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場箭雨‘不期而至’,城牆下的‘士兵們’紛紛中箭。
不過讓奧布里略感失望地是,這些士兵中居然沒有一人發出哪怕一聲慘叫,更沒有一人因爲這場箭雨四處逃竄!
奧布里被守軍的‘頑強’激怒了,他命令弓箭手一舉射光了他們箭囊中的所有箭矢。依舊毫無動靜!
難道他們都死了?
就在奧布里遲疑間,他耳畔間突然聽到了一陣熟悉地蜂鳴。
“不好,快撤!”奧布里微一愣,立刻轉身後撤。
不得不說,奧布里的功夫還是不錯的,他在‘箭雨’光臨之前,成功地逃出了箭雨的範圍。
只是奧布里的那些手下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弄清狀況,無情的箭雨已然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吃驚、沮喪、無助,瞬間涌上了他們的臉頰,隨之這些表情完成了最後的定格。
又上當了!
看着那些帶着箭矢陸續爬上城頭的‘士兵’,奧布里終於明白,那些根本不是什麼‘士兵’,只不過是一些稻草和破布紮成的人偶!這一刻,奧布里的腸子都要悔青了,而他更要擔心的是,這近千的傷亡如何向維克多交待。
其實奧布里多慮了,因爲今天晚上不止他這裡,除了東營之外,其他各營都有相同的遭遇,每個營的損失也都不小。
當然,東營躲過了這一難!
可維克多會爲此慶幸嗎?不會,因爲他此刻正一臉鐵青,而且,他本人也就在東營中!
“大人,也許我們的計劃與愛德萊德的行動發生了衝突,所以”漢密頓試圖勸解維克多,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維克多就已經擡手阻止了他。
“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聽了維克多的吩咐。漢密頓稍稍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座營帳。
“啪!”漢密頓剛剛離開,維克多一掌將他面前的桌子拍了個細碎。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眨眼之間。漢密頓將營帳內所有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聽到營內的聲音,漢密頓微微嘆了口氣,可他並沒有迴轉到營帳內,因爲他知道,維克多需要這樣的發泄!
今天。按照計劃,維克多本有可能順着東門攻入特拉福特城。可就是由於李子俊的那些稻草人;由於維克多一時的舉棋不定、沒有對這些稻草人像其他營那樣發動攻擊,他們不僅白白錯失了這次這個機會,還極有可能暴露他們在城中的內線,唯一的內線!
而事實也正如入維克多和漢密頓所料,他們唯一的內線這會兒就坐在李子俊和蜜妮安的正對面。
“巴圖將軍,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李子俊看着對面這個三十出頭的精裝漢子,冷冷地問道。
“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點兒聽不明白啊?”巴圖躲避開李子俊的目光。極力狡辯道。
“聽不明白?那好,那我就讓你明白明白!”李子俊一擺手,猴子將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從外面推了近來。
“這個人我想將軍應該有些印象吧?”
“不認識!”看到來人,巴圖的頭低的更低了,只是他還在矢口否認着。
“不認識?那你認不認識他?”李子俊冷冷一笑,轉身指着巴圖向那個中年人問道。
“不認識!這位軍爺,我只是一個做生意的,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中年人迅速向巴圖傳遞了一個信息,巴圖暗暗鬆了口氣。
“都不認識,都是硬漢!猴子。你把不是硬漢那位帶上來!”
“是!”猴子猛一點頭,轉身出去、很快又拉了一個人進來。
看到這個人,巴圖心中一沉,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大人。不是我!不是我!”這個人從進屋開始,就不住地向李子俊和蜜妮安擺手。
“你說不是你,那你告訴我是誰?”
“是、是”看到巴圖還在正襟危坐,這個人有些猶豫了。
“快跟我家少爺說,到底是誰?”猴子在這人身後,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道。
“是巴圖將軍!”這個人身子一萎。軟坐在了地上:
“是他命我在今夜黎明前打開城門的!”
“巴圖將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王爺,我不否認這人是我的部下,但你總不能憑他這一面之詞就給我定罪吧?”巴圖打定主意死不認賬,極力爲自己爭辯道。
“他是你的部下沒錯吧,那他的手下中爲什麼有你的家丁和親衛,你不會想要告訴我:這個傢伙連你的家丁和親衛也都可以隨意指揮吧?”
