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天色漸暗,門外的憂蘭早已是心亂如麻,莫伊拉的話還沒等說完,她已然一個箭步衝到了房中!
“乒乓!”讓人稍顯意外的是,憂蘭剛剛進入房間沒多久,裡邊就傳出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憂蘭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衝出了房間:
“愛德萊德,你卑鄙無恥!你居然設計陷害我們母女,此仇不報誓不爲人!”憂蘭嘴上咒罵李子俊,腳下可沒有絲毫的停頓,話音未落,她已是蹤跡皆無!
“刺殺我兩次還想讓我放過你,真是做你的春秋大夢!此地我已佈下天羅地網,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今天是能上天、還是能入地!”李子俊緊隨其後也衝出了房間,直奔憂蘭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碰!”李子俊剛剛躍上房頂,不遠處就傳來了一聲巨響。
“黑衣女凱倫?!”憂蘭顯然沒料到凱倫會出現在李子俊的府上,她的聲音中終於透出了一絲驚懼。
“我跟你們拼了!”
“砰砰砰!”又是一連串巨響,憂蘭在李子俊趕到之前總算是成功擺脫了凱倫的糾纏。只是看那地上的血跡,她顯然也爲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老柏,攔住她!”李子俊看到憂蘭再次改變了方向,他大聲地對柏德溫提醒道。
其實根本用不着李子俊提醒,柏德溫此時業已擋在了憂蘭的必經之路上,他一聲獰笑、平地而起,將手中長棍猛地向憂蘭橫着掃了過來。
柏德溫的目的很簡單,他不求一舉傷到憂蘭,他只希望藉助他在體型和力量方面的優勢拖住憂蘭。
不得不說,柏德溫的這個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柏德溫雖在體型上佔據了‘巨大’的優勢,但這樣的優勢到了憂蘭這裡,完全與力量和實力無關!
“轟!”憂蘭沒有選擇躲避,而是硬生生接了柏德溫這一棍。
“咚!”正在憂蘭身後緊緊追趕的李子俊和凱倫。本以爲面對已然受傷的憂蘭,柏德溫至少也可以扛過這一棍!
可讓他們感到極度意外的是,兩人硬撞之下,身形龐大的柏德溫竟然處在了完全的下風。不僅武器直接脫手。近乎橫着落地的柏德溫,還重重地將他腳下那片青磚地砸出了一個直徑接近兩米的深坑!
“憂蘭,你找死!”李子俊擔心憂蘭繼續攻擊柏德溫,他再顧不得隱藏實力,只見他腳下猛地一彈。他整個身形立刻變成了一顆出膛的炮彈,以一個極難想象的速度越過凱倫、直直地向憂蘭射了過去。
李子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使憂蘭沒有心思追殺柏德溫,她還是被李子俊趕個正着。無處躲藏的憂蘭沒辦法,再次採取了硬拼的方式!
“碰!”憂蘭果然不愧是藏卑帝國的第一高手,在連遇強敵的情況下,不僅再次擋住了李子俊這致命一擊,她還借勢翻出了這座使邸。
“老柏,你沒事吧?”這會兒李子俊已經沒心思再關心憂蘭的死活啦,他輕身一躍、跳到了柏德溫的身旁、關心道。
“少爺。我沒事!”柏德溫**一聲,在李子俊的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
“奶奶的,真沒想到,這個老孃們兒居然這麼兇!差點兒就直接將我的骨頭架子震散啦!”
“是我低估她了!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再多調集些人過來的!”李子俊望着憂蘭離開的方向,充滿懊悔地搖了搖頭。
“這回我們恐怕麻煩啦!”
“麻煩的是憂蘭!”這時,凱倫也來到了李子俊的身旁。
“蘇康城已封,她又受了重傷!”凱倫邊說邊指了指一直延伸到院外的血跡:
“這次她想要再像之前那樣躲得無聲無息,只怕是沒什麼可能啦!”凱倫說着,在她眼中閃過了一道殘酷的寒光。
“我這就派人去通知託託大師。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憂蘭或者走出蘇康城!”李子俊點點頭,攙扶着柏德溫轉身就要走。
“王爺,您是不是應該對我有個解釋?”李子俊轉身之際,凱倫一把抓住他的臂彎。在他耳邊低聲道。
“解釋?什麼解釋?之前的事情我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嗎?憂蘭要求和,我虛與委蛇、派人請你幫我圍堵她。”
“結果你也看到啦,由於我們準備不足、最終被她逃脫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這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你小子想玩兒什麼把戲,我沒興趣知道,我真正感興趣的是你的輕身功夫。我怎麼覺得這似乎與麥克亞當大師的絕技有幾分相似啊?可以跟我說說這是爲什麼嗎?”
