核心之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她神智都是有些迷了,她下意識的喊道:“蘇銘,你這亂臣賊子,見到本帝,爲何不跪下啊!”
“嗯?!還不跪下?!”
“好傢伙,你這亂臣賊子,不只是見了女帝不行大禮,反而是目無規矩了,連叫本帝一聲都不叫了!”
“蘇銘,你人呢!”
“混蛋啊……你人呢……你……去……哪裡了啊……”
女帝一向沉穩,可這一次,哪怕是以她的性子,都是很不耐煩了起來,她的眼眶更是哭的通紅,狠狠的一攥,她便是把拳頭攥緊了,旋即很是堅強的看了一眼那一望無際的沼澤地,便是哭着道:“我說你們這幫子蠢貨,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鑽在這裡幹什麼啊!”
沒有人迴應。
只有水面上偶然出現的幾個泡泡在這裡翻着卷,那是鱷魚在那裡吐着泡泡。
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寂靜,更是還有着驚濤駭浪和蕭瑟的狂風,在這沼澤地之中翻卷。
天地之間,仿若只有女帝她孤零零的一人。
女帝那歇斯底里的瘋狂怒吼之聲,更是在這裡響徹了起來。
“你們這幫混蛋啊,還在沉睡嗎?!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居然還在沉睡啊……”
“你們就這樣的不負責任的嗎?!混蛋啊,一羣大混蛋啊……”
女帝的雙眼之中,都是有着淚水流淌而出,她哭着看着這沼澤地,卻發現自己的哭聲,在面對這諾大的沼澤地還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一瞬間,女帝便是怒了,她小手伸出,眼裡更是有着寒芒掠過,而轟的一下,一道仿若是九天雷霆的牽引之裡,便是從那天際悄然出現。
更是有着一道類似於蜘蛛網般的重力網,霹靂咔嚓的便是要砸落了下來!
天地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燥熱了下來,一道道讓人難以承受的壓力感,瞬間如溫水煮青蛙般的迅速出現了,讓的整片天地,都是陷入了猙獰扭曲的狀態之中。
轟的一下!
女帝小手狠狠的一捏,頓時這片天地咣的一下,都是狠狠的一震盪,旋即那大地之上,地裂山搖……沼澤地之中,更是有着驚濤駭浪,彷彿是火山岩漿一般的爆發了。
在這樣的劇烈晃動之下,天地間好像是要進入了一片毀滅的狀態之中。
“你瘋了嗎!”
一道咒罵聲響起。
這聲音是來自於那沼澤之中的。
一名身穿着獸皮的男子踩着一頭鱷魚的腦袋,在那驚濤駭浪之中火速的衝了出去,而他的身後,更是有着數以千計的鱷魚也隨之衝了出來。
轟的一下,這數以千計的鱷魚羣,便是就此跌落了下來,當這些鱷魚羣,沉沉的撞擊在了這大地之上時,讓的這地面都是轟然撞擊了起來,彷彿是要天塌地陷一般的……但凡是個人在這裡,哪怕是英雄也是要爲之色變的!
女帝站在這裡,卻是紋絲不動,非但不動,她那小巧的臉頰之上,更是有着得逞的笑容出現了。
“女帝,你幹嘛啊……你是要拆了我的沼澤地嗎?!”
那獸皮男子非常不悅的看了一眼女帝,直接便是拉着老臉,眼色陰鷙的道:“五百年不見了,你這脾氣……還是這麼的臭啊……”
女帝似笑非笑道:“我難道天生就要拆了你的沼澤地嗎?!你自己說,我叫了你幾聲,你呢,你做了什麼?!”
女帝冷笑道:“你連回我都不回我,你這壓根就是不給我面子啊……你都不給我面子了,我爲什麼還要給你面子呢?!”
她的話語,簡單的讓人根本無法反駁,獸皮男子這種非常強勢的人,一時間都是爲之語塞了。
“你……你這丫頭……咳咳,本君那是之前有事……”
獸皮男子解釋道。
“有事?!”女帝一臉厭惡的看着他:“怎麼,在你洞府裡玩鱷魚嗎?!”