“今晚,我設計向鳳齊軍‘借箭’,爲什麼南北西三個方向的鳳齊軍都上當,偏偏東門那個名氣最小的傢伙看透了我的計策?”
“這個傢伙的身份我們已經查明,他就是鳳齊帝國的坐探,我們也瞭解了他曾經多次出入你府上的事實!”
“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
“您說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
“啪!”巴圖話音未落,蜜妮安掄起她那蒲扇般的大手掌,狠狠地給了巴圖一巴掌,直接將他從椅子上扇到了地上!
“叛徒!呸!死到臨頭你居然還敢狡辯,你信不信我這就去殺了你全家?”蜜妮安怒了,她點指着巴圖怒吼道。
“不要啊!小姐,維克多抓了我的父母,我這也是沒辦法,您可千萬不要爲難我的家人啊!”巴圖很瞭解蜜妮安說到做到的個性,他不敢繼續堅持,立時向李子俊和蜜妮安說出了實情。
原來,巴圖的父母一直都居住在考蘭城,這次維克多屠城,巴圖本以爲他的父母也在遇害者名單當中。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這房間中的那個中年人就找到了他,並告訴他他的父母依然健在!
巴圖自然不信,可就在昨天維克多攻城的時候,他在東門看到了自己父母的身影。被逼無奈,他接受了中年人的條件,在今早黎明前打開城門,以換取他父母的安全。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陳述了整個經過後,巴圖捂着臉痛哭起來。
“帶他們下去吧!”李子俊輕輕地嘆了口氣,揮手命猴子將巴圖和他的部下都帶了出去。
“事已至此,你也該介紹一下你自己了吧?”巴圖離開後,李子俊將目光轉到了那個中年人的臉上。
“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王爺,您抓錯人啦!”中年人看着李子俊不卑不亢道。
“商人?能夠在我面前有如此表現的,不要說商人,就算是久經沙場的將軍也沒幾個能做到,你到底是誰?”
“我”
中年人剛說了一個‘我’字,李子俊已然衝到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脖子。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李子俊單手發力,一舉將這個中年人提離了地面。
“我、我”中年人還試圖堅持,可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說出了他的真實姓名和身份,以及這次他潛入特拉福特城的任務。
“咕咚!”李子俊瞭解了他想要了解的一切後,鬆開中年人、任由他重重地跌倒在了地面上。
“帶他出去!”李子俊拍了拍手,一臉冷漠地吩咐手下人將這個傢伙擡了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他爲什麼之前什麼都不說,哪怕是我們對他施以酷刑也半字不漏,可你就掐了掐他的脖子,他就什麼都跟你坦白了?”蜜妮安看着那個被擡出去的中年人,滿臉狐疑道。
“我不只是掐他的脖子,我是在控制他的大腦供血,一旦他大腦的供血不足達到一定程度,他就會逐漸失去思維的能力,接下來他自然只能對我說實話。”
“既然你有這個手段,那你剛剛爲什麼沒有這樣對待巴圖?”
“這個審問手段確實可以讓我們最快得到實話,但它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被審問者事後會由於長時間大腦供血不足而導致神經失常。換言之,他會變成一個白癡!”
“這麼殘忍?”
“就是因爲它殘忍,我纔沒有對巴圖使用這一招,畢竟,他還是紫清人!至於那個‘影子’,反正我也沒想留下他,對他也就談不上什麼殘忍不殘忍了!”
“我本來還想跟你學學這一招,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蜜妮安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你準備怎麼收拾巴圖?”房間內略微沉靜了一會兒後,蜜妮安主動將話題又引回到了巴圖的身上。
“我還是那句話,他不僅是紫清人、還是蘭斯大人的部下,如何處理他,蘭斯大人說了算!”
“不過巴圖這件事情有可原,我會建議蘭斯大人從輕處理!”
“可我想父親只怕還是很難會放過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永遠都沒有再回頭的機會啦!”說到這裡,李子俊似乎想起了某件事,他眼神一暗,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說這個啦,你覺得今天維克多還會不會攻城?”極擅長察言觀色的蜜妮安迅速轉移了話題。
“我覺得他依舊還會攻城!”李子俊篤定地向蜜妮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