“這可不行!這是我們李氏家族的家傳絕技,傳男不傳女!外人更不行!”
“至於你說和麥克亞當大師的獨門絕技有幾分相似,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覺得以麥克亞當大師的身份,他應該不至於會偷學我們的家族絕技,所以,那大概也只是相近而已!”李子俊當然不能告訴凱倫,他在考爾比大師的提示下,部分破解了麥克亞當的功法,他故意裝糊塗道。
“傳男不傳女哈?”凱倫冷笑一聲,暫時放過了李子俊。
“午夜時分,我和布蘭奇會在碧婷的那個小店兒等着你,過時不候!”凱倫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子俊和柏德溫,邁步走出了使邸。
憂蘭露面的消息瞬間傳遍了蘇康城,不僅是託託師徒和李子俊一方,就連光明神教、暗月神教,包括蘇康城的守軍,都加入到了追捕她的行列中!
尤其是在託託對外宣稱:只要有人能夠提供憂蘭的確切藏身地點,他將考慮再次收徒後,整個蘇康城沸騰了!
憂蘭畢竟是人不是神,她不可能憑藉一己之力抵抗整座城池,尤其在她重傷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躲開其他人的眼睛,延緩被人發現的時間。
可憂蘭也很清楚,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天亮前她還找不到一個穩妥的安身之所,她將會徹底變成一隻過街老鼠,落入到人人喊打的境地。
無奈之下,憂蘭只得又回到了她剛來蘇康城時棲身的地方。
憂蘭本打算先偵查一陣、確定院內無人再進入,可連番出現的哨兵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無奈之下,她不得不直接翻牆進到了院中。
不好!有人!
看到窗上的剪影,憂蘭暗中不禁一陣叫苦,她有心退到院外,可就在這時,又有一隊城防軍巡邏經過了這裡。
沒辦法,憂蘭猛一咬牙,硬着頭皮推開了房門:
“是你?!”看清房內這個人的模樣後,憂蘭不由分說、一掌向他的額頭劈了下去。
“等等!”這人對於憂蘭的反應早有預料,他很輕鬆就避開了憂蘭的攻擊。
“你先聽我說!”
“你說什麼?我們母女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全都拜你所賜,我還聽你說什麼?!”憂蘭嘴上說話這會兒,手上沒有絲毫停歇,迅速向對方發動了又一輪進攻。
“達達遇害確實有我的責任,可她總歸最後是死在愛德萊德的手上,難道您就準備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嗎?”
“你們一個都別想活,結果了你我就去找他拼命,達達決不能白死!”喪女之痛令憂蘭徹底瘋狂了,她毫不顧忌自己的傷勢,一招緊似一招地向來人撲了過去。
“您仔細想想,我們可曾真正傷害過達達?我們與愛德萊德不同!”
“碰!”隨着憂蘭的進攻速度越來越快,在這個狹小的房間中,來人躲避起來也變得越來越困難,終於兩人的手掌撞到了一起。
憂蘭明顯被嚇了一跳,只是當她發現這個聲音並沒有引來院外的關注後,她再次向那人撲了過去。
“等等!您先讓我把話說完再打如何?”
“逸夫,從現在開始,我再不會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憂蘭惡狠狠地瞪着逸夫,咬牙道。
沒錯,與憂蘭交手這個傢伙正是李子俊等人苦苦尋找的紫清逸夫!
“憂蘭,你這可就冤枉我啦!您看,這是什麼?”逸夫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小心翼翼的舉給了憂蘭。
“這是什麼?”憂蘭雖然已經猜出了這個小瓶中裝了何物,但她還是故意裝糊塗道。
“這兒當然是給達達的解藥!其實在您離開前,我就已經開始爲達達配製解藥了,誰想,您竟不聲不響就離開啦!”
“我算出達達即將毒發,這段時間一直等在這裡,本以爲您一定會回來,可沒想到,嗨,我到底還是沒能趕上!”說到這兒,逸夫十分懊惱地搖了搖頭。
“別在這兒裝模作樣啦,逸夫,今天無論如何,我們兩個人中間只能有一個活着離開這裡!”說着,憂蘭再次拉開了架勢。
“等等,您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把話說完。”
“實際上,不管您相不相信,我都要跟您說:我們從未有過傷害您和達達的打算!我們一直視您和達達爲我們最好的朋友!”
“放屁!你會對你最好的朋友下毒嗎?”說到這裡,憂蘭似乎又想起了達達,她的眼圈立時紅了起來。