玩鱷魚……
女帝的話,不知是一語雙關,還是單純的嘲諷,瞬間讓的獸皮男子臉色無比的難看了起來,其咳嗽了幾下,隨即道:“我說你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啊……你一直盯着我做什麼啊……”
“我就是不爽了,怎麼了……你不知道,這天下是女人最記仇嗎?!”
“我大老遠的不辭辛苦的來你這裡,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麼……”
女帝冷笑道:“你特別牛逼,對我避而不見是不是?!你是個什麼玩意!”
“你!”獸皮男子看到女帝直接就對自己開懟,他自己面子也是有些拉不下來,便是氣憤道:“我說了,我剛纔有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回覆你。但你也不能就把我老家拆了啊……”
“我拆你家怎麼了……”女帝冷笑道。
“你!你這女人,怎麼胡攪蠻纏呢!”獸皮很是無奈了。
“我胡攪蠻纏?!我笑了!你是不是天天就鑽在你這破沼澤破茅坑裡,根本不關注現在黑淵的事情的啊……”
“黑淵的事情?!關注?!”獸皮男子沉吟了一下,很快從這短短的信息裡捕捉到了一道難以察覺的信息,旋即道:“難道說黑淵要出事了?!”
“不應該啊……以黑淵的特殊性,哪裡有人敢對黑淵動手啊……”獸皮男子都是沉吟了半晌,以他的能力,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在這蒼元界裡,只要是修爲達到陰陽境的都知道,這黑淵是誰所封印的。
不滅子!
那是什麼人?!
那是一個,單憑肉身之力、人間界之力,就可以直接硬撼八大上仙界真仙的絕代人物,而不僅僅如此,他在硬撼八大真仙之外,同時還防備住了五大幽魔的攻擊!
那是什麼概念!
人類,凡人,能做到這一步,恐怕只能以逆天來形容了!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在將那些入侵蒼元界的真仙和幽魔全部斬殺完畢後,他離開了蒼元界。
在離去前,他讓黑淵沉入地下,他讓諸多強者都消失在了這蒼元界之上,這片天地之間,陷入了極其難得的平靜與祥和。
一切看上去,真的是如同天上人間,桃花源村一般的了。
彷彿這裡壓根就沒有經歷過戰爭。
人們的記憶就像是七秒鐘的魚,時間是變化很快的,同時也是會稀釋太多太多東西的……人們很快就忘記!
以至於所有人都忘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很關鍵的事情。
那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一戰,只不過是打了一半而已,五百年後的另一半戰爭,卻是慢慢的就要開始了!
完了嗎?!
不!
還沒有結束!
只不過當初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卻是不見了。
沒有不滅子的蒼元界,又將走到何等地步?!
獸皮男子和女帝只是目光簡單的交匯了一下,但實際上,他們就已經有着無數對話,從那眼神之中出現了。
實際上,對於他們這種層次的人來說,有些事情,真的不需要過多交流,只需要簡單的給一個眼神。
到底要發生什麼事,以他們的層次,很是簡單的思考一下,一切都是可以想明白的。
獸皮男子想了想,覺得脊背到底還是有些不寒而慄的,他道:“那麼現在是處於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了。”
“圍攻了。”女帝簡單道。
“不可能吧……要圍攻黑淵,那是需要怎樣的一股力量啊……”獸皮男子顫抖了一下,旋即聲音都怯懦着道:“有確切的數據嗎?!”
“有!”女帝沉吟一聲道:“八千陰陽境,兩千紫府巔峰!”
獸皮男子沒有說話。
“夠不夠?!”女帝道。
獸皮男子沒有說什麼,但是心底有着一股涼意。
看來是不夠的。
見狀,女帝冷笑一聲,聲音低沉着繼續道:“不知數量的魂嬰境,夠不夠?!”
魂嬰境!
不知數量!
獸皮男子終於是變色了。
最後女帝更是冷漠道:“尤其是幕後之人,現在還查不出來!你說,這天下,敢直接動黑淵的,能是誰?!”
“大周王朝嗎?!”女帝冷笑道。
“大周?!”獸皮男子眼神都陰鷙了下來,猛地一拍道:“他們是個錘子……此事絕對不是這個屁大的大周王朝所可以主管的,此事門道太多了!”
“背後肯定還有人的!”
還有人!
只是想到這一點,獸皮男子那脊背之處的涼意是越來越強烈的,讓的他都覺得是一陣的寒冷。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獸皮男子本來是要坐的,但這下子,他就算是要坐,也是壓根就坐不下來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你要怎麼辦?!”
“叫人!”女帝道。
“叫人?!”獸皮男子皺着眉頭:“什麼意思?!”
“光憑我們幾個,還有你這些鱷魚,能幹毛啊……對面可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高手,也不知道他們手裡有多少武器啊……”
武器!
人!
想到這一點,獸皮男子瞬間便是壓力山大了起來,以他的見識,自然是知道當修真界戰爭開啓的時候,那一旦到了最後決戰的時候,各種武器是何等的讓人震撼……
這其中主要是那炮!
那本源氣之炮的威力,可是無比絕倫,更是以非常恐怖的戰力,是可以直接滅殺魂嬰境的!
魂嬰境,厲害!
可是在那本源氣之炮的炮筒之下,脆弱的像是一張紙一般!
想到這裡,獸皮男子都沉默了起來。
“要是叫人的話,我們只能重招舊部了……”獸皮男子沉吟一聲道:“可是那些傢伙,現在都還在這黑淵的各個地方沉睡着呢。”
“我們分開行動,各自搖人。”女帝沉吟一聲道:“這樣吧……我去搖幽魔軍團那邊,你去搖蒼元軍團那邊……先搖五百年前那些沉睡的傢伙……”
獸皮男子點了點頭。
“那這鱷魚軍團呢?!”獸皮男子道。
“這些傢伙啊……”女帝微微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便是蹲下了身子,看着這些古鱷魚道:“真是不錯的一羣猛獸啊……只可惜啊,數量還是太少,而且種類也太少了……”
數量太少!
種類太少!
聽着女帝的話語,獸皮男子一時間都是懵了,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女帝到底是要做什麼了,便是道:“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可以組建一隻前所未有強大的猛獸軍團!”女帝冷笑道:“當年我們如果能夠佔據人海優勢,絕對不會打的那麼劣勢……也不會白白的犧牲那麼多兄弟!”
“組建猛獸軍團……”獸皮男子沉默了一下,便是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可是……”
“很難辦是嗎?!”女帝冷笑道。
“對!因爲我們黑淵內其他地方,也是有着一些猛獸的,只是要說服它們加入我們的軍團,恐怕是很難的。畢竟,在當年,它們是因爲趁機作亂,冒犯了人間界的利益安寧,而被不滅子大人鎮壓在這裡的……”
“一晃五百年過去了,這幫子猛獸恐怕心中都已經是生出了怨氣了啊……這個時候,找它們幫忙作戰,那恐怕是不可能啊……”
“再說了,五百年前,這幫子傢伙可是有造反作亂的前科的,信任感我首先就沒有啊……它們倒是不像這些鱷魚軍團,它們是實打實的爲我們作戰過的。”
“值得信任……”
獸皮男子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目光也是凝重了下來,的確,這蒼元界是真的快要打仗了……而以他們的估算來看,恐怕這一仗,還真有可能,比五百年前的那一戰還要更慘烈……
想到這裡,獸皮男子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來者不善啊……
“目前我們是急需要備戰的。”女帝目光也是陰沉了下來,拳頭狠狠的攥緊了,發出了咯嘣的響聲,咬牙切齒道:“五百年前,本以爲把那羣討厭的傢伙都打跑了……可事實發現,並非如此啊……”
“陰魂不散的傢伙們,又要回來了……而很可能,這一次應該是那上仙界和那幽魔界的人,第一批的人已經先期潛伏進來了。”
女帝道。
聞言,獸皮男子都是連連變色。
“不可能吧……要掀起空間波動才能跨界啊……可是,我們蒼元界的壁壘,好像一直都沒有那些空間波動啊……”
“呵呵,你說的是下界高手……可如果他們下界的只是一些修爲實力不高的菜鳥呢?!”女帝反問。
“菜鳥……他們讓那些菜鳥下界有什麼用……”
獸皮男子有些不明白,那些菜鳥根本沒有作戰的能力啊……
女帝冷笑道:“可若是那些菜鳥,在那上仙界的軍團之中,所承擔的任務,只是先頭部隊的聯繫呢,他們的存在,便是一張來自上仙界的所謂大旗,將這蒼元界的那些涌動的暗流給集合到一塊……”
“你看現在,那兵圍我們黑淵的,便是那大周王朝,而那大周的背後,我看就是有着那上仙界和幽魔界的暗中慫恿的……”
“他們是要看我們的實力!”女帝冷笑着。
獸皮男子都皺起了眉頭,臉色陰沉道:“還沒有開戰,這名義上的自己人,就要打探自己的實力……真是其心可誅啊……”
“真不知道,如果我們黑淵陷落了,對他們到底能有什麼好處?!”
獸皮男子都是有些憤怒的。
而也不怪他憤怒,實則是那兵圍黑淵之事,太讓人憤怒了。
該咆哮的都已咆哮,該憤怒的業已憤怒,女帝和獸皮男子也是逐漸冷靜了下來,兩個人便是在這裡慢慢確定了接下來的作戰方略,便是都散去了。
這黑淵之中,雖然寂靜了五百年,可一旦那昨日的戰爭號角吹響,那寂靜空氣,也突然間是如那死火山一般,瞬間便是轟鳴之中爆發了岩漿流動,瞬間便是覆蓋一切般的就要將這世界淹沒熔化!
轟的一下!
整個黑淵似乎都活了過來!
神祇女的身影,也是消失不見了,她不在那桃花源了。
當神祇女再次出現時,她光着雪足,臉色平靜的走入了一方雪白的世界之中。
這個世界是一片雪白的,就像是冰天雪地一般,可這裡不是寒冬,更不是雪地……而是一片純白的世界。
這些雪白,像是天地間最爲純粹乾淨的顆粒物……就像是靈氣!
靈氣四溢,氤氳在這天地之間。
可是這些也並非是靈氣,而是……本源氣!
神祇女雙手揹負在身後,她一身紫裙,光着美麗精緻的雪足,在這裡走着,這雪白的世界裡,她美麗的就像是一隻雪女精靈,而她看着這些彷彿是海量般的本源氣,便是微微一笑:“五百年了,就算是當年那團被污染的本源氣,如今都是淨化了這麼多了啊……”
“而費盡心機和太多代價,才污染了蒼元界這顆新星新界,如此之多的本源氣……如今一下子,就淨化如此之多,若是讓上仙界和幽魔界之人看到,是不是會氣的吐血啊……”
神祇女微微一笑,那平靜至極的眼眸之中,嘴角微微抿起,有着一道冷嘲熱諷的弧度。
當她身形消失時,她則是來到了一片充滿着雷霆的空間,而這片空間裡,則是一片漆黑的,就像是一羣深黑色的靈氣氤氳在此,而這些漆黑色的靈氣裡更是有着憤怒至極的咆哮聲,此外,還是有着戾氣在此!
而按照地理位置來區分的話,這地方就好像是一間囚牢的上面,而剛纔那雪白空間,就像是這囚牢的下面。
神祇女冷眼看着這漆黑一片的靈氣世界,眼神一下子變得陰鷙起來,而其美麗的臉頰也變得陰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後,她直接是轉身就走。
她背後的那雷霆世界,繼續釋放着雷電,痛痛的擊打着那漆黑一片的靈氣,將其打的冒出了一道道的青煙。
“不要啊……放我們出去啊……”
“我們保證不做壞事……”
“我們後悔了啊,我們不敢再和那上仙界一起爲伍了……”
“我們要爲蒼元界做事啊……”
“女人,你別走,放了我們啊……”
一道道低沉的嘶啞之聲響起,這聲音有憤怒,也有着求救,更是有着楚楚可憐的語氣……只是神祇女走時心裡是一片的平靜的,她更是不願意多說些什麼。
畢竟,這些傢伙,都被關押了五百年了,甘願被淨化的,早已乾淨了……而這剩下的,大多都是些一門心思走邪道的本源氣罷了。
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